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咬了下唇，去拉沈缇的手，“小沈，这次真的是你错了，道个歉，钊山也不会在怨你的。”
“小沈？”沈缇说了多少次，小沈不是她能叫的，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叫她，“夏莲，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当耳旁风啊，你找死啊？”
沈缇的眼睛，锐利寒凉，那眼睛深处蕴藏着的东西，转瞬即逝，让夏莲觉得后背发凉。
“进我公司，砸我办公室，打我的人？”沈缇看向沈钊山，“爸，你觉得我会一直忍着下去吗？”
沈钊山不可思议，“沈缇你什么意思！”
“你忍什么了，我现在进公司还要跟你打招呼吗！”
“不应该吗！”沈缇怒呵，“沈钊山，你带着她来，她什么身份？上次你带她来，沈氏股份跌了足足一个点，一个点，几个夏莲也赔不起！”
“你拿她当宝贝，当小老婆，我是不是也让你带进门了，阻止了吗？像之前一样吗！”沈缇指着沈钊山的鼻子骂，“你还以为你跟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吗，谁都是真心爱着你吗，谁跟着你不是图着沈家在京城的地位！”
“夏莲长这个模样，凭什么无名无份跟你？”
沈缇情绪上来，别说她老子，她老子的老子来了，也不行，“没事回去看点电视剧吧！狗血豪门的，你最应该看，治蠢！”
戎晚听的头皮都发麻，“沈缇！”
沈钊山捂住胸口，就要倒下去，夏莲愣的忘了去扶，脑子里和眼睛都是沈缇现在暴戾，阴狠的脸，“滚开！”沈缇推开她，“戎晚叫120！”
“何砚帮我找钢笔！”
地下文件散了一地，花瓶和摆件也都被摔了个稀巴烂，沈缇跪在地下，一点一点的找。
戎晚叫完120后，扶着沈钊山到沙发上坐着，“叔叔，小沈她不是这么想跟你说话了，她今天情绪不太好。”
“你不用替她解释！”沈钊山就是起不来，能起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沈缇，越来越没有规矩！
“叔叔，你想没想过小沈的情绪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就算以前，你跟小沈在怎么吵，也不会到这一步，你砸了小沈的办公室。”
“没关系。”戎晚握紧手心，“有关系的是。”
“钢笔呢。”
“许言送给小沈的钢笔呢。”
沈钊山冒着火的头顶好像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沈缇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着沈钊山。
眼尾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泛红，泪水盈在眼眶，随时都要掉下来，“钢笔呢。”
“我不知道，扔的时候没注意你那个钢笔。”沈钊山莫名有些心虚，许言跟她的事他也是知情的。
戎晚这时目光移到夏莲身上，“你看见了吗？“
“没有。”夏莲坐到沈钊山身边，开始哭，“钊山，你别生气了，别气坏了身子。”
“我可怎么办。”夏莲眼泪落下来，“这孩子，是不是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满意。”
“我还是走吧。”
沈钊山握住她的手，“你去哪去！”
“不用听她说话。”
戎晚见识到了，八年，比勾践牛，段位挺高，刀藏在蜜饯里，专治沈钊山，有一手，夏莲。
沈缇最后在几张碎掉的文件中找到钢笔。
脏了，工艺装饰掉了，镶嵌的红宝石也没了。
她捡起，管何砚要纸，“给我一张纸。”
何砚跑去给她拿纸。
戎晚走到沈缇旁边，“你这个时候给我冷静一点。”
“夏莲不好对付，你别……。”
沈缇走到沈钊山面前，“张建任和顾松的事情，你是听谁说，是我做的？”
“我想知道。”
“还用听谁说吗！”沈钊山无意间瞥了夏莲一眼，沈缇和戎晚都没有放过这个眼神，“除了你，还会有谁！”
“好啊，那我现在把他们叫过来，我们面对面说。”沈缇让何砚去叫人，“把两位叔叔请过来。”
“喝杯茶。”
张建任和顾松过来，两人脸上都有伤口。
明显是才互殴完。
看见碎了一地，满地狼藉的办公室，和沈钊山，“钊山，你怎么来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沈钊山靠着夏莲坐起来，“建任，顾松，你们别为她打掩护，说，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是不是她干的！”
沈缇微微一笑，“张总顾总说话啊，看我干什么。”
“老沈总在问你们。”
张建任犹豫，顾松也徘徊不定。
“你们不说，那我先说。”沈缇一个一个掰出来给他讲，“张建任仗着是跟你那个时候一起打江山的，这么多年在公司倚老卖老，给他的工作，他让实习生去做，有哪个是靠着他自己完成的？”
“拿的钱还比别人多，吃喝嫖赌，养女人，金屋藏娇，违法乱纪，他有哪件事没干过？”
“顾叔。”沈缇眼神睨向顾松，“也是老年痴呆了，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吧，什么钱都赚。”
“跑到对家拿钱去了。”
“是沈氏待你不好，还是你觉得你现在的位置不够高，要另谋高就，可以啊，你说，我放你走。”
张建任和顾松的脸要多白有多白，扑通一声，给沈钊山跪下了，“钊山啊！事情跟沈总没有关系。”
“是我们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事情！”
“你还觉得是我吗？”沈缇脸上的表情，淡漠，也恢复了冷静，她用理智去跟沈钊山分析利弊，“是我逼着张建任出轨养女人的，还是我逼着顾松赚快钱，违法乱纪？”
沈缇这几年收敛的刺，根本就没有软弱下来，做慈善，做公益，又有什么用。
她一点都没变，锋芒还是尖锐，性格还是狠，抓住你的把柄，把你往死里逼。
张建任和顾松赶紧抓着沈钊山的腿，“钊山啊！看在我们交情这么多年的份上，你跟沈总说说，说说，帮我们求求情！”
沈钊山老脸一红，看向夏莲一眼，第一次的怪罪。
夏莲温柔的脸上，凝固，崩塌。
戎晚尽收眼底，笑而不语，跟何砚把张建任和顾松拽下去了，沈钊山这回是被张建任和顾松气的，都是他交情好的老兄弟，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他还冤枉了沈缇，以为是她设计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