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是怎么做到的？”
“嘴里不会被烧坏吗？”
福儿一脸好奇地问。
沈静姝也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她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理。
顾明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你问对人了”的得意模样。
“咳咳，这个嘛，专业技术，核心科技。”
“简单来说，就是口里含一口油，不是，是特制的燃料。”
“然后找准角度，喷出去的瞬间点燃。”
“看着吓人，其实只要操作得当，火是伤不到嘴的。”
“当然了，这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属于高危职业。”
“小朋友们可千万不要模仿啊！”
顾明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听得沈静姝和两个丫鬟一愣一愣的。
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没明白。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墨香和纸香飘了过来。
几人循着香味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花灯摊子。
那摊子上的花灯可真叫一个漂亮。
有活灵活现的兔子灯，有威风凛凛的老虎灯。
还有象征着年年有余的鲤鱼灯，更有那精巧无比的走马宫灯。
里面的小人儿随着烛火的热气转动，栩栩如生。
沈静姝的眼睛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哪个女孩子能拒绝得了这么漂亮的花灯呢？
她走到摊前。
拿起一盏莲花灯，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又看看旁边的牡丹灯，也觉得甚是好看。
一时间，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夫君，你说哪个好看呀？”
沈静姝举着两盏灯，有些为难地看向顾明。
顾明看着自家娘子那副纠结的小模样，只觉得可爱得紧。
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地说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
“咱们大人，当然是……全都要！”
“老板，你这摊子上的灯，爷全包了！”
卖花灯的摊贩愣住了。
摊贩是个中年大叔，他揉了揉耳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这位客官，您是说……全部？”
“对，全部。”
顾明点了点头，然后对身后的福儿使了个眼色。
“福儿，给钱！”
“好嘞，少爷！”
福儿从怀里掏出一张……
嗯，一张面额巨大的大明宝钞。
大叔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出手这么阔绰的客人啊！
这得卖多少花灯才能挣回来啊！
摊贩哆哆嗦嗦地接过宝钞，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几遍。
确认不是假的之后，整个人都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钱往怀里一揣。
然后对着旁边几个帮忙的伙计喊道。
“别卖了！都别卖了！收摊！收摊！”
然后他对着顾明几人，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几位贵客稍等，小的这就让人给您把花灯都送到府上去！”
说完，不等顾明回话。
他自个儿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生怕顾明反悔似的。
只留下几个伙计手忙脚乱地抬着整个摊子。
跟在顾明一行人身后。
那场面，别提多拉风了。
路上的行人都投来惊奇的目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王公贵族出来扫货了。
“夫君，这也……太夸张了吧。”
沈静姝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大串花灯，有些哭笑不得。
“不夸张，不夸张。”
顾明得意地摆摆手。
“千金难买我家乐乐一笑嘛！”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秦淮河边。
河岸上，已经有不少人正在放花灯。
顾明让伙计们将花灯分发给周围的路人，美其名曰“与民同乐”。
当然，他自己留下了最漂亮的那几盏。
沈静姝拿起那盏她最初看中的莲花灯，点燃了里面的蜡烛。
温暖的烛光映着她绝美的侧颜。
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之中。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地许下了自己的新年愿望。
顾明没有问她许了什么愿，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他也点燃了一盏老虎灯，心里默默念叨。
“希望我老婆永远开心漂亮，希望明年能多挣点小钱钱。”
“希望老朱家的江山稳固，别没事找我麻烦……”
福儿和喜儿也各自放了一盏兔子灯，两个丫头叽叽喳喳地许着愿。
无非是希望小姐和少爷身体健康，还有自己能多涨点月钱。
一时间，成百上千盏花灯被放入秦淮河中。
它们顺着水流，漂向远方。
汇成了一条璀璨的星河，将整个河面都点亮了。
河岸两边的百姓们都看呆了，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这大概是他们这辈子见过的，最壮观的放灯场面了。
放完了花灯，几人又继续在夜市上闲逛。
走着走着。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阵激烈的鼓声，还伴随着人群的欢呼。
“快来看呐！金玉楼对对子大赛开始啦！”
“头名可得东家珍藏的宝石簪子一支，价值连城啊！”
一听到“价值连城”，顾明的耳朵一下子就竖起来了。
他顺着声音望去。
只见前方一座三层高的酒楼灯火通明，门口搭起了一个高台。
台子上站着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正拿着一个铜锣使劲地敲。
酒楼的牌匾上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金玉楼。
此刻，金玉楼的门口已经围满了人。
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有穿着朴素的百姓，也有手持折扇的读书人。
“宝石簪子？”顾明摸了摸下巴，眼睛微微一亮。
他回头看了看沈静姝，想象着那支漂亮的簪子戴在她头上的样子。
心里顿时就有了主意。
“走，咱们也去看看热闹！”
顾明拉着沈静姝。
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硬是从人群中挤出了一条路。
高台上，店小二见围观的人差不多了。
便清了清嗓子，高声喊道。
“诸位父老乡亲，才子佳人！”
“今儿个是除夕佳节，我们金玉楼为了助兴。”
“特举办这届对对子大赛！”
“规矩很简单，我们出上联。”
“谁能对出工整的下联，便可进入下一轮！”
“最终拔得头筹者。”
“便可获得这支由西域上等美玉和南海珍珠打造的‘流光溢彩簪’！”
说着，他旁边的一个伙计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锦盒。
打开来，一支精美绝伦的簪子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簪子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吸气声。
“好了，废话不多说！现在公布第一题！”
店小二拿起一张红纸，朗声念道。
“上联是：莲子心中苦！”
话音刚落，台下便陷入了一片沉思。
这上联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双关之意。
既指莲子本身的味道是苦的，又暗喻了人心中的苦楚。
想要对得工整且有意境，可不容易。
就在众人冥思苦想之际，人群中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
“在下对一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色儒衫的读书人缓缓走出。
他对着台上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念出了自己的下联。
“梨儿腹内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