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甘心!
贪念最终战胜了理智。
她咬咬牙,又折返回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摸索到床头柜旁,果然摸到了那个牛皮纸袋。她心中一阵狂喜,紧紧将钱抱在怀里,转身就想走。
可就在她转身的刹那,“哐当”一声轻响——她的腿不小心撞翻了一把放在床边的凳子!
“谁?!”
王总的老婆睡眠很浅,立刻被惊醒,猛地拉开床头灯!
刺眼的灯光下,脸色惨白、怀里紧紧抱着钱袋的张婉如无所遁形。
再看看旁边被惊醒、神色慌张失措的王广平,他老婆瞬间就明白了一切!
“好你个王广平!敢把野女人带回家!还敢偷我的钱!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贱货!”
女人瞬间暴怒,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一把揪住张婉如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耳光、抓挠。
张婉如理亏,又惊又怕,根本不敢还手,只能抱着头徒劳地躲闪。
王广平在一旁试图解释:“就是……就是普通朋友……”
“朋友你妈!”他老婆回手就给了他几个响亮的嘴巴子,“你当我是傻子?!”
最终,满身抓痕、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张婉如,被盛怒中的王总老婆连推带搡地赶出了别墅大门。
那十万块钱,自然也被夺了回去。
深夜,寒风刺骨。
这处豪宅区位置偏僻,根本打不到车。
张婉如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冷清街道上,脸上火辣辣地疼,身上到处是被掐拧出的青紫,心里更是充满了屈辱、后怕和无边无际的委屈。
她边走边哭,泪水模糊了视线,只觉得这世道太不公平,自己为何如此倒霉透顶!
张婉如在家休息了两天,脸上的淤青用厚厚的粉底勉强盖住,她重新穿上那套最能凸显身材的职业套装,准备回到高尔夫俱乐部上班,只当那晚的遭遇是一场噩梦,盘算着如何物色下一个更有实力的目标。
然而,当她走到俱乐部富丽堂皇的大门口时,却被保安面无表情地拦了下来。
“张小姐,请留步。你的入职手续有些问题,暂时不能进去。”
张婉如心头一紧,强作镇定:“什么问题?我之前不是做得好好的吗?”
保安不再多言,只是坚决地挡在门前。
这时,人事部经理沉着脸走了出来,将她带到一旁,语气冰冷:“张婉如,你不用来上班了。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结算清楚了。”说着递过来一个薄薄的信封。
“凭什么开除我?我犯了什么错?”
张婉如又惊又怒。
经理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你得罪了什么人,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王太太亲自打的招呼。不止我们这里,我劝你一句,S市稍微上点档次的俱乐部、会所,你都不用去碰运气了,没人会再用你。”
王太太?
张婉如很生气。
觉得经理是危言耸听,一个建材公司的小老板娘而已,还能真的让她在S市找不到工作吗?
接下来的几天,张婉如跑遍了S市几家知名的俱乐部和高档场所,果然如那经理所说,对方一听到她的名字,要么直接回绝,要么客套两句后便石沉大海。
张婉备受打击,这才想到要查一查王总太太究竟是什么来路?
询问了之前的同事,同事让她上网看看就知道了。
这不搜不知道,搜完之后,张婉如吓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王广平的老婆根本不是他口中那个“早已离婚的黄脸婆”,而是S市商界有名的女强人李月华,名下产业众多,资产雄厚,王广平的建材生意能做得风生水起,全靠这位妻子的资源和背景。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招惹了多么可怕的人物。
李月华甚至不需要亲自对她做什么,只需轻飘飘一句话,就能断了她赖以生存、并妄图借此上位的路径。
她不仅脸受了伤,更是彻底丢了在这个圈子里谋生、乃至“翻身”的希望。
积蓄所剩无几,出租屋的租金眼看就要到期,巨大的绝望和恐慌将她紧紧包裹。
她瘫在狭小房间的床上,望着天花板,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
张婉如皱了皱眉,以为是骚扰或诈骗电话,直接按了挂断。
然而,那个号码执着地又一次打了进来。
挂断,再响。
反复几次之后,张婉如心烦意乱,带着一股自暴自弃的怒气,猛地按下了接听键,没好气地吼道:“谁啊?有完没完!”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而诡异的电子音,听不出男女,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张婉如……想报仇吗?想让那些看不起你、践踏你的人……付出代价吗?”
张婉如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骤然紧缩,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
恐惧和一种被说中心事的悸动,让她一时失语。
“……你,你是谁?”
那电子音发出一声类似轻笑的气流杂音,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我是能给你机会的人。一个……能让你把失去的一切,连本带利拿回来的机会。”
沈月白的传媒公司顺利开张,势头一片大好。
陈白露和顾清宴在c市盘桓两日,便接到了S市余总的邀请——
一场汇聚了本地商政名流的高端宴会,正是拓展人脉的绝佳机会。
为了这次宴会,顾清宴特意陪陈白露去选礼服。
他存了点私心,不想让陈白露的光芒过于耀眼,便美其名曰“避免容貌喧宾夺主”,为她挑选了几件素雅大方的旗袍。
岂料陈白露身段极好,普通的旗袍上身,反而衬得她气质如兰,清丽脱俗,别有一番风韵。
陈白露自己也觉得满意,加之价格实惠,便一口气买了好几件备用。
宴会当晚,顾清宴带她去了相熟的工作室做妆造。
化妆师为她设计了一个精致的新中式侧盘发,配上淡雅的妆容,与她身上的月白色刺绣旗袍相得益彰,整个人显得既端庄又明艳。
顾清宴看着眼前光彩照人的她,心底既骄傲又隐隐泛起一丝不愿与人分享的醋意。
宴会设在S市顶级的半岛酒店宴会厅。
水晶灯流光溢彩,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陈白露和顾清宴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余总热情地迎上来,为他们引荐几位重要人物。
陈白露举止得体,言谈间展现出的见识与沉稳,很快赢得了在场不少大佬的欣赏。
然而,没有人注意到,在穿梭忙碌的服务生中,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陈白露。
张婉如按那个神秘人的指示,费尽心机,以临时服务员的身份混了进来。
她看着陈白露这个她眼中的“弃妇”,不仅没有落魄,反而在这个她梦寐以求的顶级圈子里如鱼得水,与那位英俊矜贵的顾少并肩而立,心中的妒火与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
“凭什么……凭什么你能过得这么好……”
张婉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脸上却挤出一个训练过的、谦卑的笑容。
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按照“神秘人”的指示,悄悄在一杯香槟里下了强效的迷情药物,并对着不远处一个被买通的服务生使了个眼色。
时机刚好,陈白露正与一位金融大佬寒暄完毕,顺手从经过的托盘上拿起一杯香槟。
张婉如的心跳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