沈璟竤扯落龙袍裹住冷紫嫣时，金銮殿朱门正被撞得震天响。
“陛下！妖妃祸国啊！”丞相嘶吼混着木屑飞溅。
她赤足踩碎地上奏折，墨迹染黑脚背。
“听见没？”指尖划过他心口箭疤，“你的忠臣要清君侧。”
他擒住她手腕按向自己咽喉，喉结擦过她掌心。
“清啊...”眼底翻涌暗火，“先从朕尸体踏过去。”
殿门轰然倒塌瞬间，他拽过九龙屏风遮挡她。群臣举着血书涌入门内，撞见帝王正吻她肩头旧伤。
“冷氏女乃前朝余孽！”太傅捧出宗卷跪行，“陛下若执迷不悟...”沈璟竤突然抽剑劈裂地面。
青砖裂痕截断百官前路，他舔去剑锋血珠。“爱卿看清...”拽出她颈间银锁，“这东西眼熟吗？”
丞相盯着锁上先帝徽记踉跄后退，她忽然轻笑出声。“当年你们跪求先帝时...”银锁掷向玉阶，“也这般正义凛然？”
锁链缠绕柱础发出脆响，沈璟竤趁机将她扛上肩头。“退朝——”龙靴碾过血书，“朕要歇三日。”
百官疯扑上来抱他腿，她突然抽簪刺向自己心口。“不要！”他徒手攥住簪尖，血滴烫醒众人。
“原来...”她掰开他血肉模糊手掌，“陛下也会慌？”簪子顺势抵住他喉结，“都滚出去。”
群臣僵在原地时，沈璟竤忽然低笑。“学坏了...”抓着她的手拧转金簪，“该往这里刺...”
簪尖没入皮肉半寸，鲜血浸透他明黄中衣。她盯着那点鲜红怔住，腕间旧疤突然灼痛。
“三年前...”他引导她拔出凶器，“你在这里喂朕毒酒...”伤口涌出黑血，“今日换朕喂你...”
群臣惊恐注视下，他咬破舌尖俯身渡她血水。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漫，她揪住他衣领战栗。
“喝够没？”血丝牵连两人唇角，“不够还有...”突然撕开胸前绷带，露出溃烂伤痕。
御史大夫当场昏厥，她指尖抚过翻卷皮肉。“沈璟竤...”突然咬向新生嫩肉，“你算计我...”
他闷哼着抱紧她，任鲜血染红两人相贴身躯。“是...”喘息喷在她耳后，“从你入宫那刻...”
殿外突然射入冷箭，他翻身将她压进龙椅缝隙。箭矢钉入椅背嗡鸣，群臣乱作一团。
“护...”丞相呼喊戛然而止，沈璟竤捏着滴血箭簇冷笑。“朕的局...”箭尖划开她衣袖，“轮不到旁人插手。”
她盯着臂上红痕蹙眉，忽然夺箭射向梁柱。惨叫声中坠落黑影，喉间插着那支暗箭。
“第十七个...”她抹去溅到睫毛血点，“你养的死士越来越差。”群臣惊恐退向殿角。
沈璟竤突然拽过玉玺砸碎窗棂，禁军涌入包围百官。“既然撞见...”他咬着她耳垂低语，“都留下作证婚人。”
丞相颤抖着举起笏板：“祖宗家法...”话音未落便被龙纹砚台砸晕。墨汁泼满她赤足，他俯身擦拭。
“家法？”舔去她趾间浓墨，“朕就是...”扯落十二旒冕掷向火盆，“天！”
珠玉迸裂声里，她忽然扯住他散乱长发。“我要冷氏祠堂重开...”指甲陷进他头皮，“用你沈家血脉祭旗。”
他瞳孔映着火光骤缩，却纵声大笑。“准！”撕开奏折画押，“再加条——每日晨昏定省...”
染血朱笔塞进她掌心，引导她写下诏令。“要你看着...”热息烫伤她颈侧，“朕怎么跪拜你祖宗。”
群臣崩溃叩首时，梁上突然坠下铁笼。玄铁栏杆困住两人，她摸到他后背渗出血迹。
“每次...”他攥着铁索缠住两人手腕，“你靠近...”铁锈混着血腥弥漫，“朕都备好囚笼。”
她低头咬开他腰间暗格，取出半块虎符。“用这个...”符尖锐端刺入他旧伤，“能调北疆三十万军？”
铁笼外传来弓弦拉满声，他笑着将她按向心口。“能...”箭雨破空瞬间，“让你亲手报仇...”
她骤然睁大双眼，在利箭呼啸中撕咬他嘴唇。“沈璟竤...”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我恨你...”
铁笼突然坠入暗道，黑暗吞没所有声响。他舔去她唇边咸涩，在坠落中护住她后脑。
“知道...”掌心托着她撞击地面，“恨也是...”碎石划破他脊背，“朕偷来的...”
火把亮起时照见满地刑具，她挣开他怀抱冷笑。“第十八个陷阱？”指尖抚过烙铁印记，“幼稚。”
他忽然挥刀斩断吊桥铁索，轰鸣声震落尘土。“是婚房...”扯开帷幔露出满室红绸，“喜欢吗？”
她盯着喜烛后牌位怔住，那竟是她父母灵位。沈璟竤抓起合卺酒泼向地面，酒液渗进青砖。
“三拜...”强压着她跪在灵前，“第一拜...”额头磕出血迹，“朕还你满门清白。”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他死死按住肩膀。“第二拜...”又声闷响，“赔你十年光阴。”
鲜血顺着鼻梁滴落喜服，她突然发笑。“第三拜...”主动撞向地面，“送我与你合葬！”
轰隆巨响中暗道坍塌，他抱着她滚进更深密室。夜明珠映出四十九副棺材，每副都刻着她名字。
“从你第一次行刺...”他推开最近棺木，“朕就备着...”露出里面凤冠霞帔，“怕你死在外头。”
她抓起棺中珍珠掷向他，珠串断裂迸溅如雨。“沈璟竤！”声音在密室回荡，“你真是...”
话未说完便被他吞进口中，撕咬间尝到绝望。棺盖缓缓合拢时，她摸到他腰间钥匙。
“打开...”他引导她插锁孔，“或者...”抓着她的手拧断钥匙，“永远困在这里。”
金属断裂声刺痛耳膜，她忽然瘫软在他怀里。“够了...”指尖抠着他心口结痂，“我认输...”
明珠骤灭那刻，他颤抖着吻她眼皮。“赢的一直是你...”黑暗中有水珠砸在她脸颊，“是朕...求你别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