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欲倾丝毫不在意自己还被挟持,反而调侃太虚苍道:“哟,这不是小师叔嘛~一个人出来逛也不怕家里着火了?”
太虚苍见颜欲倾面临险境还能打趣自己,不由得失笑一声,眼底闪过微不可察的赞赏,随即又换上那副散漫模样。“呵呵,小师侄倒是好胆量,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跟师叔说笑。”抬眸看向那黑袍邪修,目光如利刃般扫过,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不过这跳梁小丑也敢在欲虚宗撒野,还挟持了我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我的小师侄,这家伙是活得不耐烦了,正好让我在小家伙面前露一手。
太虚苍冲黑袍人勾了勾手指,语气满是不屑,仿佛在逗弄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你,立刻放开她,然后自断经脉,兴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那黑袍邪修听闻太虚苍的话,挟持着颜欲倾的手却反而收紧了些许,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显然是并不将太虚苍放在眼里,只将目光死死盯着门外,似乎在忌惮着什么。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似是某种信号,黑袍邪修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匕首微转,作势就要划破颜欲倾的喉咙,与此同时,数道黑影从窗口破风而入,目标直指颜欲倾和太虚苍。
太虚苍脸色一沉,身形未动,只轻抬指尖,一道凌厉的剑气已呼啸而出,将那几个黑影逼退,同时目光始终锁定在黑袍邪修身上,语气冷冽。“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你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敢伤小家伙,我要你灰飞烟灭!正好拿你来试试我新创的阵法威力。
太虚苍眼神示意颜欲倾找机会脱身,周身灵气鼓荡,隐隐有阵法纹路若隐若现。“小家伙,等会儿师叔一动,你就立刻闪到一边,记得护住自己的心脉。”
颜欲倾:“好,还是小师叔厉害,勾勾手指他就得死。”
太虚苍听到颜欲倾的夸赞,唇角不自觉上扬,脸上的邪气都淡了几分,语气却依旧漫不经心。“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说罢不再多言,催动灵力,指尖阵法纹路飞速流转,刹那间便在黑袍邪修脚下凝聚出一个繁杂的符文阵,幽蓝光芒冲天而起,将他困在其中。“小师侄,站远些!”
在我面前伤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正好让小家伙看看我的厉害。
太虚苍双手飞速掐诀,阵法威力暴增,符文如利刃般向黑袍邪修绞去。
被困在阵法中的黑袍邪修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他疯狂催动灵力试图挣脱,却只是徒劳,在阵法的绞杀下,他的身体渐渐出现道道血痕,鲜血滴落在阵法上,反倒让那幽蓝光芒愈发强盛。而那些破窗而入的黑影见状,虽有几分迟疑,但很快便重整旗鼓,再次朝颜欲倾和太虚苍扑来,只是攻势明显比之前弱了几分,似是有所忌惮。
太虚苍眼神轻蔑地扫过再次袭来的黑影,身形如电,瞬间穿梭在敌群中,每一次抬手都有黑影倒下,口中还不忘调侃:“怎么?就这点本事还敢来欲虚宗放肆?”
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能在我和太虚卿眼皮子底下摸进来,背后之人怕是不简单,得想个法子从这黑袍人口中撬出些消息。
太虚苍解决完黑影,踱步回到阵法旁,看着苦苦挣扎的黑袍人,脸上挂着恶劣的笑,转头看向颜欲倾。“小师侄,你说我是直接送他上路,还是留着他给你师尊审问一番?”
颜欲倾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直接杀了吧,一个不留!”
太虚苍见颜欲倾杀伐果断,眼底深处有亮光划过,随后催动阵法将黑袍人彻底绞杀,抬手一挥,散去阵法痕迹和空气中尚未消散的血腥气。“不愧是我太虚苍的小师侄,够狠辣!”缓步朝颜欲倾走近,俯身凑近,唇角微勾,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不过,小师侄就这么杀伐决断,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越来越有趣了,真期待你之后还会有怎样的表现,也不知太虚卿那家伙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太虚苍的话音刚落,窗外传来衣袂翻飞之声,太虚卿的身影如流星般迅速掠至屋内,周身还带着未散尽的凛冽剑意,显然是解决完外面的麻烦赶了回来。他的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见那些邪修已被解决,这才将视线落在颜欲倾身上,见颜欲倾无恙,眼中紧绷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些许,随后看向太虚苍,眉头轻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太虚卿目光从颜欲倾身上移开,冷冷地看向太虚苍,语气不善。“老六,谁让你出来的?”
这个老六,总是这么不靠谱,虽说是救了倾儿,但万一他是故意设计,想让倾儿对他产生依赖怎么办?不行,我得找个法子把他关回禁地,省得他总出来晃悠,带坏倾儿。
太虚苍丝毫不惧太虚卿的冷脸,慢悠悠地直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唇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哎呀,老五,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碰巧路过,见小师侄有难,身为师叔怎能袖手旁观?”
哼,就你会护着小家伙?我也可以,而且我可比你有趣多了,小家伙肯定更喜欢我。
太虚苍说罢,还冲颜欲倾眨了眨眼,一副邀功的模样。“小师侄,你说是吧?”
颜欲倾:“师尊,这次是小师叔救了徒儿~”
太虚卿见颜欲倾为太虚苍说话,心中有些吃味,面色却依旧清冷如霜,目光在颜欲倾脸上停留片刻,确认颜欲倾真的无恙后,才将视线移向太虚苍,声音低沉。“即便如此,他私自离开禁地也是事实。”
要不是看在他救了你的份上,定要让他在禁地再关个百八十年。
“老六,今日之事我且记下,你先回禁地去,改日我自会和掌门师兄商议如何处置你。”太虚卿拂袖间带起一阵寒意,显然是不想让太虚苍继续留在这。
太虚苍见太虚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再待下去也讨不了好,于是笑嘻嘻地冲颜欲倾眨眨眼,丝毫没有要回禁地的沮丧。“那行吧,小师侄,师叔先走了,记得想我啊!”
哼,要不是怕吓到小家伙,我才不听你的。不过来日方长,我有的是机会和小家伙培养感情。
太虚苍说罢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色中。
太虚卿见太虚苍离开,这才收回目光,走到颜欲倾面前,声音放柔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倾儿,你没受伤吧?可有哪里不适?”
还好太虚苍那家伙没把事情搞砸,不过以后还是得加强宗门防备,绝不能让倾儿再陷入这种危险境地。
太虚卿说着便要抬手探查颜欲倾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