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元素?”鲁比注视着那突然现身的元素精灵,感受到一股无比纯粹的能量波动,不由惊疑出声。
“这不可能……原初之火应该早已被教国捕获才对……等等……我明白了。”
鲁比远远望着那只正贴在安木身边撒娇的元素精灵,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唔唔!”火花将来势汹汹的两人震退后,轻盈地落在了安木肩头。
安木抬手揉了揉它圆滚滚的脑袋,随即朝前一指:“那三个,交给你了。”
“唔唔!”火花望向远处那三道身影,认真估量了一番,随即用力摇了摇头。
“不行?平时好吃好喝供着你,关键时刻能不能靠点谱?”
“唔唔!”火花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地比划起来。
“打不过?倒是实诚……”安木无奈一叹,改口道,“那个人类魔法师交给你,剩下两个我来,总行了吧?”
“唔唔!”火花认真地点头。
以一敌三确实勉强,但对付一个人类法师,尤其还是个水系法师,对它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看来普维对你相当看重,连这诞生自世界第一缕火焰的孩子,也愿意托付给您。”鲁比望着安木与火花低声交谈的模样,率先开口说道。
“见识不浅啊。看来你来自某个大国或大家族?”安木眼眸微眯,重新审视起眼前三人。
关于火花的来历,普维此前就曾告诉他。
那是普维早年在一座喷发的火山口发现的。当时尚且年幼的火花身旁,还伴随着由纯粹元素凝结而成的元素精灵护卫一侧。
原初之火,相传是神明创世之际,于世间燃起的第一缕火种。
据普维所说,当时是原初之火主动将火花托付给他,随后便消失在喷发的火山熔岩之中,不知去向。
元素精灵虽无生育之能,但火花确实是从原初之火身上分离而来,说是它的“孩子”,倒也并不为过。
“ 呵呵,知道的多了,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更何况是一个将死之人?”鲁比说着再次抬手,低声说道:“那炼金器具只能支撑三分钟,你们拖住他,噬魔液由我来找机会让他吸入。”
加农和特希瓦琳各自点头,不再有所隐藏,全身斗气尽数迸发,现在也是到了最后一搏的时候。
成败在此一举。
“认真了?”安木望着那一左一右,气息截然不同的二人,随即单手握紧剑柄,另一只手则将火花稳稳托起。
“那么第三回合开始!”
话音未落,火花便被安木猛地掷出,化作一道火光直线,朝着鲁比的面门直冲而去。
途经加农二人,也未曾受到阻拦,双方的目标很是明确。
“原初之火的‘孩子’……若能收服你,这趟也不算白来。”鲁比掌心虚握,一柄湛蓝结晶魔杖应声浮现。
他口中咒文飞速吟唱,一道浑圆凝实、流转着禁锢符文的水之牢笼,骤然出现在火花的行进轨迹上。缺乏实战经验的火花未能及时应变,直直撞入了水牢之中。
“原初之火的孩子,说到底,终究只是五阶魔物罢了。”鲁比唇边浮起一丝得意,正要上前,却察觉那水球正剧烈地不规则晃动。
“滋滋”作响的蒸腾声中,烈火焚穿水壁,浓郁的白雾喷涌四散。雾影之中,火花的身形竟从巴掌大小骤然拔高,化作近似人形的姿态。
鲁比眼神一凛,只见火花凌空握爪,没有任何魔力波动的预兆,数道炽焰光柱已凭空显现,将他牢牢封锁在内。
千钧一发之际,鲁比挥杖凝出一具水面镜像留在原地,真身已瞬移脱出,堪堪避过这猝不及防的反击。
“这等恐怖的魔力量……竟出现在一头五阶魔物身上,简直闻所未闻。”炽焰光柱缓缓消散,而周遭空气中的水元素魔力,已被彻底蒸干。
失去水元素加持的鲁比,局势对他而言已然陷入被动。
倘若他此刻已领悟水之领域,或许还能倚仗领域之力,在这片干涸之地强行凝聚出可用的水元素魔力。
“麻烦了……那两个家伙,还没解决掉那个人吗?”鲁比趁水面镜像尚未完全消散,迅速朝安木的方向瞥去。
而下一瞬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只见特希瓦琳双眼翻白、口吐白沫,被安木单手按着头颅,已然失去意识。另一边的加农则一次次挥剑猛攻,剑锋却尽数被一层无形气壁所阻,难进分毫。
而安木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心头猛震!
“哦?梵灵王国的人?”
“梵灵王国”四字一出,无异于宣告了他们此次行动的彻底败露。
若让眼前此人将此事传出,不仅会牵连教国,更将予狮心王国一个分量十足的把柄。
更何况,还有那位睚眦必报的普维,天知道他会借此掀起怎样的风波。
这本该是一次绝密的行动,如今却被对方以未知手段洞悉。而从对方的神情判断,他显然还在试图榨取更多情报。
身为教国的虔诚信徒,为了完成史蒂奎·罗兰大人交托的任务,更为了守护教国存在的秘密,鲁比眼中寒光骤现,杀意已决。
只见他不顾火花的后续攻击,强硬的抬起手臂,像是透支了全身的魔力,朝着特希瓦琳的方向,凌空虚握。
刹那间,原本已陷入昏迷的特希瓦琳五官骤然涌出鲜血,体内的水分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抽离,源源不绝地向外流淌。
“呃……啊——!!”
嘶哑的痛吼从她喉间断续挤出,如同破损的风箱。
“嗯?”安木察觉异样,立即中断搜魂术,垂目看去,眼前的特希瓦琳竟已化作一具枯槁干尸,再无一丝水分残留。
“嚯,下手够狠的。”他抬眸转向不远处的鲁比,后者因魔力透支而发丝尽白,唇角不断溢出血痕,却仍强撑着站立。
加农望着眼前的骇人的一幕,难以置信的回望过去,虽然他们三人并不属于相同阵营,但他们的目的至少是一样的。
可身后的那家伙居然如此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