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酥看她十分搞笑,大娘太有意思了,如果被人看见了她上赶着关门不是更让人怀疑吗。
她一边舀水洗手洗脸一边回答,“我打的。”
“我滴个乖乖,你也太厉害了。用什么打的?”大娘问。
“弹弓。”
“你拿我家干啥?你自己留着吃啊。”
陶酥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不会处理。”
大娘这下知道了,“我给你处理干净,你留着自己吃。”
陶酥说,“一人一半。大娘帮忙洗好我自己做。”
大娘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她说了一句这么多字的话,只顾着拒绝道,“这都是你自己打的,谁家吃个肉都不容易,昨天买的肉还没吃完呢,今天我说什么也不能要了。”
陶酥看着铁柱眼巴巴的盯着地上的野鸡和兔子,指着他说,“给铁柱吃。”
铁柱从地上跳起来,“谢谢姑姑,姑姑最好。”
大娘在他背上拍了一下,没好气的说,“你咋好意思,吃你姑姑的糖,吃你姑姑的肉,还要吃你姑姑的鸡和兔子。”
陶酥眯起眼睛,每次都要跟大娘拉扯烦躁的很,她得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想到这里,她看向铁柱,冷着脸说,“不用你打猪草了。”然后把拿出来的东西收回背篓里,抓着就要往外走。
铁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大娘也吓了一跳,抓着篓子不放,“别走啊,你这孩子,都听你的成不,你别走啊。”
陶酥不听,固执的往前走,大娘撅着屁股坠着她。
正好这时,门开了,大伯和大爷爷站在门口,看她俩这个奇怪的姿势,疑惑的问,“你俩这是干啥呢。”
大娘赶忙趁机把陶酥拉回去,让大伯和大爷爷进门后把门关上。
陶酥见好就收,顺势跟着回去了。气哼哼的站在院子里不说话。
大爷爷和大伯听了事情的经过,对于陶酥能用弹弓打着这么多猎物感到吃惊。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军人,很有可能教过她这些。
至于刚才院子里发生的事情,他们都认为不用这么客气。看看现在酥丫头都跟着回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就是在表明态度,不想以后总是拉扯。
大爷爷发话了,“以后酥丫头送来的东西只要不过分就收着,都是一家人,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公公这么说了,大娘不敢反驳的太明显,只是小声嘀咕,“又是鸡又是兔子,这还不过分!”
大伯说,“行了,按照爹说的做,去收拾收拾,酥丫头还等着做饭呢。”
陶酥赶忙把东西递到大娘手里,讨好的看着大伯。
小姑娘白白净净的,前段时间被折腾的有些粗糙的小脸恢复了不少,软乎乎的透着粉。眼睛又黑又亮,抿着小嘴,嘴角的梨涡让她看起来十分乖巧可爱。大伯被她看的心里软乎乎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几分问,“酥丫头有事?”
“牛棚的两个人?”陶酥说。
“你是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大伯问。
陶酥点头。
没想到她要问这个,她住的离牛棚近,了解一下没什么不好。大伯斟酌了一下才说,“那两个人一个姓钟,一个姓田,据说都是很有能耐的人。以前研究导弹还有什么材料的,我也说不清楚。现在这种人被下放的很多。”想了想又压低声音,“人品上没有问题,上面有人打过招呼,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照顾一点,私底下接触可以,不要被人发现。”说完还调皮的跟陶酥眨了下眼睛。
陶酥被大伯的wink雷的外焦里嫩。
大娘把陶酥的野鸡和兔子收拾出来,自家的不着急。给她用油纸包好,放回背篓,再把野菜盖上。不死心的问,“小酥,你还是在大娘家吃了饭再回去吧。”
陶酥摇头,背着背篓回家了。
一打开家门,大黄马上凑到她的脚边围着她打转。
陶酥放下背篓,把处理好的野兔放进空间保鲜,今天就吃野鸡了。
她取出白面,想了想又加了些玉米面,先将面和好发上,再处理野鸡。
把野鸡剁成块,用冷水多冲洗几遍,各种配料准备好。
把锅烧热,才想起自己买的五花肉还没炼猪油,只好从空间里取出一瓶花生油,到了一点锅里,马上放回空间。将从鸡身上下来的脂肪块放进锅里煸出油,渣捞出来给大黄吃了,下姜片、葱蒜、八角、花椒爆香。倒入鸡块大火煸炒至表皮焦黄,沿锅边淋一圈黄酒,加酱油炒出香气,加入提前烧好的加了灵泉水的开水,放入白糖、香叶,大火煮沸后小火慢炖。
趁这个时间把馒头揉捻成型再醒发一会儿。
最后加入大娘给的榛蘑,把馒头摆在锅边,盖上锅盖再炖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后,掀开锅盖,一股香气扑面而来,大黄兴奋的“汪汪”叫个不停。
陶酥麻利的用锅铲铲将蒸好的馒头一个个铲出来,黄胖的馒头在盘子里冒着热气,她把馒头往桌子上一放,转头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大黄,“敢偷吃就三天不给你饭吃!”
转身从空间里摘了把新鲜的刺五加嫩叶,在清水里快速涮了几下,甩了甩水珠,撒进咕嘟冒泡的锅里,舀了勺汤尝尝,有些淡,又捏了一小撮盐撒进去,锅铲翻动间,嫩叶被烫熟,最后抓了把翠绿的葱花往上一撒。
“出锅!”她利落的把菜盛进粗瓷大碗,野鸡的鲜香混着榛蘑的山野气息弥漫开来,金黄的油花儿漂浮在琥珀色的汤面上,刺五加嫩叶又给这香气增添了一分独特的药香。
不远处的牛棚里,两位老人正坐在桌边,就着玉米面糊糊啃窝窝头。他俩这条件在下放人员中算好的,有的地方干的活又脏又累,窝窝头都吃不上。
一阵香气飘来,钟老吸吸鼻子,问旁边的田老,“什么味道,这么香,老赵在炖肉?”
田老翻了个白眼,“你第一天认识老赵?他会炖肉?可能是前两天刚搬来的那个小姑娘在做饭。”
钟老看向陶酥家的方向,惆怅的咂吧两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