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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锋照山河》第一卷《淞沪烽火(1937–1938)》

第六十章:上海区清剿荣记裁缝铺(1938年5月30日)

1938年5月26日午后,武汉特别情报处的电台室里,摩尔斯电码的“嘀嘀嗒嗒”声像密集的雨点儿,敲在令狐靖远紧绷的神经上。余玠戴着耳机,手指在电键上飞快跳动,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满是密码本的桌面上。三天前从长沙截获的三十六箱电台零件还堆在仓库里,队员们正连夜清点分装,而此刻上海区发来的急电,又将新的危机推到了眼前。

“处长,周伟龙区长的回电译出来了。”余玠摘下耳机,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凝重,“他说黑田供词里提到的‘荣记裁缝铺’,这几天突然关了两天门,昨天重新开业后,铺子里多了两个‘学徒’,说话带着浓重的关东口音——不像是上海本地的裁缝,更像是日特的新眼线。”

令狐靖远接过译电纸,指尖抚过“荣记裁缝铺”五个字,眉头拧得更紧。汉阳兵工厂清剿时,黑田虽没直接供出这处据点,却在审讯记录里提过“上海有个‘缝补’的地方,能传东西”,当时只当是黑田故意混淆视听,没敢深查。直到长沙截获的运粮船里,日特随身携带的密信上,有一行用米汤写的小字:“荣记已备好‘针线’,待武汉‘布料’到。”结合周伟龙的电文,这才确定“荣记裁缝铺”就是日特隐藏在法租界的电台据点——所谓的“针线”,指的就是传递情报的电台;“布料”,则是原本要偷运到武汉的电台零件,如今零件被截,上海的日特怕是已经察觉,正想办法转移电台。

“老陈,你去仓库看看,第一批零件什么时候能运到电讯组?”令狐靖远转身对刚从长沙回来的老陈说,“余玠这边得尽快用新零件改装反监听电台,上海那边要是日特转移了电波,咱们就再也抓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老陈刚应声要走,电台突然又响了起来,这次的电码更急,余玠手忙脚乱地记录,脸色渐渐变了:“不好!周区长说,潜伏在法租界巡捕房的刘俊卿传来消息,巡捕房明天要对荣记裁缝铺进行‘例行检查’——这肯定是日特走漏了风声,想借巡捕的手,把咱们的人引开,趁机转移电台!”

令狐靖远心里一沉。法租界本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巡捕房里不少人被日特收买,一旦“例行检查”开始,日特要么趁乱销毁电台,要么把设备转移到其他据点,到时候再想清剿,难如登天。他快步走到地图前,手指落在上海法租界的“霞飞路”上——荣记裁缝铺就开在霞飞路与福佑路的交叉口,旁边是一家西餐厅,斜对面是法租界巡捕房,地理位置极其刁钻,行动时稍不注意,就会被巡捕发现。

“必须在明天巡捕房检查前动手。”令狐靖远的声音斩钉截铁,“余玠,立刻给周伟龙发报,让他按黑田供词里的细节,确认荣记裁缝铺的暗格位置——黑田说过,‘缝补的地方藏在最里面,得用尺子量三次才能找到’,很可能指的是裁缝铺里的试衣间,暗格藏在试衣镜后面,需要按特定的尺寸推动才能打开。另外,让刘俊卿务必摸清巡捕房夜班换岗的时间,咱们要趁换岗的间隙行动,避开巡捕的视线。”

余玠一边点头一边记录,电键敲击的声音急促得像在赛跑。老陈站在一旁,看着令狐靖远紧绷的侧脸,想起长沙码头的枪战,忍不住问:“处长,上海那边只有孙亚兴一个行动组,要不要我带几个队员过去支援?荣记在法租界,一旦跟日特交火,巡捕肯定会来,到时候怕是不好脱身。”

“不行,武汉这边更需要人。”令狐靖远摇头,“汉阳兵工厂刚加固完防御,日特说不定还会来偷袭;长沙截获的零件还没完全清点,万一有漏网的日特混进来,后果不堪设想。上海那边,有刘俊卿的情报,再加上孙亚兴行动组的人,应该能应付。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把反监听电台改装好,让余玠能实时监测荣记的电波,一旦日特开机,就立刻锁定位置,给周伟龙报信。”

当天夜里,武汉的电讯组灯火通明,队员们围着拆开的木箱,手里拿着螺丝刀、电烙铁,小心翼翼地组装零件。老陈也来帮忙,他虽不懂电讯技术,却能帮着递工具、整理电线,偶尔还能帮队员们打打下手。小陈的手臂还没完全好,缠着纱布的左臂不能用力,就坐在一旁,给队员们递水、擦汗,眼睛却始终盯着桌上的零件,生怕自己帮不上忙。

令狐靖远则守在电台旁,每隔半小时就问一次余玠:“上海那边有消息吗?刘俊卿有没有传来巡捕房换岗的时间?”

直到凌晨三点,余玠终于收到了周伟龙的回电:“刘俊卿确认,巡捕房夜班换岗时间是凌晨四点到四点十五分,换岗期间,霞飞路的巡逻哨会暂时撤离;荣记裁缝铺的试衣间里,有一面红木试衣镜,镜框上刻着‘荣记’二字,按‘荣’字右下方的木纹,向右推三指宽,就能打开暗格。孙亚兴行动组已准备就绪,队员赵良、江海生会扮成定制西装的商人,先进店试探,孙亚兴带另外两人在铺外接应,一旦确认电台位置,就立即动手。”

“好!”令狐靖远长舒一口气,“让周伟龙务必叮嘱孙亚兴,行动时尽量别开枪,用匕首或者拳头解决,避免惊动巡捕。另外,让余玠把刚组装好的简易监听设备调试好,一旦荣记有电波传出,立刻记录频率,咱们这边也好配合分析。”

5月29日凌晨四点,上海法租界霞飞路。路灯昏黄的光透过薄雾,洒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偶尔有一辆黄包车驶过,车轮碾过积水,溅起细碎的水花。孙亚兴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手里拿着一个皮箱,站在荣记裁缝铺斜对面的西餐厅门口,眼睛紧紧盯着铺门——铺门紧闭,门楣上挂着“荣记裁缝铺”的木牌,木牌上的红漆已经有些剥落,看起来和普通的裁缝铺没什么两样。

赵良和江海生则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袖口别着白色手帕,装作刚从舞会回来的商人,慢悠悠地走到铺门前,抬手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铺门才开了一条缝,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探出头,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两位先生,有什么事吗?我们铺子还没到营业时间。”

“我们是来定制西装的,”赵良笑着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昨天打电话预约过,说是今天凌晨四点来量尺寸——我们明天要去南京谈生意,着急穿。”

老头接过名片,看了看上面的“上海洋行经理 张远”,又上下打量了赵良和江海生一番,才缓缓打开铺门:“进来吧,里面有点乱,两位先生多担待。”

铺子里弥漫着一股布料和糨糊的味道,靠墙的货架上堆满了各种颜色的布料,有丝绸、棉布,还有几匹进口的毛料。柜台后面,一个穿蓝色短褂的年轻人正低头缝补衣服,听到动静,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正是刘俊卿提到的“关东口音学徒”。

“两位先生想定制什么样的西装?”老头一边招呼他们坐下,一边拿出纸笔,“是要做礼服,还是日常穿的?”

“要两套日常穿的,最好是毛料的,耐穿。”江海生接过话茬,故意四处张望,目光落在里间的试衣间上,“老板,我们能先看看布料吗?最好能试试版型,毕竟是要去谈生意的,得合身才行。”

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你们跟我来里间,里面有现成的版型,你们可以试试。”

赵良和江海生对视一眼,跟着老头走进试衣间。试衣间不大,中间放着一个红木试衣镜,镜框上果然刻着“荣记”二字,右下角的木纹比其他地方更深,像是经常被触碰。老头转身去拿布料,赵良趁机用手指按了按“荣”字右下方的木纹,轻轻向右推了三指宽——只听“咔嗒”一声,试衣镜后面的墙壁竟然真的打开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两部黑色的电台,还有几包密写药水,电台的指示灯还亮着,显然刚用过没多久。

“果然在这里!”赵良心里一喜,刚想给江海生使眼色,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那个穿蓝色短褂的学徒端着两杯茶走进来,看到打开的暗格,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不好!”赵良大喊一声,猛地扑上去,想按住学徒,可学徒反应很快,转身就往外跑,嘴里还大喊着:“有特务!快把电台毁了!”

柜台后面的另一个学徒听到喊声,立刻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赵良和江海生开枪。江海生反应快,一把推开赵良,子弹擦着赵良的肩膀飞过,打在货架上,布料散落一地。赵良趁机掏出匕首,扑上去和那个学徒扭打在一起,两人滚在地上,匕首划破了学徒的胳膊,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铺外的孙亚兴听到枪声,知道里面出事了,立刻带着队员冲了进去。刚进门,就看到那个穿蓝色短褂的学徒正想往暗格里扔燃烧瓶,孙亚兴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正中学徒的手腕,燃烧瓶“砰”地一声掉在地上,火焰立刻烧了起来。

“快灭火!别烧到电台!”孙亚兴大喊,队员们立刻脱下外套,扑向火焰。老头想趁机从后门逃跑,却被江海生一把抓住衣领,按在墙上:“想跑?没那么容易!”

混乱中,一个没被注意到的学徒偷偷摸向柜台下的手枪,赵良眼疾手快,甩出匕首,匕首正中学徒的手背,学徒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到十分钟,战斗就结束了,铺子里的三个日特全部被抓获,两部电台和十瓶密写药水也被完好地缴获——只有那个穿蓝色短褂的学徒,在被抓时试图咬舌自尽,幸好队员们及时制止,才保住了性命。

“快把人押走,巡捕房的换岗时间快过了!”孙亚兴看了一眼怀表,已经四点十四分,“赵良,你和江海生带着电台和密写药水,从后门走,我带其他人押着日特,从另一条路回据点,咱们在据点汇合。”

几人刚走出铺门,就听到远处传来巡捕的哨声——换岗时间到了,巡逻哨已经开始巡查。孙亚兴不敢耽误,带着队员们快步消失在小巷里,赵良和江海生则扛着电台,钻进了停在后门的黄包车,黄包车夫是青帮的线人,早已等候多时,见他们出来,立刻拉起车就跑。

回到上海区的秘密据点后,孙亚兴立刻对抓获的日特进行审讯。据点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地上铺着稻草,角落里放着一个煤炉,炉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仓库里的寒意。

第一个被审的是那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他自称是“荣记裁缝铺的老板,叫王福”,却对铺子里的布料价格、裁缝手艺一无所知,显然是在撒谎。孙亚兴坐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根马鞭,马鞭的顶端缠着铁丝,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王福?我看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谁?这两部电台是用来给谁传递情报的?黑田现在在哪里?”

老头低着头,一言不发,像是没听到孙亚兴的话。孙亚兴冷笑一声,拿起马鞭,轻轻敲了敲老头的膝盖:“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上海区的刑具,你要不要试试?比如‘老虎凳’,或者‘辣椒水’?我保证,你只要试一次,就会什么都愿意说。”

老头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却还是不肯开口。孙亚兴知道,对付这种顽固的日特,硬的不行,得用软的。他让队员给老头倒了一杯热水,递了过去:“王福,我知道你也是中国人,家里说不定也有老婆孩子。你想想,要是你的家人知道你帮日特做事,帮着日本人打中国人,他们会怎么看你?你现在老实交代,戴局长说了,只要你戴罪立功,还能留你一条活路,要是你执意隐瞒,等我们查出你的真实身份,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了。”

老头接过热水,双手捧着杯子,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我真名叫佐藤一郎,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工,奉命在上海负责传递情报。这两部电台,是用来给武汉的潜伏小组传递汉阳兵工厂的情报的,黑田组长是我的上司,他现在应该在长沙,具体位置我不知道。”

“长沙?”孙亚兴心里一动,想起令狐靖远在长沙截获运粮船的事,“他在长沙做什么?是不是在安排其他的运输路线?”

佐藤一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黑田只跟我说,让我尽快把汉阳兵工厂的最新情报发过去,至于其他的,他没跟我说。不过……不过他上周给我发过一封密信,说‘武汉的布料没到,让我先把针线藏好,等他的消息’——我想,‘布料’应该就是你们截获的电台零件,‘针线’就是这两部电台。”

孙亚兴让队员把佐藤一郎押下去,接着审那个手腕中枪的学徒。学徒年纪不大,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稚气,被押进来时,眼神里满是恐惧。孙亚兴没对他用刑,只是递了一根烟:“小伙子,你还年轻,没必要为日本人卖命。你说说,你们除了荣记裁缝铺这个据点,上海还有其他的据点吗?黑田有没有跟你提过下一步的计划?”

学徒接过烟,却没点燃,只是放在手里捏着,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我是被逼的。我家人在东北,被日军抓了起来,他们说要是我不帮他们做事,就杀了我的家人。我真的不知道其他据点,黑田只让我在铺子里看着电台,有情报就发出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黑田的长相吗?他有没有什么特征?”孙亚兴追问,“比如身高、口音、脸上有没有疤痕之类的。”

学徒想了想,说:“黑田个子不高,大概一米六左右,左脸有一道疤,从眼角一直到耳根,耳唇有些平,好像被刀削过,说话带着点东北口音,好像不是日本人。他每次来铺子里,都戴着一顶黑色的礼帽,还戴着口罩,我从来没看清过他的全脸,只知道他左手缺了半截小指。”

孙亚兴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在本子上,心里清楚,这些特征和令狐靖远在长沙得到的信息不太一致——黑田已被捕怎么可能还出现呢?他立刻走到电台前,给令狐靖远发报,把审讯的结果和黑田的特征一一汇报,最后还加了一句:“沪区日特网络已断其一角,后续将按供词清剿大同客栈据点,恳请武汉方面协助监测大同客栈周边的电波,一旦发现异常,立即通报。另请速查明黑田。”

此时的武汉,令狐靖远正守在电台旁,当他看到孙亚兴发来的电文时,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悬了起来。余玠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刚破译的日军电报,笑着说:“处长,好消息!咱们用长沙截获的零件改装的反监听电台,刚才成功截获了日军的一封密电,密电里说‘荣记失联,需尽快启用备用据点’——看来日特已经知道荣记被清剿了,咱们正好可以顺着这条线,找出他们的备用据点。”

令狐靖远接过密电,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了笑容:“好!让余玠继续监测电波,一旦发现‘备用据点’的线索,立刻通报上海区。另外,给周伟龙发报,恭喜他清剿成功,并感谢提供重要线索,让他尽快准备清剿大同客栈的行动,武汉这边会全力配合,无论是情报还是人员,只要上海需要,咱们随时支援。”

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电台室里,照在队员们疲惫却兴奋的脸上。老陈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递给令狐靖远:“处长,喝碗粥吧,折腾了一晚上,也该歇歇了。”

令狐靖远接过粥,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流进心里。他看着窗外的晨光里,能看到汉阳兵工厂的烟囱又升起了青烟,那是工人们开始新一天的生产——有了荣记裁缝铺截获的电台情报,有了反监听电台的加持,兵工厂的防御又多了一层保障。他放下粥碗,指尖还沾着粥的温热,突然想起小陈昨天还念叨着“想早点去上海看看,跟孙亚兴大哥学学锄奸的本事”,忍不住笑了笑,转头对老陈说:“小陈的手臂恢复得怎么样了?等他伤好利索了,要是上海区需要人手,就让他去历练历练——这孩子眼神亮,心思细,是块干特工的好料子。”

老陈挠了挠头,笑着说:“昨天医官看了,说恢复得不错,再养半个月就能拆绷带了。那小子要是知道能去上海,保准能乐好几天。”

余玠这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刚整理好的电波记录,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日军最近的频率变化:“处长,我把荣记裁缝铺电台的频率和日军备用据点的可疑频率都标出来了,发给周区长了。另外,刚才监测到上海法租界有个新的异常频率,断断续续的,像是在试探联络,我怀疑是日特在找新的接头点,已经让队员重点盯防了。”

令狐靖远接过记录,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心里清楚,日特不会因为一个据点的覆灭就善罢甘休。上海是敌占区,法租界里藏着多少日特的眼线、多少未被发现的据点,谁也说不清。刘俊卿还在巡捕房潜伏,王新衡还在工部局顶着风险传递情报,孙亚兴行动组刚经历一场战斗,接下来还要清剿大同客栈——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稍有不慎,就是弟兄们的性命。

“让队员们轮流歇会儿,别熬坏了身子。”令狐靖远把记录还给余玠,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却依旧坚定,“那个新频率盯紧点,要是能破译出他们的联络暗号,就立刻发给上海区——刘俊卿在巡捕房,说不定能借着‘查案’的由头,摸清楚那个接头点的位置。”

正说着,电台又“嘀嘀嗒嗒”响了起来,是周伟龙发来的回电,语气里满是振奋:“荣记清剿的电台里,搜出了日军上海防御部署的部分草稿,虽不完整,但能看出他们在吴淞口增派了巡逻艇,后续大同客栈的行动,可能要避开白天的水路。刘俊卿说巡捕房最近会加强对公共租界的巡查,咱们计划下月初凌晨动手,届时需要武汉这边帮忙监测客栈周边的电波,防止日特提前报信。”

令狐靖远立刻让余玠回电:“武汉这边全力配合,电波监测24小时不停,若有异常,第一时间通报。另外,已让后勤准备10支毛瑟枪、20枚手榴弹,下周初由老陈带队送赴上海,支援大同客栈行动。”

老陈在一旁听着,立刻点头:“我这就去准备,保证按时送到——顺便带点武汉的伤药,上次听孙亚兴说,上海区的伤药快用完了,弟兄们受伤了只能硬扛。”

令狐靖远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心里涌起一阵暖意。从汉阳兵工厂的清剿,到长沙码头的截运,再到上海荣记的拔除,每一场胜利背后,都是弟兄们用血汗堆出来的——小陈的手臂、江海生被烧伤的胳膊、戴祉裕留在沙逊大厦的鲜血……这些画面在他脑海里闪过,让他不敢有半分松懈。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行人大多行色匆匆,有的背着包袱,像是要往后方转移,有的手里提着菜篮,为了生计奔波。这就是武汉,一座在战火边缘挣扎却依旧鲜活的城市,而他们这些特工,就是这座城市看不见的防线,是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挡箭牌”。

“等大同客栈清剿完,上海区的压力能小些。”令狐靖远轻声说,像是在对老陈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就是王天木下个月要接任,周伟龙走了,孙亚兴他们怕是要多受些委屈——你送物资去上海的时候,跟孙亚兴说,要是王天木那边故意刁难,就直接发报给我,我找戴局长协调。”

老陈应了声“好”,心里也清楚,王天木的名声在军统里本就不算好,刚愎自用,爱搞小圈子,周伟龙一走,上海区的平衡怕是要被打破。

余玠这时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是刚译出来的日军密信摘要:“处长,日军特高课给上海的指令里,提到了‘黑田需尽快确认武汉潜伏小组的动向’,看来黑田还在找机会跟武汉的日特联系,咱们得提醒武汉站,加强对兵工厂、码头这些重点区域的排查。”

令狐靖远接过摘要,指尖捏得发白。黑田就像一根毒刺,扎在华中地区,不把他拔掉,武汉、长沙、上海的日特网络就永远断不干净。他想起长沙码头那艘逃走的小汽艇,想起孙亚兴提到的“黑田左脸耳根的疤和耳唇”,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这个黑田揪出来,为那些死在他手里的弟兄报仇。

“让武汉站把黑田的特征发下去,每个据点、每个联络站都贴一份。”令狐靖远的声音冷了几分,“另外,跟长沙站说,继续盯着‘同福茶馆’,黑田既然跟上海的日特有联系,说不定还会回长沙——只要他敢出现,就别让他再跑了。再给戴老板密电突审在押的那个黑田。”

太阳渐渐升高,透过窗户洒在电台室的桌子上,照亮了那些写满情报的纸张,也照亮了令狐靖远坚定的眼神。他知道,抗战的路还很长,荣记裁缝铺的清剿只是一个小小的胜利,接下来还有大同客栈、还有黑田、还有无数个隐藏在暗处的日特据点等着他们去拔除。

但他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老陈、有余玠、有小陈,有上海区的周伟龙、孙亚兴,有千千万万像他们一样,愿意为了国家、为了老百姓,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特工弟兄。只要他们拧成一股绳,再难的路,也能走下去;再狡猾的日特,也能揪出来。

“走,去仓库看看那些零件。”令狐靖远拿起外套,对老陈和余玠说,“得尽快把剩下的反监听电台组装好,上海那边清剿大同客栈,少不了要靠电波监测盯着日特的动向——咱们多快一步,弟兄们就多一分安全。”

三人走出电台室,朝着仓库的方向走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像是在这条抗日的路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坚定的印记。而远方的上海,周伟龙正拿着令狐靖远发来的电文,对着地图,和孙亚兴商量着清剿大同客栈的细节,刘俊卿则在巡捕房里,不动声色地打听着公共租界的巡查计划——一场新的战斗,又在悄然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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