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秘境内,灵雾氤氲。
经过归墟之行,秘境核心区域的混沌之气愈发浓郁。墨尘按照李晨带回的古神感悟,调整了秘境大阵,使其能更高效地转化外界灵气为混沌之气。
灰烬在秘境深处的“混沌魂池”中闭关。融合两块祖碑碎片后,他的魔神传承已解封到第五层,正在修炼一门名为“蚀魂神域”的大神通。池水翻滚间,紫金光芒流转,气息稳步向合体巅峰圆满迈进。
刀无痕则找上了凌清雪切磋。
“清雪妹子,来打一架!我新悟了一式‘轮回破界斩’,正愁没地方试手!”
凌清雪瞥了他一眼:“你的刀意走刚猛路线,我的剑意求缥缈无痕,没什么好切磋的。”
“哎呀别这么冷淡嘛!”刀无痕嬉皮笑脸,“老大说了,要多实战才能稳固境界。你看婉儿和星澜都在研究丹药和星图,灰烬在闭关,老墨在鼓捣阵法,就咱俩闲着……”
话音未落,一道清冷的剑光已至面门。
刀无痕大笑,挥刀相迎。
秘境一角顿时刀光剑影,轰鸣不断。
宫婉儿和星澜坐在远处的凉亭中,桌上摊开着星图和各种玉简。
“婉儿,你来看这里。”星澜指着星图上的某个标记,“这是巡天司记载的‘天机阁’大致方位,但具体坐标被天机阁自己用‘天机迷雾’遮掩了,连巡天司的探查都难以穿透。”
宫婉儿青莲道体光芒微闪,指尖在星图上轻轻划过:“青帝传承中有‘破妄青瞳’之术,或许能看穿一部分迷雾。但我需要时间参悟。”
她顿了顿,看向星澜:“你师父隐星前辈那边……联系上了吗?”
星澜点头,神色却有些凝重:“联系上了。但师父说,巡天司内部最近暗流汹涌。玄镜那一派突然安静下来,似乎在酝酿什么大动作。师父让我暂时不要公开现身,以免打草惊蛇。”
“看来玄镜已经知道我们在归墟的收获了。”宫婉儿蹙眉。
“不止。”星澜压低声音,“师父暗中调查发现,玄镜最近频繁接触一个神秘势力——‘万界商盟’。”
“万界商盟?”宫婉儿回忆,“那个号称‘诸天万界,无所不卖’的中立商业组织?他们怎么会和玄镜搅在一起?”
“不清楚,但肯定不是好事。”星澜忧心忡忡,“万界商盟背景极深,据说连净光阵营都不敢轻易动他们。如果他们站到玄镜那边……”
“站哪边不重要。”李晨的声音忽然传来。
两人抬头,见李晨不知何时已站在亭外,手中把玩着归墟之眼,暗金光芒在指尖流转。
“重要的是,他们敢不敢与我们为敌。”李晨语气平静,“万界商盟以利为先。只要我们能拿出足够让他们心动的筹码,或者……展现出足够让他们忌惮的实力。”
他看向宫婉儿:“婉儿,你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启程前往万法星域。墨尘会把混沌秘境暂时封闭,全体随行。”
“全体?”宫婉儿惊讶,“秘境不留人看守吗?”
“不需要。”李晨淡淡道,“我把归墟之眼的本源之力注入了秘境核心,现在整个秘境已与归墟产生微弱共鸣。除非大乘巅峰以上的存在强行攻打,否则无人能破。而且……”
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这次去万法星域,我们可能要……大开杀戒。”
星澜心头一凛:“李兄,你的意思是……”
“玄镜那一派,该清算了。”李晨看向远方,“巡天司内部不净,我们收集钥匙的行动会处处受制。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我师父那边……”
“我会亲自和隐星前辈谈。”李晨道,“放心,我有分寸。”
三日后,混沌秘境入口处。
六人集结完毕。墨尘已将秘境大阵调整到最高防御状态,灰烬出关,气息沉稳内敛,蚀魂神域已成。
“这次去万法星域,首要目标有三个。”李晨扫视众人,“第一,与隐星结盟,清洗玄镜一系。第二,通过巡天司渠道,获取‘空之钥’和‘命之钥’的详细情报。第三……”
他顿了顿:“拜访‘万界商盟’。”
“拜访他们做什么?”刀无痕不解。
“买情报,也买……命。”李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玄镜那一派高层的命。”
众人心神震动,但无人质疑。
“出发。”
李晨抬手,归墟之眼射出一道暗金光柱,在虚空中开辟出一条直达万法星域边缘的稳定通道——这就是归墟权柄的便利之处,无视大部分空间阻隔。
六人踏入光柱,消失不见。
万法星域,巡天司总部外围,某颗不起眼的农业星球。
一座古朴的庄园内,李晨等人见到了隐星。
那是一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白发老者,穿着粗布麻衣,正在田间侍弄灵稻。但李晨的混沌秩序之瞳却能看出,老者体内蕴含着浩瀚如星海的磅礴力量——大乘后期!
“星澜丫头,来了?”隐星头也不抬,声音温和。
“师父。”星澜恭敬行礼,随即介绍,“这位就是李晨。”
隐星这才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看向李晨。那一瞬间,李晨感觉仿佛有亿万星辰在老者眼中生灭。
“混沌真一……果然名不虚传。”隐星微微一笑,“坐吧,尝尝老头子自己种的‘星痕稻’煮的茶。”
众人落座,隐星亲自斟茶。
茶香清冽,入口后竟化作丝丝星光融入经脉,对修为大有裨益。
“好茶。”李晨赞叹。
“喜欢就好。”隐星放下茶壶,神色渐渐严肃,“玄镜那边,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杀。”李晨言简意赅。
隐星并不意外,只是叹了口气:“玄镜本身是大乘中期,但他背后……有净光之主的支持。而且最近,万界商盟的‘财神使’找过他三次。”
“财神使?”李晨挑眉。
“万界商盟最高级别的特使之一,负责‘特殊交易’。”隐星沉声道,“我怀疑,玄镜在用巡天司的某些‘资源’和商盟交易,换取针对你们的……杀局。”
“师父,那我们……”星澜急切道。
“别急。”隐星抬手制止,“李小子,你想清洗玄镜一系,老头子我可以暗中支持。但明面上,巡天司不能乱。所以……”
他看向李晨:“你需要一个‘正当理由’。比如……玄镜通敌叛族,勾结净光,出卖巡天司利益。”
李晨瞬间明悟:“证据呢?”
“证据,可以‘造’。”隐星眼中闪过一丝深邃,“三日后,巡天司将召开‘星枢会议’,讨论近期归墟异动及‘混沌体威胁’。届时,玄镜一系会发难,提议将你列为‘诸天公敌’,联合各方围剿。”
“而我,会在会议上‘意外发现’玄镜与净光使徒的秘密通讯记录,以及……他与万界商盟交易巡天司‘星核库’资源的罪证。”
星澜倒吸一口凉气:“星核库?!那可是巡天司储备各世界本源星核的战略宝库!玄镜他怎么敢……”
“利欲熏心罢了。”隐星冷笑,“他以为抱上净光之主的大腿就能高枕无忧,却不知在净光眼里,他也不过是条随时可弃的狗。”
李晨沉吟片刻:“需要我做什么?”
“三日后,星枢会议,你要‘恰好’出现在会场外围。”隐星道,“当证据曝光,玄镜必然狗急跳墙。届时……你以‘协助平叛’的名义,斩杀玄镜及其党羽。”
“合情合理。”李晨点头,“但玄镜是大乘中期,且有净光后手。我需要前辈牵制可能出现的净光援军。”
“放心,老头子我虽然老了,但拦一两个净光使者还是没问题的。”隐星眼中星光流转,“不过你要小心,万界商盟那边……我总觉得他们另有图谋。”
“我会留意。”李晨起身,“三日后,见分晓。”
离开庄园后,刀无痕忍不住问:“老大,隐星前辈可信吗?”
“可信。”李晨道,“他的神魂波动做不了假,而且……他对净光的厌恶是发自本心的。”
“那我们这三日……”
“找个地方落脚,静观其变。”李晨看向万法星域中心方向,那里是巡天司总部所在,“顺便……去‘万界商盟’的分部逛逛。”
他手中浮现一枚紫金色的令牌——那是从白影分身储物戒中找到的,刻着“万界通宝”四字。
“看看这‘财神使’,到底卖的什么药。”
当夜,万法星域核心商业区,“万界楼”顶层。
李晨独自一人,坐在贵宾室内。对面是一位笑容可掬的胖老者,穿着绣满铜钱图案的金色长袍,正是“财神使”。
“李道友大驾光临,万界楼蓬荜生辉。”财神使笑眯眯道,“不知道友想买什么?情报?宝物?还是……人命?”
“都想问问价。”李晨不动声色。
“好说好说。”财神使搓着手,“玄镜大监察长的命,价值三枚‘大乘级世界星核’,或者等价之物。巡天司星核库的详细布防图,价值一枚。至于‘空之钥’和‘命之钥’的情报……”
他顿了顿,笑容更深:“那两个情报,不卖钱。”
“哦?”李晨挑眉,“那要什么?”
“要你……帮我们取一件东西。”财神使压低声音,“在‘巫族祖地’深处,供奉着一尊‘荒古祭坛’。祭坛上有一块‘祀天玉璧’。我们要的,就是那玉璧。”
“作为回报,我们不仅给你两把钥匙的情报,还可以额外告诉你一个秘密……”
财神使凑近,声音几不可闻:
“关于‘净光之主’的……真实身份。”
李晨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