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这一战,收获满满,五十亿资金入账,当即拍板要大宴宾客,把并肩作战的兄弟全都请来。刘娜娜、玫瑰副总、洪飞、孙兵、谢老板等等,一个个都在宴请名单上。只可惜王清和鲁波要留守宿舍值班,只能眼睁睁错过这场盛会。
人群中,唯独于芳芳还在跟李星辰赌气,俏脸绷得像块冰玉,语气带着几分倔强:“我们就不去了!托董天霸大哥的福,独眼龙那枚元婴都换成金丹了,正好回去闭关修炼!说不定几十年后,我们也能摸到元婴的门槛呢!”
“哪用等那么久?”李星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笑意漫过眼底,“我有丹药能让你们百毒不侵,再加上红色鸡公蛇的毒腺辅助修炼毒功,最多十几年,甚至更快,就能冲击元婴境界!急什么?好不容易聚一次,就多留几天吧。”
林萍最见不得李星辰为难,立刻帮腔:“就是啊芳芳,星辰对咱们多上心啊!这种团聚的机会很难得,先开开心心玩几天,修炼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于芳芳心里早就软了,一千一万个愿意留下,可少女的矜持让她硬撑着“冷若冰霜的宗门仙子”面具,把那点雀跃藏得严严实实。
“哎呀呀,”李星辰故意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瞧瞧我们的小芳芳,才修炼多久啊?就从以前那个蹦蹦跳跳可爱的小丫头,变成冷冰冰的宗门仙子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让你去修炼。”
“我现在就不可爱了吗?”于芳芳瞬间破功,小嘴一噘,眼底满是不服气的娇憨。
看着她这副模样,李星辰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笑声里满是宠溺:“怎么会?比以前还可爱了,也比以前更好看了!”
“真的?”于芳芳眼睛一亮,像极了天上的星星,欢喜根本藏不住。
“比真金还真!”李星辰拍着胸脯保证,话锋一转,“下个月,我一定亲自去圣女宗看你们!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哼,那…就再信你一次。”于芳芳的嘴角终于忍不住上扬,露出了浅浅的梨涡。
当晚,粉红玫瑰娱乐城里灯火璀璨,欢声笑语几乎要掀翻屋顶。李星辰和于芳芳重逢的喜悦像会传染,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唱歌跳舞,推杯换盏,气氛热烈得能融化冰雪。
这场重聚,让两人的关系又近了一步。离别时,于芳芳眼底的依依不舍像丝线,缠得李星辰心头发紧。他好几次都想把藏在心里的告白说出口,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不能耽误她的修行!这个念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锁住了那些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情话。
……
和于芳芳冰释前嫌后,李星辰最近走路都带着风。上班时不是哼着小曲,就是吹着口哨,那股好心情连带着王清和鲁波也整天乐呵呵的。两个小子在他的指点下开始修炼毒功,进境快得惊人,只是李星辰还有些顾虑,暂时没敢替他们强行冲开穴道。
然而,这份没持续几天的好心情,却被女宿舍门口发生的一幕彻底浇灭,像一盆刺骨的冰水,把他对感情的那点滚烫期待淋得透心凉。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却极具冲击力,在星辰心里留下不少阴影:
力达鞋厂的福利在周边厂区里算得上顶流,宿舍里洗衣机、开水房、空调、热水器一应俱全,而且员工水电费全免。这福利引来了不少外宿员工天天来蹭,其中一对中年夫妇更是常客:女的叫牛金刚,人如其名,一米七的身高配上一百七十斤的体重,膀大腰圆,往那一站就自带一股凶悍气场;男的叫郑松,站在老婆身边活像根没长开的豆芽菜,身高不足一米六,体重刚过九十斤,瘦小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牛金刚每次来,先把一筐脏衣服塞进洗衣机,然后去澡堂洗澡,等洗漱完毕,还得拎着两大瓶开水下楼。最后,这些沉甸甸的东西,全靠她那瘦小的老公郑松一趟趟提回家。
这天,牛金刚下班后果然又直奔女宿舍。郑松像个门神似的缩在宿舍大门外,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老老实实等着,眼神里带着几分怯懦。
“哟,郑松,又来等老婆啊?”一个同部门的中年女工路过,语气里满是戏谑,“听说昨儿个你老婆又揍你了?鞋底子炒肉的滋味不错吧?”
郑松老实得让人心疼,被这么一诈,立刻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辩解:“没…没怎么打,就…就轻轻拍了几下,不疼的。”
另一个女工也凑了过来,笑着打趣:“郑松,你老婆是不是把你的工资卡得死死的?一分钱零花都不给你留?”
郑松像是要证明自己有钱,慌忙从破旧的衣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手抖着展开:“谁说的?你看!我有钱!”
“噗——就这几毛钱?你老婆对你可真是‘厚爱’啊!哈哈!”女工们的哄笑声此起彼伏,她们倒未必有多大恶意,只是郑松这“妻管严”的模样,实在成了枯燥打工生活里的调剂品。
正在门口执勤的李星辰看在眼里,心里直犯酸,只觉得郑松活得太憋屈。等那几个女工走远,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袋装瓜子,递了过去:“郑哥,嗑点瓜子打发时间吧,嫂子没个四五十分钟下不来。”
郑松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哈腰地接过,声音里满是感激:“谢谢,谢谢小保安兄弟!”
终于,牛金刚像一座移动的堡垒,迈着沉重的步子从女宿舍门口走了出来。她一眼就瞥见了郑松手里的瓜子,瞬间怒火攻心,嗓门像炸雷似的响了起来:“好哇!老娘平时省吃俭用,连根冰棍都舍不得买!你倒好,在这里大手大脚买瓜子吃?!你算哪根葱哪瓣蒜?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此刻的李星辰正被几个新入住的小姑娘围着办登记,叽叽喳喳的声音让他没留意到宿舍大门外的风暴。
“是…是别人给的…”郑松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想解释。
牛金刚粗暴地打断他,唾沫星子横飞:“我知道了!是不是你用过年老娘给你的那一块钱买的?你竟然敢乱花钱?!”
“噗嗤!”
“哈哈哈!”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群顿时笑喷了。
“过年就给一块钱?这是打发叫花子呢?笑死我了!”
“离下次过年就仨月了,一块钱要花一年?郑松,你真是省钱标兵啊!哈哈!”
众人的哄笑声像鞭子一样抽在牛金刚脸上,她的脸瞬间青一阵红一阵,羞愤交加,恶狠狠地瞪着郑松。
郑松彻底慌了神,哆嗦着又把那几张毛票掏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我…我没乱花!过年你给的那一块…还…还剩八毛呢!”
这下,人群中的笑声更响了,几乎要掀翻女宿舍的屋顶。
“噗!九个月就花了两毛钱?这是神人啊!”
“我说呢!难怪每次别人说他没钱,他都掏几毛钱出来显摆,敢情是传家宝啊!”
牛金刚被笑得恼羞成怒,指着瓜子吼道:“那这瓜子到底是谁给的?说!”
郑松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慌忙指向李星辰的岗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是小保安给的!”
牛金刚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厂里的风云人物李星辰,顿时觉得荒谬至极,怒极反笑:“放屁!李星辰是什么人物?能认识你这种窝囊废?还给你瓜子?你配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郑松的肚子上!郑松“哎哟”一声,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还敢撒谎?!”牛金刚火气更盛,竟然后退两步,一个助跑,飞起穿着硬底劳保鞋的脚,狠狠踹在郑松的胸口!
“砰!”
“啊!”郑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个破麻袋似的倒飞出去,“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进了路旁积满黑臭泥浆的水坑里!浑浊的泥水溅得四处都是,腥臭气瞬间弥漫开来。
虽然只是些轻微擦伤,但浑身裹满污泥、狼狈不堪的郑松,立刻成了全场最大的笑料,哄笑声变得更加刺耳,像针一样扎在人心上。
郑松在泥浆里挣扎着,浑身湿透,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辩解:“我没骗你…不信…你问小保安…”
这时,有好心人总算把李星辰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李星辰冲到水坑边,看着像泥人一样瑟瑟发抖的郑松,一股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声音都沉了几分,带着难以掩饰的自责:“郑大哥…都怪我,我对不住你啊…”
……
这件事像一根冰冷的刺,狠狠扎进了李星辰的心里。他看着水坑里蜷缩的郑松,又想起牛金刚那毫不留情的飞踹和刺耳的辱骂,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浑身发冷。
找女朋友?这个念头在李星辰的脑子里反复回荡,之前对于芳芳的那点悸动,瞬间被巨大的阴影彻底覆盖。
“万一…我的女朋友,也像牛金刚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甚至对我拳打脚踢…我该怎么办?”
这个可怕的假设,像一盆冰水,瞬间浇凉了他对感情的所有热切期待,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