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墙上的关宁军士兵听到祖大寿 “立即下城” 的命令,有些将领不解其意忍不住开口询问:
“将军!东江军的火枪还在射击,现在下城,他们会趁机爬上来的!”
可话音刚落,远处东江军工兵阵地传来一阵呐喊,三条地道已全部完工,士兵们正扛着装满土炸药的木箱,钻进地道内布置引爆装置。
祖大寿看着城外东江军的动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由分说道:“现在不下城,等会儿城墙被炸塌,你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都给我撤!违令者,斩!”
他拔出腰间的马刀,刀刃直指城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关宁军士兵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纷纷猫着腰,沿着城墙内侧的阶梯快速撤退,不少人在撤退途中被东江军的流弹击中,倒在血泊中,却没人敢停下脚步,祖大寿治军极严,只要他说了要斩那就一定会斩。
半个时辰后,东江军工兵完成了炸药布置。
一名工兵小队长跑到赵守忠面前,拱手道:“赵将军,三条地道的炸药已全部布置完毕,随时可以引爆!”
赵守忠点了点头,举起手中的红旗,高声下令:“点火!”
工兵小队长挥动火把,点燃了通往地道的引线。
引线 “滋滋” 作响,火星沿着地面快速蔓延,钻进地道内。片刻后,锦州城墙下传来三声震天动地的巨响:
“轰!轰!轰!”
三条地道都成功引爆了!
霎那间,烟尘与碎石冲天而起,整个锦州城仿佛都在颤抖。
三段长达十余丈的城墙被炸药炸塌,露出巨大的缺口,城墙上还有少数未及撤退的关宁军士兵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摔在地上,生死不知。
缺口处的烟尘尚未散去,东江军士兵便发出震天的呐喊,朝着缺口冲去。
“冲啊!拿下锦州!” 赵守忠拔出马刀,率领主力大军向缺口发起冲锋。
燧发枪兵在缺口两侧列阵,对着城内残存的关宁军士兵密集射击;
工兵部队则拿着工具,快速清理缺口处的碎石,为后续部队开辟通道。
祖大寿站在城内的街道上,看着被炸毁的城墙,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仍然被着实震撼到了。
同时他也在庆幸幸亏及时城楼上的士兵撤了下来,不然损失都大了。
现在明摆着,锦州已无法守住,继续抵抗只会全军覆没。
他没有半分犹豫,当机立断下令:“传我命令,全军向宁远撤退!”
“祖泽润,你率三千士兵断后,务必拖延东江军的追击速度,掩护主力撤退!”
祖泽润领命,当即率领三千关宁军士兵,在城内的街道上设置路障,与冲进城内的东江军展开巷战。
关宁军士兵依托房屋、院墙,用弓箭和长枪顽强抵抗,却难以抵挡东江军的攻势,东江军的燧发枪在巷战中威力不减,关宁军士兵成片倒下,路障很快被突破。
祖泽润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知道断后任务已无法完成,只能率领残部向城外撤退。
当他追上祖大寿的主力时,三千士兵已只剩下不足五百人。
“父亲,东江军追得太紧,咱们…… 咱们快撤吧!” 祖泽润气喘吁吁地说,身上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
祖大寿看着残部和满身浴血的义子,责怪的话却一时也说不出口,只能下令:“加快速度,向宁远撤退!”
关宁军残部不敢停留,沿着辽西走廊,朝着宁远方向狼狈逃窜。
东江军顺利占领锦州城。
赵守忠率领大军进入城内,看着满地的尸体与残破的房屋,下令:“传我命令,清扫战场,救治伤员;同时派斥候向少帅禀报,锦州已破,我军准备向宁远进军!”
辽阳城内,毛承克收到锦州大捷的消息后,当即召集洪承畴等将领,召开军事会议。
“锦州已破,祖大寿率残部退往宁远,这是咱们攻克宁远、打通入关通道的绝佳机会!”
毛承克指着舆图上的宁远城,语气坚定,“赵守忠的主力继续向宁远推进,压迫祖大寿的残部;宋柏的突骑营从锦州以西迂回,袭扰宁远的侧翼;张梦鹤的水师在天津卫登陆后,加快向京师方向推进,牵制明军的援军;二狗的先锋营则继续在直隶一带活动,防止关内明军北上支援宁远!”
顿了顿,他又继续补充道,“毛永诗和郑钱立即率领预备队做好出征准备,一旦山海关被突破,便马上紧随第一批主力部队入关!”
将领们齐声领命,各自下去部署。
东江军的攻势,愈发猛烈。
此时的宁远城内,祖大寿正召集残部,清点兵力。
经过锦州一战,关宁军损失近万人,仅剩八千余人,且士气低落,不少士兵因恐惧而偷偷逃离。
“将军,东江军很快就会打到宁远,咱们该怎么办?” 副将刘天润焦急地问道。
祖大寿沉默良久,道:“传信给吴三桂,让他派援军支援宁远。同时加强宁远的防御,在城外挖掘壕沟,布置铁丝网,准备与东江军决战!”
他知道,宁远是辽西走廊上的重要据点,一旦失守,山海关便会直接暴露在东江军的攻势下,他已没有退路。
好在没过多久,吴三桂之前派遣来支援宁远的三千士兵便到达。
带队的吴三桂副将唐通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向祖大寿报道,“末将受吴帅命令带三千士兵前来支援祖大帅!”
“好!好!好!”祖大寿大喜过望,想不到吴三桂早就给他派来了援军。
三日后,赵守忠率领东江军主力抵达宁远城外。
三万大军列成整齐的进攻阵型,红衣炮架在阵中,炮口直指宁远城墙;
宋柏继续领突骑营在外围机动,随时找准时机准备突袭;
和攻锦州时差不多,东江军人狠话不多,刚到城下列好阵形便马上开干!
“开炮!” 赵守忠一声令下,红衣炮同时开火。
炮弹呼啸着飞向宁远城墙,城墙上的垛口被轰塌,碎石飞溅。
宁远城当年在袁崇焕的经营下城坚炮利,算得上是一座坚城。
只是此刻守在城头上的关宁军士兵看着城外的东江军大阵,眼中却满是恐惧。
锦州城墙被炸毁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他们不知道,宁远城是不是会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