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苍心神大为震动！！
追问道。
“观音大士！你……你是复活了吗？彻底净化了深渊的侵蚀，恢复了原本的意识？！”
李太苍心中升起一个令他心潮澎湃的念头！！
“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些同样堕入深渊的先贤们，轩辕泰皇、昊天天帝、释迦佛主、三清道祖，乃至神兽始祖……是不是也有可能脱离深渊的控制，重新恢复原本的意志，回归人族阵营？！”
倘若真能如此，那将是何等惊天动地的转折！！
人族将不再孤独地对抗整个堕落的旧时代，无数曾照耀万古的先祖英灵将一位位归来，并肩作战！！
然而，观音菩萨接下来的话语，却如同一泼凉水，浇在了李太苍心头。
“陛下，没可能了。”
观音菩萨的圣洁虚影微微摇头。
慈悲的面容带着遗憾和释然。
“贫道之原身，早在无尽纪元前，便已真正陨落。堕入深渊的那具躯壳与意志，不过是原身寂灭后，被深渊力量侵蚀、扭曲、重塑的产物。如今，那深渊之躯已被陛下彻底度化、湮灭。”
“当年，人族诸位先祖先皇，并非没有尝试过拯救、拉回堕落的同袍，他们耗尽心机，用尽手段，却从未成功过。一旦被深渊彻底侵蚀、同化，其原身的本质便已消亡，留下的，只是承载着原身记忆与力量的深渊造物！！”
“如今的贫道，并非复活，亦非净化归来。”
“贫道不过是陛下所修诸天万法道中，佛门菩萨一道所引动、凝聚的大道显化，是陛下自身道果的一部分体现，承载着昔日观世音这一概念而已。”
“仅此而已。”
沉默良久，李太苍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
这声叹息中，有遗憾，但并无太多消沉。
正如他所想，还能有比现在更坏的情况吗？
不过是维持现状罢了。
这点打击，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决心。
他很快平复心绪，转而问出另一个关键。
“那么，为何朕所修的菩萨道，会显化成观音大士你的法相？而非其他菩萨？”
观音菩萨道。
“此事贫道亦不知晓确切缘由。但据贫道感知，似乎与陛下斩杀深渊邪祟有关！！”
“陛下似乎在斩灭深渊邪祟的同时，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掠夺、吸收了其与深渊绑定的部分本源印记与权柄！！”
“贫道原身陨落后，于深渊中重新凝聚、并被赋予的菩萨印记与权柄，并未随着那邪祟的湮灭而彻底回归深渊，反而被陛下以未知的手段剥离、掠夺，并融入了陛下自身的菩萨道之中！！”
“因此，贫道这道统真意与部分权柄，便成了陛下菩萨道的一部分根基与显化。”
这番话，让李太苍心神剧震！！
他立刻沉下心，细细感知自己诸天万法道中属于菩萨道的那一部分。
果然！！
无数原本属于观音菩萨的神通、法门、感悟，如此刻清晰地浮现！！
杨柳甘露、千处祈求千处应、乃至千手千眼的玄奥法相……
他都已无师自通，仿佛天生就会！！
更令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是，他能够感觉到！！
若是他想，他可以随时调动深渊权柄的力量，幻化出那千手千眼、怀抱邪婴的深渊观世音形态！！
因为，深渊赐予观世音的那部分扭曲权柄被他一并掠夺过来了！！
这发现，让李太苍的呼吸都微微急促了一瞬。
他斩杀深渊邪祟，不仅能净化污秽，竟还能……反向掠夺深渊的权柄，壮大己身？！！
这能力，若是真的其意义，简直无法估量！！
当年，为何人族诸先皇与深渊之间的战争，会打得那般惨烈、那般绝望，最终导致文明崩塌。
根本原因之一，便是深渊那无解的特性！！
深渊的腐蚀能将我方英杰转化为敌人，导致己方力量越打越少！！
而被击杀的深渊古神，能无数次从深渊中爬出来，敌人越打越多，越打越强！！
此消彼长，永无止境，这才是最令人窒息的绝境！
可现在……
李太苍感知着体内那源自深渊观音、却已被自己完美掌控甚至能反向幻化的权柄力量！！
他拥有掠夺深渊权柄、并将其化为己用的能力！！
李太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孤帝！！！
当年，在星门前，他亲眼目睹仙境的孤帝一拳将深渊砸得根基塌陷、古神陨落如雨！！
当时，他震撼于那一拳的伟力，也注意到在这一拳之前，孤帝降临深渊后，深渊表现出的一种近乎颤栗、臣服的诡异姿态！！
宛若臣民面对自身至高无上的主宰！！
他起初以为，那仅仅是深渊在绝对力量面前的恐惧屈服。
可现在，结合自己刚刚发现的掠夺深渊权柄的奇异能力，再回想起来……
太多的细节，都透着不对劲！
不止是那一拳！！
更早之前，当孤帝的以系统给的卡片形式降临，助他轰杀强敌时。
那股力量虽然霸道绝伦，却也隐隐带着一种与诸天万法道截然不同的、混乱、诡异、仿佛源自万物负面与终结的恐怖气息！！
那气息和当时和凶兽的诡异万道同源！！
如今看来……
那个时间线上的孤帝，恐怕根本不是简单的击败了深渊！！
他极有可能是在那条绝望的时间线上，一路血战，斩杀了无数深渊古神！！
并将无数深渊权柄掠夺，甚至最后，反过来吞噬了深渊！！
所以，当他降临深渊时，深渊才会产生那种面对同源至高主宰的本能臣服！！！
李太苍看着体内的紫金白玉京。
恐怕，那个时间线的孤帝，统合了一切！！
将人皇道统、天帝道统、佛门寂灭、道门自然，乃至从深渊掠夺而来的一切扭曲权柄与本源……
统统熔于一炉，统合为一！！
最终，在他体内，演化出了一方真正完美、不朽、自洽，蕴含一切正反、生灭、秩序与混乱大道的仙穹宇宙！！
可是，纵然孤帝强大到了那种地步。
现在依然在和不可想象的敌人作战！！
依然无法弥补曾经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