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镇北王亲兵,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卸甲?!”段长明开口,眼神当中是鄙夷与不屑,一股强大的气息瞬间弥漫,是准天人的气息。
除沈言外,在场众人无不色变,仿佛被无形的山峦压顶,呼吸维艰,冷汗涔涔。
这股气息,也朝着沈言镇压而去。
轰!
千钧一发之际,一口凝若实质的巨大金钟豁然显现在沈言周身!
钟体之上,古老神秘的梵文如游龙般流转不息,金光熠熠,将那足以摧山裂石的恐怖气息稳稳阻隔在外,只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金色涟漪。
沈言眉头一冷,他从这股气息当中察觉到了生死蛊的气息。
毫无疑问,段长明的准天人修为是靠着生死蛊堆砌出来的。
作为他主子的镇北王,身为大明朝堂第一高手,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镇北王既然知道,却没有处罚段长明,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本人也是获益者,或者是参与者。
如此推断,这生死蛊所牵扯出来的事情,远比沈言想象的还要复杂的多。
大明已经有两个王爷参与其中,与他们二人关系莫逆的宁王,又知不知情呢?
沈言几乎可以断定,宁王一定是参与者。
纵观大明史书,历代的宁王几乎都想着造反。
这个宁王断然不会放过用生死蛊提升实力的机会。
段长明也是微微一怔,沈言居然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气息镇压。
他是刚从山脚下赶过来,未曾见到沈言与金罗汉的打斗,自然不清楚沈言的修为。
陈青和见段长明错愕,急忙跑上前去,低语几句。
马云帆见此一幕,眼神不由涌上一抹厌恶之意。
段长明稍稍点头,带着一副了然的神态,再度看向沈言,“原来你已经是天人,难怪不将镇北王放在眼里!”
沈言晃了晃手中的金牌,摇头惋惜道:“你真是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说罢,沈言从怀中拿出了汉王的令牌,甩给周三少。
“速去汝州城,传本官之令,镇北王府段长明行刺朝廷钦差!”
“调遣汝州城所有兵马,上嵩山围杀刺客!”
此话一出,段长明脸色大变。
汝州城的兵马一旦前来,必然会和山下的军队起冲突,届时,一番战斗少不了。
但这样子一来,就会搅乱了王爷的谋划。
若因自己而致王爷功亏一篑,等待他的将是比死更恐怖万倍的下场!
段长明脸色无比难看,“沈言,你当真疯了吗?”
他对于沈言了解的不多,但是衡阳城的事情也听说过一些。
沈言敢说就一定敢做,根本不顾后果如何!
“是你疯了吧!”
“你把这里当做什么了?”
“当成你们镇北王府了吗?”
“本官手持御赐金牌,你身为臣子不卸甲,不磕首,已然是不忠。”
“就凭你刚才在本官面前释放武道之力,本官足可杀你十次!”
“还在叫嚣?”
“本官再问你最后一句,卸不卸甲?磕不磕首?”
沈言目光冰冷道。
在锦衣卫当官这么久,沈言学会了很多东西,其中一样东西,就是狠辣!
别人比你狠,你就要比他更狠。
不然的话,只会被人欺负。
段长明脸色难看!
“传令!调兵剿杀!”沈言不给机会,他就喜欢段长明这种硬骨头。
看看到底谁怕谁!
“卸!”段长明大吼一声,眼中虽然不服气。但还是将身上的甲胄卸了下来。
他憋屈的想要杀人!
但他自己要是敢乱来的话,沈言也敢乱来。
最后的结果,他是必死无疑。
死倒是不可怕,可怕的是坏了王爷的谋划。
“跪下!”待段长明卸甲后,沈言再度开口,让段长明跪下。
这一时间,马云帆彻底傻了。
他本以为请来段长明,可以压制沈言。
结果现在,段长明反被沈言给死死拿捏了。
沈言可真是狠啊,当真一点情面也不留,丝毫没有给镇北王面子。
“沈言,你不要得寸进尺!”
此时此刻,段长明的目光望着沈言,眼神恐怖,如同看着死人一般。
“狗东西,给我把头低下来!”沈言举着金牌,骂道。
段长明死死咬着牙齿,几乎要把自己的牙齿咬碎。
他很想立刻杀了沈言,但是他没有把握,更忌惮他手里的金牌。
这金牌万一要是真的,杀钦差,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更会牵连到王爷的身上。
一点点的理智让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动手。
“罪将段长明,叩见陛下!”
话音落,他双膝重重砸在坚硬的地面上,额头狠狠叩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很好!
沈言很满意段长明的态度和举动。
他并未让段长明起身,仿佛那跪伏的身影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而是转头看向马云帆,径自道:“第四场继续?”
马云帆则是摇摇头,“第四场,由少林获胜!”
沈言也是没有想到马云帆会这么果断,他还想着借着下面的战斗,伤一伤日月神教的元气。
结果,马云帆根本不给机会。
听到马云帆直接宣布由少林寺获胜,少林的一众弟子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心中对沈言更是充满了感激,此战不但拿下了金罗汉,更是赢得了胜利,总算是扳回一城。
马云帆看也不看金罗汉一眼,带着日月神教的教众转身离去。
人群当中的桑三娘摩挲了一下手腕处的指印,偷偷回望沈言一眼,眼神复杂难明,旋即也跟着离开了。
段长明见此想要站起来,但是沈言却是伸出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沛然莫御的天人内力轰然压下,段长明闷哼一声,刚离地的膝盖再次重重砸回地面,甚至将坚硬的石板都压出了裂痕!
沈言声音平淡得令人心寒:“段长明,还是跪在这里的好!”
“否则,本官不介意就地格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