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唇枪舌剑”与神秘的新任务 第二天早上，林小满特意提前了半小时出门。她换上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把高跟鞋装进帆布包，打算到公司楼下再换。经历了昨天的“磨脚之痛”，她算是明白了，在职场生存，舒服比“规矩”更重要——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说说。
电梯里，她又遇到了张敏。今天他换了件深蓝色的连帽卫衣，背着同一个黑色双肩包，看起来比昨天更像刚从大学里跑出来的学长。
“早啊，张主管。”林小满主动打招呼，这次没再闹把他认错人的笑话。
“早。”张敏点点头，视线落在她手里的帆布包上，“里面装的是高跟鞋？”
林小满愣了一下，随即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嗯，昨天穿得脚疼，今天先换双舒服的。”
“明智。”张敏嘴角弯了弯，“工作最重要的是效率，不是鞋子的跟有多高。不过见客户的时候还是得穿，到时候慢慢适应吧。”
“好的！”林小满心里一暖，觉得这位主管虽然穿着随意，心思倒是挺细。
到了工位，林小满刚把电脑打开，王鹏就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三明治：“早啊小满，看你气色不错，昨晚没被赵妍打击到？”
“还好，”林小满一边开机一边说，“确实是我做得不够好，重新整理的时候学到不少东西。”
“可以啊，心态不错。”王鹏咬了一大口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说，“赵妍就是那脾气，对自己对别人都狠，习惯就好。对了，上午十点有个部门例会，你也得参加，正好熟悉一下我们平时怎么开会的。”
“部门例会？”林小满有点紧张，“需要我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你旁听就行，顺便记点笔记。我们部门的会不像别的部门那么死板，张主管不爱搞形式主义。”王鹏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缩回自己的工位了。
林小满松了口气，拿出笔记本和笔，特意放在桌子最显眼的地方，准备随时记录。她打开公司的内部系统，想趁着开会前再熟悉一下产品资料，却发现邮箱里躺着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是张敏。
邮件主题很简单：《关于“聊一聊”加好友流程优化的初步方案》。
林小满赶紧点开，里面详细写了张敏和技术部沟通的结果：技术部同意简化流程，但需要用户运营部提供具体的优化方向，比如是否取消验证信息，或者将“申请-同意”两步合并为一步。邮件末尾还附了一句：“上午例会讨论这个问题，你也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
林小满的心跳突然快了几拍。她只是昨天随口提了一句，张主管居然真的当成正经事来推进，还让她在例会上发言？她赶紧拿出昨天记录的“聊一聊”使用体验，反复琢磨怎么把想法说清楚。
十点整，运营部的人陆续走进会议室。会议室不大，中间是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周围摆着十几把椅子。张敏是最后一个进来的，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往主位上一坐，开门见山：“人到齐了就开始吧。先说说上周各模块的数据，李姐，你先来。”
李芳推了推眼镜，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投影出一份详细的数据分析报告：“‘盛华优选’上周的活跃用户数增长了3%，但转化率下降了1.2%，主要是因为新增用户里，有60%是通过低价优惠券吸引来的，购买力不强……”
她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各种数据信手拈来，林小满听得目瞪口呆。原来运营不是只看看App、整理整理用户反馈这么简单，背后还有这么多数据支撑。她赶紧低头奋笔疾书，把那些听起来很专业的词汇记下来：转化率、复购率、客单价……
李芳讲完，王鹏接着汇报活动策划的进展：“‘学习圈’的暑期促销活动方案已经做出来了，打算针对学生群体搞个‘买课送题库’的活动，不过预算有点超，还得跟财务部再磨磨……”
他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表情丰富，和李芳的沉稳形成鲜明对比。林小满发现，这个部门虽然人不多，却各有各的风格，挺有意思的。
轮到赵妍时，她只说了三句话：“上周内容阅读量达标，新增粉丝2000，下周计划推三篇关于职场技能的干货文。”简洁得像发电报。
张敏点点头，没多问，直接转到下一个议题：“刚才说的都是常规工作，接下来重点讨论一下‘聊一聊’的加好友流程优化。技术部那边松口了，我们得尽快拿出具体方案。”
他把平板往桌子中间推了推，上面显示着现在的加好友流程图：“目前的流程是‘搜索账号-发送申请-对方接收-输入验证信息-对方同意-添加成功’，共六步。大家觉得哪里可以简化？”
王鹏第一个举手：“我觉得验证信息可以取消！本来加好友就是图方便，还得绞尽脑汁想验证信息，多麻烦。”
“不行。”赵妍立刻反驳，声音不大，却很有分量，“取消验证信息，很容易让骗子浑水摸鱼。上周就有三个用户投诉说被陌生人骚扰，就是因为验证信息太简单。”
“那可以设置成‘可选’啊，想填就填，不想填就跳过。”王鹏不服气地说。
“技术部那边说，增加‘可选’功能会增加开发难度，时间赶不及。”张敏补充了一句。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大家都在思考。林小满攥紧了手里的笔，心里有点犹豫——她一个新人，说的话会不会太幼稚？
“小满，你昨天不是说体验的时候觉得麻烦吗？说说你的想法。”张敏突然看向她。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林小满身上，她的脸瞬间有点发烫。
“我……我觉得，”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以把‘发送申请’和‘输入验证信息’这两步合并。就是用户在搜索到账号之后，直接在输入框里写验证信息，点击‘发送’，对方收到的就是带有验证信息的申请，同意之后就直接加上了。这样能少一步，而且验证信息也保留了。”
她一边说一边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简单的流程图，手有点抖。
王鹏眼睛一亮：“哎，这个主意不错啊！既简化了流程，又没丢验证信息，技术部应该能搞定吧？”
张敏看向李芳：“李姐，从数据来看，用户在哪个步骤流失最多？”
李芳调出数据：“就是‘输入验证信息’这一步，有30%的用户在这一步放弃了。如果能合并，估计能减少15%左右的流失率。”
“那就按这个方向来，”张敏拍板，“赵妍，你写一份具体的需求文档，下午发给技术部。王鹏，你配合赵妍做一下用户调研，看看大家对这个改动的接受度。”
“好的。”赵妍和王鹏同时应道。
林小满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手心都出汗了。她居然真的在例会上提出了有用的建议，而且被采纳了！这种感觉比昨天听到夸奖还要爽。
会议还在继续，张敏又布置了几个任务，最后话锋一转：“还有件事，公司最近要启动一个新项目，从各部门抽调人组成项目组，我们部门要出一个人。”
“新项目？什么项目啊张主管？”王鹏好奇地问。
“具体的还不能说，保密级别挺高的，”张敏笑了笑，“不过是个好机会，能接触到公司的核心资源。你们谁想去？”
会议室里又安静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说话。林小满有点纳闷，这么好的机会，怎么没人抢？
王鹏偷偷给她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这种保密项目，一般都累得要死，而且风险高，搞不好就吃力不讨好。”
林小满恍然大悟，原来职场上的“好机会”，有时候也藏着坑。
李芳推了推眼镜：“我这边手头的数据分析工作离不开，走不开。”
赵妍干脆地说：“我不感兴趣。”
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了王鹏和林小满身上。王鹏缩了缩脖子：“我……我那个暑期活动正到关键时候，也走不开。”
张敏的视线最后停在林小满身上：“小满，你刚来，手头没什么活儿，要不要试试？”
林小满懵了。让她去？一个连公司基本业务都还没摸熟的新人，去参加一个保密的核心项目？这是天上掉馅饼，还是掉陷阱啊？
她看了看王鹏，王鹏给她使了个“千万别去”的眼色；又看了看李芳，李芳一脸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赵妍则根本没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主管，我……我能行吗？”林小满犹豫地问，“我什么都不懂，别给项目拖后腿了。”
“谁也不是一开始就什么都懂的，”张敏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很认真，“这个项目需要有人做用户沟通和反馈收集，你的观察力不错，又细心，挺适合的。当然，你可以选择不去，我不勉强。”
林小满的心里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说：“别去！肯定很麻烦，你应付不来！”另一个说：“这是个机会啊！刚来就能接触核心项目，说明主管看重你，就算累点也能学到东西！”
她想起昨天加班整理用户反馈时，虽然委屈，但弄明白那些分类逻辑后的成就感；想起刚才自己的建议被采纳时，心里的雀跃。她咬了咬牙：“张主管，我去！”
王鹏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好像在说“你疯了”。
张敏却笑了：“好样的。下午你跟我去趟项目组办公室，认识一下其他成员。这段时间你主要跟着项目组走，部门这边的活儿我会重新分配。”
“嗯！”林小满用力点头，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散会后，林小满回到工位，王鹏立刻凑了过来：“你真敢答应啊？这种保密项目水深着呢，搞不好就成了背锅侠！”
“啊？背锅侠？”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出了问题让你承担责任呗。”王鹏压低声音，“以前就有过，新人被拉去做项目，功劳是别人的，犯错了就怪新人没做好。”
林小满的心沉了下去：“张主管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张主管肯定不是，但项目组里不止我们部门的人啊。”王鹏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答应了就好好干吧，有啥不懂的随时问我，别傻乎乎地被人坑了。”
“谢谢你啊鹏哥。”林小满心里暖暖的，虽然知道可能有风险，但被人关心的感觉很好。
她定了定神，开始整理上午开会的笔记。不管怎么样，既然决定了，就不能退缩。她打开电脑，准备把“聊一聊”的优化建议再细化一下，虽然这个活儿已经交给赵妍了，但她觉得多琢磨总是没错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小满没去食堂，而是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个饭团，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啃。她拿出手机，搜了搜“职场新人如何应对项目挑战”，出来一堆文章，什么“少说话多做事”“及时汇报进度”“明确责任边界”……看得她头都大了。
正看得入神，一个声音在她旁边响起：“一个人吃饭？”
林小满抬头，看到张敏手里拿着一个面包，正站在她面前。
“嗯，张主管。”她赶紧把手机屏幕关掉。
张敏在她旁边坐下，撕开面包包装：“是不是有点后悔答应去项目组了？”
林小满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一点……鹏哥说可能会很麻烦。”
“麻烦是肯定的，”张敏咬了一口面包，“但也没他说的那么吓人。项目组的负责人是市场部的老周，周明远，人挺靠谱的，就是脾气急了点。你跟着他好好学，别偷懒，没人会随便让你背锅。”
“嗯！”林小满点点头，心里踏实了不少。
“对了，下午去项目组不用太紧张，他们也是普通人，就是开会多一点，术语多一点。听不懂的就记下来，回来问我或者查资料，别装懂。”张敏又叮嘱了一句。
“好的，我记住了。”
吃完午饭，林小满回到办公室，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会儿。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迷宫里，手里拿着一张写满代码的地图，周围全是穿着西装的人在跑，她也跟着跑，跑着跑着就摔了一跤，醒来时发现额头全是汗。
她揉了揉额头，看了看时间，一点半了。她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高跟鞋换上——虽然知道张主管不在意，但去见新项目组的人，还是正式一点好。
刚换好鞋，张敏就走了过来：“准备好了吗？走吧。”
“嗯！”林小满站起身，跟着张敏走出运营部办公室。
项目组的办公室在22楼，比18楼安静多了，每个人都戴着耳机，对着电脑屏幕专注地工作，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张敏带着林小满走到一个靠窗的工位，那里坐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有点稀疏，戴着金丝眼镜，正对着一份文件皱眉。
“老周，这是我们部门派来的林小满，以后跟着你干了。”张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男人抬起头，透过镜片打量了林小满一眼，眼神很锐利：“小张，你这是给我派了个实习生啊？”
“不是实习生，是正式员工，很机灵，能干活。”张敏笑着说。
周明远没再纠结这个，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吧。下午三点有个项目启动会，你旁听，会后我给你安排具体工作。”他的语气比赵妍还冷淡，一点也不客气。
“好的，周经理。”林小满赶紧坐下，心里有点打鼓。这位周经理看起来可比张主管严肃多了。
张敏又跟周明远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就走了。林小满坐在陌生的工位上，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感觉自己像个闯入者。她拿出笔记本，端端正正地坐着，等待三点的启动会。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每一秒都像在敲她的神经。她不知道这个神秘的项目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但她握紧了手里的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得试试才知道自己行不行。
三点整，项目组的人陆续走进会议室。林小满跟着周明远进去，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她看到会议室里除了市场部和运营部的人，还有技术部、设计部的，甚至还有法务部的人，看来这个项目确实不简单。
周明远走到主位上，打开投影仪，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盛华生活’App开发项目启动会”。
林小满愣住了——居然是要开发一个新的App？而且听名字，“盛华生活”，难道是想把公司现有的电商、社交、教育这些功能整合到一起？这可不是个小工程啊！
周明远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今天召集大家来，是正式启动‘盛华生活’的开发项目。这个App的目标是打造一个一站式生活服务平台，整合我们公司现有的所有资源……”
他讲得很激动，时不时挥舞一下手臂。林小满却听得心惊肉跳——把这么多不同类型的功能整合到一个App里，用户能接受吗？技术上能实现吗？市场能认可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跳进了一个大坑里。但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了。她深吸一口气，拿起笔，开始认真记录周明远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