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宝爸妈匆匆赶回来之前,星辰总算将最后一条滑不溜秋的红色鸡公蛇,精准地塞进了紫金褡裢里。褡裢轻轻一晃,便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那铺天盖地的蛇潮从未出现过。
“哎呀,李兄弟,真是给你添大麻烦了!”小宝爸搓着粗糙的大手,黝黑的脸上满是山里人特有的憨厚与歉意,眼神里还带着几分后怕,“这丫头,真是越来越皮了!”
星辰抱着怀里正咯咯直笑的小宝,她的小手还在好奇地扯着他的衣领,连忙连连摆手:“叔,您可别这么说!带小宝可有意思了,这小家伙又乖又可爱!要不是我这夜班不太方便,巴不得你们天天把她送来呢!”星辰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
小宝妈笑着伸出手,想把孩子接过来:“小宝,来,跟妈妈回家了!”谁知小家伙小身子一扭,两只小短腿牢牢地盘住星辰的腰,小脑袋使劲埋进星辰的颈窝,硬是把个光溜溜的后背留给了亲妈,死活不肯撒手。
“嘿!你这小没良心的,真是个漏风小棉袄!”小宝妈又好气又好笑,用手指点了点小宝的小屁股,眼里却满是宠溺。
星辰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小宝爸妈摩托车后座那半筐没卖完的蘑菇上,筐里的蘑菇鲜嫩饱满,带着山里特有的清冽气息,他眼睛一亮:“叔,婶儿,我今晚正好请工友们吃火锅,这些蘑菇,我全买了!”
小宝爸犹豫了一下,随即大手一挥,爽朗地说:“嗐!买啥买,提钱就生分了!你帮我们看了一下午娃,这点蘑菇算啥,拿去吃!不要钱!”
小宝妈也在一旁连连点头附和:“就是就是,别跟我们客气!”
“那可不行!”星辰的态度十分坚决,“我这正缺新鲜食材呢,你们辛辛苦苦上山采来,又送货上门,我哪能白拿?集市上卖多少,我就给多少!一分都不能少!而且,”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以后你们采的山货,甭管是蘑菇、木耳还是野果,不管多少,都给我留着,我全包了!”
小宝妈一听就急了:“你这孩子!自己才多大年纪?要这么多山货干啥?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小宝,变着法儿贴补我们,这钱我们可拿着烫手!”
星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阳光又坦荡:“婶儿,您想多啦!山下那家粉红玫瑰娱乐城,是我董叔开的!我是真的需要这些山珍野味,一来可以供歌舞厅的后厨用,二来招待朋友、自己人吃,我们都馋这一口纯天然的鲜味,保证不糟蹋!”说着,他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啪”地一声拍在小宝妈手里,“喏,这是定金,您拿着!”
那厚厚一沓钞票,少说也有一万块。小宝爸妈看着星辰那副真诚又认真的表情,对视一眼,终于打消了疑虑,相信他是真的有需求。他们答应以后采到的山货都优先供给星辰,但那定金却死活不肯收,坚持要按每次卖的东西结算,现结现清,绝不拖欠。
送走小宝一家,星辰刚松了口气,鲁波就风风火火地扛着大包小包冲了回来,正好赶在工人们下班之前。如今他的内功已经打下基础,百十斤重的火锅食材和调料扛在肩上,愣是脸不红、气不喘,脚步轻快得很。
大锅里的汤底早已咕嘟咕嘟翻滚着,那十几条红色鸡公蛇炖出的汤,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极致鲜味,只炖了一小会儿,精华就尽数融入汤中,汤色浓白,香气扑鼻。此刻再将小宝父母送来的新鲜山蘑菇投进去,那浓郁的鲜香瞬间又上了一个档次,简直要冲破屋顶,直冲天灵盖!
不过星辰转念一想,姑娘们大多胆子小,怕是不敢吃蛇肉,便打算瞒着她们,说那是买来的野生黄鳝肉。
夜幕降临,下了班的时候到了。李星辰通过广播,呼叫工人们陆续赶来一起品尝火锅,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碗筷和从宿舍里带来的吃食,嘻嘻哈哈地来到李星辰摆在女宿舍大门外的火锅前,瞬间就把这里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他们自觉地排起队伍,秩序井然,打了一份香喷喷的火锅以后就主动退到一边,没有地方坐,就站着,一边吃一边聊天,还不忘给后面的人腾地方。
火锅里有工人们自备的各种小菜、有鲁波买回来的牛羊肉和蔬菜,再加上星辰从紫金褡裢里掏出来的各种珍稀食材,菜用完了就去买,中途还换了一罐气。
李星辰在广播里面说道:“各位工友们,因为人实在太多,一天之内实在是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吃到我做的火锅,后续这样的活动还会继续,没有吃过的人下次再来,我决定会坚持做下去的,只到让每个人都品尝到为止。”
工人们吃得满嘴流油,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欢声笑语不断,热闹又温馨。
星辰站在喧闹的人群边缘,看着这灯火通明、香气四溢、充满了欢声笑语的场面,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撞进了心口,温暖而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