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缇,我几次忍你不证明我就怕你,你除了有沈氏之外,你还有什么?”夏莲忽然话锋一转,“查我也费了你不少力气吧,查到什么了吗?什么也查不到吧。”
她意有所指,“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沈缇。”
沈缇眉头微皱。
戎晚则变了脸色。
夏莲这是承认了。
她要问什么,沈缇却抓住了她的手,阻止了戎晚要说的话,“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夏莲的理智都被刚才她的一巴掌打没了,“我说什么你不知道吗?怎么样?看着沈氏一点一点的离开你,这种滋味如何?”
“应该不好受吧。”
夏莲扬起头,睨着这张让自己深恶痛绝的脸,仿佛看到了一位故人,她也是这样,永远眼高于顶,看她如同看卑贱的蝼蚁,现在她反过来以同样的眼神看着沈缇,“沈缇,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以我手里目前现拥有的沈氏股份,除了你之外,我是第二持股人。”
夏莲的野心在眼睛里如炬“有些东西其实根本不属于你。”
戎晚听着想揍她。
沈缇自始至终都是淡淡一笑,“我以前只以为你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坐上豪门太太。”
“原来你是想姓沈啊。”沈缇盯着她半张侧脸,对称了应该更好看,可她不能打了。
沈钊山出来了。
“你……。”夏莲眼中闪过很多情绪,又都被她给压下来,只有那么几秒呼之欲出。
沈钊山低声,“你们在外面还要待多久?进来。”
沈缇也敛下眸中的情绪,跟夏莲擦肩而过时,微微停顿,夏莲也看了她一眼,手心渐渐握紧,“别得意太久了沈缇,你会摔下来的。”
“我等着你哭着在地下爬着求我的那一天。”
戎晚笑出声,沈钊山是给了她多大的底气,让她敢这么跟沈缇说话,还是喝了多少假酒在这白日做梦呢。
沈缇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了,砸下一句话转身离开,“在等着我那一天之前,你还不把夏栀栀身上那件裙子换下来,给我洗干净,一根头发丝都不许有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保证你下一秒就会出现在湖湾的边上裸奔。”
夏莲隐忍又狰狞的脸,让戎晚觉得下一秒有条狗就要来咬她了,她把门关上,给夏莲隔绝在外,沈钊山也就没看到。
沈缇问她怎么关门了。
戎晚说,“我怕狗咬我。”
沙发上,夏栀栀正坐着,还穿着那条裙子,沈钊山则低头,细心的给她去处理伤口。
沈缇抿了下苦涩的唇,她小时候学自行车摔倒受伤,沈钊山让她流血了都忍着,夏栀栀擦破了点皮,创口贴和消毒都用上了。
夏栀栀在她进来,眼神就一直在她身上。
看到她,叫了一声,“姐姐。”
沈缇没理她,甚至可能连听见都没听见。
她要上楼,沈钊山叫住她,“栀栀在跟你说话!”
她要下去,戎晚拉住她,“算了。”
夏栀栀叫完姐姐后,就没再看沈缇了,也把自己藏到沈钊山身后,躲开她的视线。
夏莲进来后,先把夏栀栀从沈钊山身边抱走,“你给栀栀找的这件衣服脏了,我去给她换一件。”
沈缇脚步又停住,戎晚想说什么安慰,发现什么到嘴边都是苍白无力,沈钊山给夏栀栀找的这件裙子,沈缇得有多受伤。
沈缇目光往下去俯视沈钊山,二楼的顶灯也打在她的身上,以至于沈钊山看到她居高临下站在曾经沈荷站着的位置上后,一度慌神,以为自己看到了沈荷。
夏莲抱起夏栀栀后,也往楼上看了一眼。
一家三口站在一起,毫不意外刺痛了沈缇的双眼。
哪怕此刻内心巨浪汹涌,滚着滔天的怒火,她也能面无表情,平静的转身上楼。
背影单薄却韧,往上走的每一步楼梯,她都不允许自己在他们面前有一点脆弱。
回到沈缇房间时,戎晚走进去的时候都有些愣住了。
房间跟沈缇离开这里前几乎一模一样,桌子上的任何一件物品也都没有灰尘。
跟之前好像一点都没变,却又好像变了。
沈缇躺在床上,难得觉得神经放松下来。
“沈钊山让人一直打扫的房间吗?”沈缇自从接手沈氏就不在这住了。
这几年,她除了沈钊生日和他找她才回来,剩下的时间都不在沈家。
戎晚以为她房间可能早就被沈钊山当成一个杂物间了,或者灰尘能呛死人。
结果,房间不是杂物间,也一尘不染。
沈缇摇头,“不是,是我让张妈收拾的。”
“哦。”
张妈是沈荷之前从外祖母那带来的人,沈缇小时候也受她照顾最多。
戎晚拿起她桌子上的一个摆件,放在手里玩,“夏莲还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没想到她敢跟你对着干。”
“连藏都不藏了。”
沈缇坐起来,“装累了也装不下去了吧。”
“有点股份就觉得能跟你一样了。”
戎晚提起闻易,“他把闻易放在哪。”
就闻易那个阴险狡诈的狐狸,能让夏莲这么放肆?
“还有啊,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还拦着我。”戎晚一边问她一边看着手里很丑很幼稚的摆件。
“夏莲知道我们在查她,我只让你和妄舟去查过她。”
戎晚一听先啧了一声,眯起眼睛,“几个意思?怀疑我和妄舟”
沈缇连忙摆手,“不是,你想多了。”
“夏莲能知道你们在查她,应该是霁家发现了什么,才告诉了夏莲,不然以她那点本事,根本不会知道我们在查她。”里面没有霁家的帮助,沈缇绝对不信,就凭夏莲自己,天方夜谭,她连门槛都碰不到
“啧,你要是这么说,好像夏莲还不知道我们知道了她跟霁家的事情了吧。”
“嗯。”沈缇点了下头,视线撩过她手里的摆件,顿住,她看着那个摆件。
恍惚了。
摆件是一个陶瓷的小男孩,黑色的卫衣,耍帅戴着个墨镜,帽子也都有些破了,旧旧的。
“你拿的什么?”
“啊,这个?”戎晚把那个很丑的摆件递给她,“就你桌子上的。”
“我还没问你呢,这东西怎么这么旧了,还挺丑的,你还留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