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广场角落,临时架起了两顶帐篷,帐篷外有着十数名医官、侍卫守候。
莱斯伯爵夫妇二人,焦急的站在其中一顶帐篷外,想要透过飘动的帆布,看到里面的情况。
二人没有等待多久,帆布便被人掀起一角,是一名男性圣疗医师。
“我的孩子怎么样?还没苏醒嘛?伤的严不严重……”伯爵夫人一连串的问题,让圣疗师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回答。
“慌慌张张地干嘛?”莱斯伯爵皱眉说着,再被夫人回瞪了一眼后,他心叹无奈,但还是帮着掀开帆布的另一角,让夫人能更好看清里面的情况。
“奥多!”伯爵夫人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人儿身上,连忙快步上前。
“啧啧,因特啊,因特,这么多年了还是怕你家这位啊。”圣疗师侧身让开入口,对着身前的男人,笑呵呵说道。
莱斯伯爵瞥了眼帐篷内的情况,便将帆布放下,没有理会男人的问题,而是询问起奥多的状况。
“奥多他没事,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出来。”
“谢了。”
“这么客气干嘛?只是用了一道中阶治疗术而已,奥多自己的体魄好。”圣疗师从怀里拿出两根烟卷递了过去。
“那也要谢你一声。”莱斯伯爵摆手拒绝了。
“这就是成了家的好男人嘛?”圣疗师笑着将烟卷别在了耳侧,“这成婚了到底能给男人带来了什么呀?”
“走了,我还要去比试台那里守着。”
圣疗师甩灭了手指间的火苗,吐出一团白雾,摆了摆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莱斯伯爵望着男人消失的背影,像是思考了许久一般,缓缓说出“责任”二字,既是对这位昔日同伴的回答,也是对自己家庭的回答。
莱斯伯爵掀开帆布,轻手轻脚地进入帐篷内,“你别太难过了,迈勒说奥多没事的。”
伯爵夫人低声抽泣着,她面对任何事都能做到从容、冷静,可唯独在对于自己孩子的事情上,她做不到理智。
奥多感受到手心传来的湿润,以及耳边父母的声音,即使身体疲惫不堪,他也强迫着自己睁开双眼。
“父……父亲,我那小包在什么地方。”奥多用着沙哑的声音,费力地开口。
于此同时决斗台上。
阿尔泰单手倚剑跪地,擦去鼻腔流出的血,这是他第三次被人踹飞了。
在这短短几次的交手中,让他感到了太多的不正常,先是眼前之人那骇人的速度;再是自己的雷击无效;最关键的这戴着面具的男人,所透露出的气息是实实在在的三阶魔力气息。
这才是他大为不解的地方,为什么一个三阶的人,能如此轻松的压制自己。
而自己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却是十分的无力,好像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这样无力的感觉,他上一次感受到,还是在自己15岁,独自面对一位剑术大师的时候。
“喂,你再不攻过来,我就过去了。”
淡漠的声音,打断了阿尔泰的思绪。他徐缓起身,长长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进行着悠长的呼吸调和,调整整个人的状态。
“呼~”
阿尔泰放松着自己的身体,再次双手持剑,但并没有摆出进攻姿态。
只见他将手中长剑不疾不徐地举过头顶,眼眸闭合,保持着一种祈祷姿势,一动不动。
他在干嘛?’台下的长发青年,不解地问道。
“他在引动自然能量。”
长发青年侧头望去,发现来人正是上场没多久后,便被人挤下来的科妮,以及跟在一旁的斯缇修。
“西明恩·高文,叫你的人让个位置出来。”科妮望着场上的动静,头也没回的说道。
西明恩站起身左右观望,连续指了好几片人数较少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没人,你怎么不去,就非得来和我抢?”
“你这里位置最好。”科妮目光平静地扫过西明恩身旁的几人。
“科妮,你不要以为因为我们打不过你,你就能随便欺压我们。”
“就是就是,不要以为你父亲米苏在,我们就会怕你,我们的父母可也在飞艇上看着的。”
科妮好看的面容,露出一丝不耐,因为台上的情况已经逐渐变得激烈。
只见她手中的魔杖闪过淡蓝色的光芒,一道流水自魔杖尖端环绕而下。
“哼,我们这里这么多人,还真就不信你会动手!你们说是吧?”西明恩得意看向身后的朋友,却是没有答复。
当他疑惑转身时,便见到他们已经躲闪到另一侧去了。
“哇~你们这些叛徒!”西明恩嘴上谴责着朋友们的临阵脱逃,身体已经很诚实的让出了位置。
“引动自然能量是什么?”斯缇修落座之后,便觉得跟着这强横的少女走,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自然能量就是我们说的魔力元素,只不过魔法师是将这股能量用作于魔法的强化,而骑士、战体是用作于自身的加强。”
科妮刚一解释完,台下众人便目睹到漆黑的夜空中闪过一条细白长线。在白光出现的瞬间,夜空便被它映照出宛如白日的情景。
几乎同一时间,电光闪过,如同战鼓一般的雷鸣炸响在这片天际。那道撕裂夜空的白光,弯弯延延的轨迹却是正中场上阿尔泰的长剑剑尖。
“还不够,还不够!”阿尔泰望着无边的天际,发出一声嘶吼。
他知道只借出一道雷电之力,是远远不够的。因为眼前的男人根本就不是能以正常实力来衡量的对手。
轰隆 轰隆
白光接二连三的闪烁于天际,携带着咆哮般的雷响,又是三道雷击落于场中。
“四道天雷。”安木目光依旧沉稳,“这就是你的极限?”
阿尔泰冷眼扫视眼前的男人,目光投向手中带着四道雷霆之力的长剑,他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将长剑横放于胸前,左手五指并拢,听着萦绕在耳边的雷霆轰鸣,他果断将手压在剑身,由右向左的横向抚过剑身。
“啊啊啊!!”
手心传来的剧痛,刺激着他的全身上下每一寸的肌肤。
就当所有人对阿尔泰的举动感到困惑时,下一秒出现的场景,可能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场景。
只见阿尔泰徒手从剑身狂暴的雷光中攫取出一道白雷,捏于手心,接着竟是将这股狂暴的白雷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