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界的天空被撕裂成无数道青色的风痕,狂躁的罡风如同无数把无形的利刃,将风语林的叶片削得只剩光秃秃的枝干。林峰等人站在一块巨大的风晶石上,脚下的石头被罡风刮得发出刺耳的嗡鸣,若不是有七颗原石的护罩庇护,恐怕早已被卷成碎片。
“这风不对劲。”火神用火焰在身前织成一道屏障,赤金色的火焰被罡风扭曲成怪异的形状,“里面夹杂着混沌气息,比灵界的更隐蔽,像是被风系灵力包裹着。”
云尘正用治愈灵力安抚一只受伤的风鸟,那鸟儿的翅膀被罡风撕裂,羽毛上沾着灰黑色的粉末——正是混沌残魂的碎屑。“风灵界的风脉本源被污染了,”他指尖的绿光渗入风鸟体内,鸟儿痛苦的鸣叫渐渐平息,“本源之钥的碎片一定就在风脉源头,只有它能净化这些混沌气息。”
灵溪从林峰肩头跳下,碧绿的眼眸在狂风中亮得惊人,它对着风语林深处发出一声嘶鸣,周身的绒毛被罡风掀起,却始终稳稳地站在风晶石上。顺着它示意的方向,众人看到一道通天彻地的飓风,飓风的中心是深邃的黑色,隐约有金色的光点在其中闪烁。
“是风眼!”曾来过风灵界的雷勇喊道,“风脉源头就在风眼下面的‘穿风窟’,传说那里住着风灵界的守护者‘风伯’!”
林峰握紧万界剑,剑柄上的金色碎片微微发烫:“风伯?和玄都前辈一样的上古存在?”
“正是。”云尘查阅着灵界带来的古籍,“记载说风伯是风灵珠的器灵所化,万年前曾协助玄冰太子封印虚无之源,后来就守在穿风窟,再也没出现过。”
话音未落,飓风突然加速旋转,风眼处的黑色迅速蔓延,无数被混沌气息污染的风兽从风中钻出——它们是原本温顺的风狼、风鹰,此刻却双目赤红,皮毛上覆盖着灰黑色的鳞片,朝着众人疯狂扑来。
“凌霄,左翼!”林峰低喝一声,万界剑划出一道七色剑气,将冲在最前面的一头风狼劈成两半,剑气中的金色本源之力瞬间净化了它体内的混沌气息,“雷勇,用雷霆网封锁低空,别让它们靠近风眼!”
凌霄的金紫长剑在狂风中如同游龙,每一次挥斩都带出成片的雷霆,将风兽的阵型搅得七零八落。雷勇的重弩射出连环箭,箭尾的符文在空中连成一张巨大的电网,风兽撞上电网,顿时被电得浑身抽搐,混沌气息从体内溢出,化作青烟消散。
火神的火焰则化作一道火墙,将漏网的风兽烧成灰烬,他一边战斗一边大笑:“这些玩意儿比混沌残魂好对付多了!”
林峰趁机朝着风眼飞去,七颗原石的护罩在狂风中剧烈震颤,他能感觉到风眼中心的金色光点越来越清晰——那正是本源之钥的碎片!但靠近风眼的刹那,一股磅礴的威压扑面而来,比霜龙的寒气、玄都的龙威更加纯粹,带着风系本源独有的锐利。
“擅闯穿风窟者,死!”一个苍老却充满力量的声音从风眼中传出,飓风突然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带着撕裂天地的气势,朝着林峰拍来。
林峰瞳孔骤缩,这手掌中虽没有混沌气息,却蕴含着足以撕裂空间的风之力,显然是风伯的攻击!他没有躲闪,而是将混沌本源注入万界剑,剑身上的金色碎片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晚辈林峰,为寻找本源之钥而来,并非有意冒犯!”
金色光芒与风之手掌碰撞的瞬间,狂风骤停。风眼中心缓缓浮现出一个身着青色长袍的老者,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同玉石般光滑,手中握着一根缠绕着风纹的木杖,双眼是纯粹的青色,如同最清澈的风晶石。
“混沌本源?”风伯的目光落在万界剑上,青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万年前,老夫曾见过这种力量……你是玄冰太子的后人?”
“正是。”林峰收起万界剑,恭敬行礼,“前辈可知本源之钥的碎片就在此处?”
风伯叹了口气,木杖轻轻一顿,飓风渐渐平息,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穿风窟。窟底的风脉源头处,一颗拳头大小的风晶石上,嵌着一块与灵界碎片相似的金色碎片,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与风晶石的青色光芒相互缠绕。
“碎片确实在此,”风伯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它被混沌气息污染了,老夫用风脉本源镇压了千年,才没让它彻底失控。”
林峰看向碎片,果然发现金色光芒中夹杂着一丝灰黑色——与世界之心被污染时的景象如出一辙。“晚辈的万界剑能净化混沌气息,或许能取出碎片。”
风伯摇头:“没那么简单。这碎片与风脉本源相连,强行取出会导致风灵界的风脉断裂,整个界域都会变成一片死寂的荒漠。”
“那怎么办?”林峰急道,身后的风兽虽被凌霄等人压制,但混沌气息仍在不断从风脉中溢出,显然风伯的镇压也快到极限了。
灵溪突然窜入穿风窟,碧绿的眼眸与风晶石的青色光芒产生共鸣,小家伙额头的绿色印记亮起,一股精纯的生命之力顺着风脉蔓延,竟暂时压制住了溢出的混沌气息。
“世界之树的气息……”风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有了!用生命之力稳住风脉,再用混沌本源净化碎片,两者相辅相成,或许能两全其美!”
林峰立刻照做,将灵溪的生命之力与自己的混沌本源同时注入风脉。绿色的生命之力如同藤蔓,缠绕着风脉的青色光芒,形成一道稳固的屏障;金色的混沌本源则顺着屏障,缓缓渗入金色碎片,与其中的灰黑色气息展开拉锯。
这个过程极为痛苦,混沌本源与碎片中的混沌气息如同水火不容,每一次碰撞都让林峰的经脉剧痛难忍。凌霄等人察觉到他的异样,纷纷注入自己的本源之力——雷霆的霸道、火焰的炽热、治愈的温润、雷光的刚猛,四股力量汇入林峰体内,与他的混沌本源融合,终于在半个时辰后,将碎片中的混沌气息彻底净化。
当金色碎片脱离风晶石的刹那,穿风窟中爆发出耀眼的青光与金光,风灵界的风脉重新变得清澈,被污染的风兽发出一声嘶鸣,赤红的双目恢复清明,纷纷退入风语林深处。
风伯看着融入万界剑的第二块碎片,青色的眼眸中露出欣慰:“万年前的遗憾,总算能在你们手中弥补了。”他将木杖递给林峰,“此乃‘定风杖’,能平息一切罡风,或许能帮你们找到剩下的碎片。”
林峰接过定风杖,杖身入手轻盈,仿佛没有重量,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的风系本源之力。他对着风伯深深鞠躬:“多谢前辈。”
风伯摆摆手,身影渐渐融入风脉:“去吧,本源之钥集齐之日,便是虚无之源残魂复苏之时,你们……好自为之。”
风灵界的天空重新变得晴朗,风语林的叶片在微风中舒展,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峰看着手中的万界剑,剑柄上的两块金色碎片如同两颗星辰,散发着和谐的光芒。
“下一站,”他看向众人,目光坚定,“雷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