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妄舟就看着林越跑过来,掐着她的人中,“沈缇!”
戎晚哭到泣不成声,“怎么办,她又哭不出来声了,林越,会不会…会不会又……。”
沈缇就一直咬着江妄舟的手,不说话,也不放开,脑子嗡的什么也听不见,身体下意识的去打掉林越的手。
林越想掐她都没有办法,去叫江妄舟,“江妄舟你傻啊,你让她咬你干什么,你把手拿出来。”
江妄舟嘴唇已经白了,血顺着手往下流,他却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拿你妈!她万一咬舌怎么办!”
咬舌?
怎么可能。
林越没去细想江妄舟这句话,去转移沈缇的注意力,“挂了,电话已经挂了,邵京听不见,你哭出来沈缇,别忍着!”
沈缇还是什么都听不进去,戎晚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妄舟!”
“叫救护车吧,叫救护车,我现在就打电话。”
林越故技重施,“沈缇,现在邵京还不知道,你要是再这样下去,就真叫救护车!”
没想到沈缇反应更大,咬的也更深。
那血就这么往下流,林越看的心里都发颤。
江妄舟反而平静下来,抚摸上沈缇的头,安慰她,“小沈。”他哭声就这么出来,“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不叫救护车了,不叫,邵京也没听见。”
“你没听见林越说吗,电话已经挂了,没事了,没事了。”江妄舟说这话声线都在发抖,不是他有多疼,而是沈缇的呼吸越来越弱。
戎晚握着沈缇的手,自己都怕的不行,还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沈,电话挂了,挂了已经。”
“别吓我…你别吓我好不好……”
血腥味越来越浓重,理智回来的这一刻 ,沈缇也慢慢清醒过来,松开咬着江妄舟的手。
江妄舟立马去看林越,“林越!快…快救她!”
江妄舟看向林越时的眼神,林越觉得挺不可思议,江妄舟哭的稀里哗啦,视线也烫的厉害,甚至在江妄舟的脸上能看见一丝乞求。
林越扼住沈缇的脸掰过来,去掐她人中,又按住几个穴位,听到她呼吸慢慢能顺过来一点,就去看已经吓傻的江妄舟和戎晚,“去找一个纸袋子。”
”快点。”
“后山下面就有。”
戎晚拦住江妄舟,“我去,你在这陪着小沈。”
戎晚去找纸袋,林越手里的动作也没停,又让江妄舟跟她说说话,“你跟沈缇聊会天。”
“让她能开心一点的。”
江妄舟如鲠在喉,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往下掉,他握住沈缇冰凉还在抽筋的手,一点一点去掰开,“小沈,你再这样,让我和戎晚怎么办,别这么吓我们,我们真的受不了……。”
沈缇回握住江妄舟的手,力气很小,江妄舟却感觉到了,一时哭的更厉害,比沈缇还要狠。
她眼睛酸的眨一下都疼的锥心,“对不起,妄舟。”
“对不起。”
“没有对不起,别跟我说对不起,小沈,你现在平静下来好不好,想想沈氏,想想夏莲,别什么都不管了,一个邵京,值得你放下所有吗。”
沈缇开始一言不发,就这么靠在林越身上。
江妄舟去看林越,问他,“没事的对吗。”
林越点了下头,“没事了,邵京之前经常这样,她意识回过来了就好了,慢慢平复。”
邵京。
就像一根刺又扎在了心脏上,刚恢复一点知觉的心脏,又变得麻木,沈缇看着自己的手心,“……经常这样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吗。”
林越还没说话,江妄舟眼神就杀了过来。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不是吧。”林越这时候怎么可能承认,“也就那半年时间,你不是也都知道吗。”
“经常呼吸碱中毒吗。”林越找补回来。
戎晚拿完纸袋回来,递给林越。
林越看着那纸袋,眼皮猛地一跳,好几秒都没平复下来,他怎么忘了纸袋上面有霁景枝准备的图案了。
拿哪个不好,拿这个。
戎晚显然是也知道,用眼神说,只有这个。
但凡找到别的,她都不会拿这个过来。
林越把纸袋放到沈缇脸上,“深呼吸沈缇。”
“把自己呼吸调整过来。”
她深呼吸了几口觉得难受就把头转向一边,看到戎晚和江妄舟的脸色,她愣住几秒去看林越手里的纸袋。
林越这时候跟戎晚眼神交流,也就没注意,沈缇就把纸袋拿了过来,上面烙印着一束很漂亮的花和气球,写着祝邵京生日快乐。
她盯着那纸袋,笑出声,“邵京准备的吗?”
林越闭口不谈,怕刺激到她刚稳定下来的心情和情绪。
又想到她说的那句话,就说一句,“邵京过生日,他给自己说生日快乐干什么,景枝弄的。”
“邵京准备的也不是这个。”
江妄舟:?
戎晚:……
还不如不说话。
她撑着戎晚的手站起来,又躺回椅子上,“那他准备的什么?戒指吗,还是别的。”
她装的跟已经没事人一样,要不是还在微微发抖的手和她憔悴的脸色把她出卖,林越都要恍惚,觉得刚才是他的一场幻觉。
林越觉得他待不下去了,就要说点什么回绝。
沈缇却先放下这个话题,“他刚才不是找你吗,去吧,别让他找不着人了着急。”本来他现在就挺紧张的。
“林越,我求你一件事行吗。”她看着他。
沈缇第一次求林越。
林越身躯一僵,耳膜都好像跟着她这句话炸开,她求他,沈缇有生之年竟然求他林越。
太不现实。
沈缇求人不现实,求他更不现实。
江妄舟已经快要把他瞪穿了,戎晚也不例外。
两人脸色都难看的一绝。
放在以前,林越得放个鞭炮并狠狠庆祝几个月。
现在,他愣的站在原地。
沈缇笑笑说,“就跟邵京和景枝说我已经走了。”她一顿,“不用,景枝那你不用说,我给她发个信息就好,她还没跟邵京说我过来了。”
“你帮我跟邵京说我祝他生日快乐,就当是礼貌,别告诉他我还在这,你放心,我看完就走了,他们不会知道,你带我上来这,应该也知道我不会打扰他们。”
江妄舟和戎晚听的就要昏倒了,气的脸色更差。
似乎怕林越不相信,她眸中更认真,“妄舟和戎晚更不会给他们添麻烦,看在景枝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的,放心。”
林越心里山崩地裂的,缓过来后,“我不跟他说,也没什么好告诉他的,反正你们两个已经见到了。”
林越深呼一口气,“我也没跟他说你们来的事,他要是问,我就说你们走了,不问,就当今晚没见过。”
沈缇明白他意思,林越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说谢谢。
戎晚却像是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样,捂住她的嘴没让她说,并踹了江妄舟一脚,“你说。”
“你怎么不说?”
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想着前几天打输了的那事,就憋着一股气,但一想到林越救了沈缇,绷着的两个字就这么吐了出来,“谢谢。”
林越抽了抽嘴角,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