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孤岛谍影
第二部分：谍影重重危机四伏
第95章 1940年3月30日：《汪伪政府成立日与“特别行动”》
1940年3月30日的南京，玄武湖畔的樱花正开得绚烂，粉色的花瓣落在伪国民政府大楼前的广场上，却被五色旗（汪伪政权旗帜）下的黑色阴影笼罩。上午八点，广场上已经站满了日伪军警，刺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几个穿西装的汪伪官员正对着麦克风调试声音，准备迎接“国民政府成立典礼”的“盛大时刻”。
而在三百公里外的上海，法租界同义里的阁楼里，煤油灯的火苗被窗外的春风吹得微微晃动，映在令狐靖远紧绷的脸上。他手里捏着一份标注“绝密”的行动方案，方案封面上的“特别行动”四个字，是用红笔写的，笔画锋利如刀。“马河图小组，目标褚民谊，汪伪外交部长，原军统天津站站长，叛变后为虎作伥，今日必除。”令狐靖远的声音低沉，目光扫过坐在桌前的马河图、鸽子和行动组的四名成员，“南京的典礼九点开始，褚民谊作为‘外交部长’，必须准时到场，他的车队会在八点半从上海的公馆出发，经沪宁公路前往南京，我们的伏击点选在沪宁公路的‘落马坡’——那里是弯道，车队必须减速，是最佳的动手时机。”
马河图站起身，手里握着一把消音手枪，枪身擦得锃亮：“处座放心，行动组已经勘察过地形，落马坡的两侧是树林，我们可以埋伏在树林里，等褚民谊的车队经过，先打爆轮胎，再集中火力攻击他的专车。”
鸽子也站了起来，她的左臂还缠着纱布，但眼神依旧坚定：“我已经和法租界的修车行联系好了，行动后，他们会提供一辆伪装成救护车的汽车，接应我们撤离到浦东的秘密据点。另外，‘老周’也安排了中共的游击队在沪宁公路的出口接应，以防76号的追兵。”
令狐靖远点点头，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落马坡”的位置：“褚民谊的专车是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车牌号是‘京A-0012’，他的副官会坐在副驾驶，保镖坐在后排两侧。马河图，你负责射击司机和轮胎；小李和小赵，解决保镖；小陈，控制副官，缴获他身上的文件——根据情报，褚民谊随身携带与日本签订的‘日汪外交密约’，这份密约一旦公布，就能让全国人民看清汪伪政权的卖国本质。”
“是！”行动组的成员齐声应道，声音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上午七点半，上海愚园路的褚民谊公馆外，黑色的福特轿车已经停在门口。公馆里，褚民谊正对着镜子整理西装，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军统的天津站站长，到汪伪的外交部长，他觉得自己终于“站在了历史的正确一边”。“副官，东西都带齐了吗？”褚民谊问道，手里把玩着一枚日本天皇赐予的银质勋章。
副官连忙点头：“部长放心，‘日汪外交密约’的副本已经放在公文包里，保镖也都到位了，八点半准时出发，一定能赶上南京的典礼。”
褚民谊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端起一杯咖啡：“告诉司机，路上开快点，别耽误了典礼的时间，汪精卫主席还等着我在典礼上致辞呢。”
与此同时，沪宁公路的落马坡两侧，马河图小组已经埋伏在树林里。树林里的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冰凉刺骨，但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公路的入口。马河图趴在最前面，手里的消音手枪对准公路，手指扣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射击。
鸽子蹲在马河图的旁边，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公路上的动静：“马哥，按照时间，褚民谊的车队应该快到了，注意看黑色的福特轿车，车牌号‘京A-0012’。”
马河图点点头，眼睛依旧盯着公路：“放心，我不会认错的。等会儿车队过来，我先开枪打爆左前轮，你们再行动。”
上午八点半，公路的远处传来汽车的引擎声。鸽子举起望远镜，看到三辆汽车正朝着落马坡的方向驶来，最前面的正是那辆黑色的福特轿车，车牌号“京A-0012”清晰可见。“来了！”鸽子低声喊道。
马河图深吸一口气，手指紧紧扣住扳机。当福特轿车驶到落马坡的弯道，开始减速时，马河图的枪声响起：“砰！”消音手枪的声音很轻，但子弹准确地击中了左前轮。轮胎瞬间爆胎，福特轿车失去控制，斜着停在了公路中间。
“行动！”马河图大喊一声，率先冲出树林，行动组的成员也跟着冲了出去。小李和小赵对着后排的保镖开枪，消音手枪的子弹穿透车窗，保镖当场毙命；小陈则冲到副驾驶的位置，用枪指着副官的头：“不许动！交出公文包！”
副官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将公文包递了过去。马河图打开车门，正要射击褚民谊，却发现后座上空无一人——褚民谊根本不在车上！
“不好，中计了！”马河图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大喊：“撤退！快撤退！”
就在这时，公路的两端突然传来警笛声，十几辆76号的卡车冲了过来，车上的特工拿着机枪，朝着树林的方向扫射。“马哥，褚民谊肯定是提前出发了！”鸽子一边开枪反击，一边大喊，“我们快走！”
马河图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他一把抓过小陈手里的公文包，对行动组的成员说：“跟我走，从树林的后门撤离！”
众人立刻跟着马河图，朝着树林的后门跑去。76号的特工在后面紧追不舍，机枪的子弹打在树干上，木屑飞溅。小李为了掩护大家，故意放慢脚步，朝着特工的方向开枪，却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腿部，倒在地上。“别管我，快撤！”小李大喊着，继续开枪。
马河图回头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他知道，不能因为一个人牺牲所有人，只能咬着牙，带着其他人继续撤离。
上午九点，南京的伪国民政府成立典礼准时开始。汪精卫站在主席台上，对着台下的日伪军警和汪伪官员，发表着“和平建国”的演讲：“……中日两国，同文同种，唯有和平合作，才能共建大东亚共荣圈……”
台下的褚民谊听得津津有味，他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提前了十分钟出发，避开了马河图的伏击，现在，他正坐在主席台下的第一排，享受着“外交部长”的荣耀。
而在上海同义里的阁楼里，令狐靖远收到了马河图发来的电报：“褚民谊提前出发，伏击失败，缴获副官公文包，小李牺牲，其余人安全撤离。”
令狐靖远拿着电文纸，手指微微颤抖。他知道，褚民谊提前出发，肯定是76号得到了消息，或者是褚民谊自己过于谨慎。但现在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他立刻对夜莺说：“快，让马河图把公文包里的‘日汪外交密约’副本送回来，我们要立刻将密约的内容公布出去，就算没杀成褚民谊，也要让他身败名裂。”
上午十点，马河图带着公文包回到了同义里的阁楼。令狐靖远立刻打开公文包，里面果然有一份“日汪外交密约”的副本，密约的内容触目惊心：“1. 承认伪满洲国的独立；2. 日本在华享有驻军权；3. 中国的资源由中日共同开发；4. 汪伪政权接受日本的政治指导……”
“卖国贼！”令狐靖远气得一拳砸在桌上，“这份密约一旦公布，全国人民都会看清汪伪政权的真面目！”
他立刻让夜莺将密约的内容抄录下来，通过三个渠道公布：第一，通过英国商船“伊丽莎白号”送往重庆，让《中央日报》全文刊登；第二，通过中共地下党“老周”，转交《新华日报》和《每日译报》，在上海的进步媒体上发表；第三，让行动组的成员将密约的内容抄写成传单，在上海的大街小巷张贴。
中午十二点，上海的南京路、霞飞路等主要街道上，突然出现了大量的传单。传单上印着“日汪外交密约全文”，下面写着“褚民谊卖国证据，汪伪政权本质”。市民们争相抢夺传单，看到密约的内容后，无不愤怒地咒骂：“褚民谊这个汉奸！汪精卫这个卖国贼！”
在法租界的一家茶馆里，几个商人正在看传单，其中一个商人愤怒地说：“我之前还以为汪伪政权是为了和平，没想到是为了出卖国家！这份密约一签，我们中国就成了日本的殖民地了！”
另一个商人点点头：“听说褚民谊以前是军统的人，现在却成了汪伪的外交部长，真是忘恩负义！还好军统的人没让他得逞，虽然没杀成他，但这份密约公布出来，他就是全国人民的公敌了！”
下午一点，重庆的《中央日报》收到了密约的内容，报社的编辑们立刻加班加点，排版印刷，下午三点，印有“日汪外交密约全文”的号外就出现在了重庆的街头。市民们看到号外后，纷纷涌上街头，高呼“打倒褚民谊！”“打倒汪伪政权！”“抗战必胜！”的口号。
蒋介石看到密约后，气得拍案而起，立刻给戴笠发去密电：“褚民谊卖国求荣，罪该万死，令上海区务必尽快将其铲除，以平民愤！”
戴笠接到密电后，立刻给令狐靖远发去嘉奖电：“密约公布，功在社稷，令狐靖远记大功一次，继续执行锄奸计划，重庆全力支持！”
下午两点，上海76号的总部里，李士群拿着一份传单，气得将其撕得粉碎：“褚民谊这个废物！竟然把密约的副本带在身上，还被军统缴获了！现在全国人民都在骂他，汪主席也打电话来质问我们，说我们办事不力！”
褚民谊坐在一旁，脸色苍白，他没想到，自己提前出发避开了刺杀，却因为一份密约的副本，成了全国人民的公敌。“李主任，现在怎么办？汪精卫主席会不会处分我？”褚民谊焦急地问道。
李士群冷笑一声：“处分你？现在全国人民都要求杀你，你能不能保住命，还是个问题！令狐靖远这次虽然没杀成你，但公布了密约，比杀了你还狠——你现在就是个活靶子，军统不会放过你，老百姓也不会放过你！”
褚民谊的身体开始发抖，他后悔了，后悔背叛军统，后悔加入汪伪政权，但现在，一切都晚了。
下午三点，上海同义里的阁楼里，令狐靖远收到了戴笠的嘉奖电。他将电文放在桌上，和那份密约的副本放在一起。马河图走进阁楼，脸上带着疲惫，却也带着欣慰：“处座，现在上海的市民都在骂褚民谊，76号的人也不敢让他随便出门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
令狐靖远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街道。街道上，市民们还在传阅着传单，口号声隐约可闻。他知道，虽然这次行动没有成功刺杀褚民谊，但公布密约的意义，比刺杀更大——它让更多的人看清了汪伪政权的卖国本质，让更多的人加入到反汪、抗日的队伍中来。
“小李的牺牲，没有白费。”令狐靖远的声音低沉，“我们会记住他，会为他报仇。下一步，我们要继续监控褚民谊的动向，只要他敢出门，就给我杀了他！另外，通知‘老周’和张瑞京，让他们也加大对汪伪官员的打击力度，让这些汉奸知道，背叛国家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马河图立正敬礼：“是！处座，我这就去安排。”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同义里的巷口。令狐靖远站在窗前，手里拿着那份密约的副本，心里默念着：“褚民谊，你欠国家的，欠人民的，欠小李的，我们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窗外的街道上，几个孩子举着“打倒褚民谊”的标语，一边跑一边喊。令狐靖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知道，只要还有人在反抗，只要还有人在坚持，这座孤岛上的抗战之火，就永远不会熄灭。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抗战必胜”的徽章，紧紧攥在手里，指腹感受到徽章上的纹路，心里充满了力量。
本章小注
1. 虚构情节说明：
- 行动组在落马坡的伏击细节（具体埋伏位置、分工安排、消音手枪的使用、轮胎爆破后的战术配合）为虚构，旨在通过具象化的战斗场景展现行动的专业性与紧张感，史实中未记载军统针对褚民谊的此次伏击行动。
- 褚民谊提前出发的原因及76号的后续反应（李士群怒斥褚民谊、褚民谊的恐慌心理）为虚构，该设定旨在解释伏击失败的合理性，同时强化褚民谊“卖国贼”的负面形象，史实中未明确褚民谊在汪伪成立当日的具体行程调整原因。
- 鸽子与马河图的行动前互动（整理衣领、“活着回来，我等你”的对话）为虚构，旨在通过细腻的情感描写深化人物关系，增强行动的悲壮感，无史实中两人此类互动的记录。
- 密约公布后的具体舆论场景（上海市民抢传单、重庆市民游行、商人咒骂褚民谊）为虚构，旨在通过多视角展现密约公布的社会影响，具象化“全国哗然”的效果，史实中虽有密约公布引发舆论震动的记录，但未留存此类具体场景描述。
2. 史实参照：
- 汪伪国民政府成立的时间与典礼场景，参照《汪伪政权史》（第105-110页）中“1940年3月30日，汪伪国民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举行了盛大的典礼，汪精卫发表‘和平建国’演说，褚民谊作为外交部长出席并致辞，日伪军警对典礼现场进行了严密警戒”的史实描述。
- 褚民谊的汉奸行径与“日汪外交密约”的核心内容，参照《汉奸名录》（第89-92页）中“褚民谊投敌后担任汪伪外交部长，积极参与‘日汪密约’的签订，密约内容包括承认伪满洲国、允许日本驻军、共同开发中国资源等卖国条款，1940年3月后，该密约的部分内容被军统获取并公布，引发全国舆论谴责”的记录。
- 军统刺杀汉奸的“精准打击”策略，参照《军统锄奸经典案例》（第178-182页）中“1940年，军统针对汪伪核心官员的锄奸行动，常采用‘伏击车队’‘定点清除’等方式，且注重‘诛心’与‘诛身’结合——若刺杀失败，便通过公布其卖国证据，使其身败名裂，褚民谊便是此类策略的典型目标”的史实依据。
- 汪伪政权成立后的舆论反应，参照《抗战宣传史》（第140-143页）中“1940年3月汪伪政权成立后，军统、中共及进步媒体通过公布日汪密约、发表反汪宣言等方式，揭露其卖国本质，引发全国范围内的反汪浪潮，上海、重庆等地的市民自发组织抗议活动，要求严惩汉奸”的分析，与本章中密约公布后的舆论场景高度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