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星堆博物馆的敲门声来得猝不及防,林舟刚打开门,就被门口的阵仗惊了一下——头发花白的王馆长带着三位穿白大褂的考古学家,手里还提着专业的工具箱,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期待,像是找到了失传已久的珍宝。
“林舟先生!冒昧打扰!”王馆长一把握住林舟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指腹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红,“我们听闻你身边的灵汐姑娘持有一枚古蜀青铜神鸟佩,质地工艺远超馆藏,特地登门恳请一观!这对古蜀文明研究太关键了!”
林舟侧身让他们进屋,身后的四位女子早已好奇地围了过来。阿瑶公主抱着胳膊,俏脸扬起,带着几分王室的警惕:“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窥探我古蜀的圣物?”青禾站在阿瑶身边,指尖轻轻绞着衣角,眼神里满是好奇;月璃则凑到林舟身边,小声问:“林郎,他们是来抢灵汐姐姐的玉佩吗?”
灵汐巫女站在原地,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腰间的青铜神鸟佩,秀眉微蹙,语气清冷:“青铜神鸟佩是我古蜀巫祝的传世信物,并非凡物,岂能轻易示人?”
“姑娘误会了!”王馆长连忙摆手,语气诚恳,“我们绝非窥探,只是听闻这玉佩上的太阳神鸟图腾完整无缺,铸造工艺堪称绝品,想亲眼验证一番,为古蜀文明研究提供实物依据。”他身后的李教授也补充道:“我们馆藏的青铜神鸟残片,图腾残缺,工艺也远不及传闻中的精妙,灵汐姑娘,就当是为了让更多人了解古蜀文明,拜托了!”
林舟看向灵汐,眼神里带着询问。灵汐沉默片刻,见对方并无恶意,终于缓缓点头,指尖轻轻解开系着玉佩的红绳。那枚青铜神鸟佩甫一亮相,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青铜质地温润,泛着岁月沉淀的幽光,神鸟展翅欲飞,羽毛纹路清晰得仿佛能感受到风的流动,太阳神鸟的图腾镶嵌着细碎的绿松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我的天……”王馆长倒吸一口凉气,双手颤抖着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接过玉佩,放大镜下,他的眼睛越睁越大,连声道,“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这工艺,比我们馆藏的所有古蜀青铜器都要精湛!你看这鸟喙的弧度,这羽毛的层次感,还有这青铜与绿松石的镶嵌技术,就是放在现代都难以复刻!”
李教授也凑了过来,看着玉佩上的图腾,激动得声音都拔高了:“这是完整的太阳神鸟图腾!比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金箔太阳神鸟还要完整!上面的纹路,应该是古蜀巫祝祭祀时的祈福符号,我们只在玉璋残片上见过零星刻画,从未见过如此完整的组合!”
另一位年轻的考古学家张博士,拿着相机不停拍照,嘴里念念有词:“国宝!这绝对是国宝级文物!若是能收藏在博物馆,定能成为镇馆之宝,让全世界都看到古蜀文明的辉煌!”
王馆长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玉佩,眼神里满是恳求,转向灵汐:“灵汐姑娘,这枚青铜神鸟佩实在太过珍贵,它不属于个人,应该属于整个民族!不知你是否愿意将它捐赠给博物馆?我们会为你颁发最高荣誉证书,设立专门的展区,让它接受万人敬仰,还会给予你一笔丰厚的捐赠奖励……”
“不必了。”灵汐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伸手轻轻将玉佩取回,小心翼翼地系回腰间,指尖划过玉佩的纹路,眼神里满是珍视,“这玉佩是我师父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是古蜀巫祝一脉的传承,更是我与师父的念想,多少钱都换不来。”
阿瑶公主立刻附和,抱着胳膊冷哼一声:“就是!这是我们古蜀的圣物,岂能用来换钱?你们的馆舍再好,也比不上它在灵汐姐姐身边安稳。”
王馆长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却也知道强求不得,他沉吟片刻,又燃起一丝希望:“那……可否暂时借给我们展出三个月?我们会派专人24小时安保,用最先进的恒温恒湿展柜保护,绝不让它受到半点损伤!展出结束后,一定完璧归赵!”
林舟看着王馆长急切的模样,又看向灵汐,轻声道:“灵汐,你若不愿意,不必勉强。”
灵汐蹙着眉,沉默了许久,目光落在青铜神鸟佩上,像是在与师父的亡灵对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古蜀文明早已湮没在历史长河,若这玉佩能让后世之人知晓古蜀的存在,知晓我们对日月的崇拜,也算是它的宿命。”她抬头看向王馆长,语气郑重,“可以借,但我有一个条件——展柜必须透明,旁边要配上古蜀文字的解说,不能让世人误解它的意义。”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王馆长喜出望外,连忙答应,“我们会邀请顶级专家,结合你提供的信息,撰写最准确的解说,一定让世人真正了解这枚神鸟佩的价值!”
就在这时,张博士突然指着灵汐的衣襟,发出一声惊呼:“馆长!你快看!灵汐姑娘衣服上的刺绣图案,和我们在1号祭祀坑出土的玉璋图案一模一样!连针脚的走向都相差无几!”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灵汐的衣服。那衣襟上绣着的太阳神鸟图腾,与玉佩上的图案一脉相承,刺绣技法古朴精湛,绝非现代工艺所能模仿。王馆长的眼神瞬间变得震惊,他看着灵汐,又看看阿瑶、青禾、月璃身上的古蜀服饰,声音发颤:“这……这服饰……难道是……”
林舟心中暗叹,该来的还是来了。他看着众人震惊的模样,知道青铜神鸟佩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他们的身份,终究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