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大门。
北镇抚司镇抚使刘勉,指挥佥事马顺和指挥同知纪刚都在此处。
下面的人汇报沈言将黄字一号密探带走,他们意识到不对劲,便匆匆赶了过来。
到了此处之后,只看到一道刺目血痕从诏狱大门一直往外延伸,看方向是胡龙山庄的位置。
三人还未来得及询问详细经过,就听到破空之声传来。
众人齐齐抬头,就看到沈言手中拎着两人,到了门口。
“碰!”尘土微扬。
沈言随意将两人扔在了地上,眼神冷冽,扫了众人一眼,开口道:“将这二人羁押。”
扔下这么一句话,沈言转身就要离去。
纪刚看清地上二人面容,神色本就有些不悦,再见沈言这般目无上官的态度,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冷声喝道:“站住!”
沈言顿住步子,转身疑惑地看着纪刚。
纪刚板着脸,不悦道:“诏狱乃是北镇抚司管辖范围,关什么人,自有北镇抚司裁定。”
“什么时候轮到南镇抚司越俎代庖了?”
“这二人,我诏狱不收!”
沈言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诚然诏狱归北镇抚司管辖,但南镇抚司使用诏狱也是约定俗成的时期。
眼看沈言面色转寒,刘勉急忙道:“沈言,诏狱有诏狱的规矩,你这般行径,不符合章程。”
马顺也是道:“我看的不错的话,这俩人应该是护龙山庄的两位密探。”
“不知,此二人犯了什么罪?”
“收押密探的话,需要得到指挥使的首肯才行。”
总而言之,三人的意思就是沈言这样子做不符合规矩,诏狱不收。
沈言看着三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中有些厌恶,冷声道:“三位是班房待得太久了吗?连什么罪都不清楚?”
沈言完全没有给三人面子,继续说道:“闯诏狱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三一概不知?”
纪刚脸色一沉,“此事,还不是因你而起?”
“你若不抓同福客栈那些人,能有后面的事情?”
“徐龚也是受你牵连,才受了重伤。”
“你不去看望他也就罢了,还在这里惹是生非。”
纪刚三两句,将所有的问题归咎到了沈言的身上,话里话外都是沈言惹出的事端。
沈言扬起眉头,“我偏要诏狱收呢。”
纪刚脾气也上来了,冷哼一声,“今日有我在,看谁敢收!”
话音刚刚落下,沈言的身形已经从原地消失,眨眼已然近身,一掌朝着纪刚拍下。
纪刚没想到沈言敢与自己动手,虽然错愕,但是他的反应也是极快,真气运转双手,悍然迎了上去。
马顺也是大惊失色,骇然叫道:“沈言,你敢以下犯上!”
出声的同时,马顺从旁里冲出,一拳如毒龙出洞,打向沈言的腰肋。
刘勉都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知是对纪纲的武功很自信,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诏狱的看守见此情形,也是噤若寒蝉,暗暗叫苦,大佬打架,喽啰遭殃。
“砰!”
沈言一掌按住纪纲的双掌,强大的掌力爆发,衣衫鼓荡,头发飞扬。
掌面接触的瞬间,纪纲脸色一变,自己的双掌好似拍在了巨石之上,反震之力震的手臂直打颤。
反震力还未散去,沈言的掌力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至。
气浪螺旋,刚猛的火劲灼烧而来,直接搅碎了纪纲双臂的袖子。
纪纲急忙将力道朝着脚下卸去,只听“咔咔”几声,青石板的路面顿时被踩出了裂缝。
“当”另外一侧,马顺的一拳结结实实轰在了沈言的腰侧。
他脸上的喜色还未绽放就已经凝固,眼前所见,尽是金光。
“金钟罩.....”马顺失声道。
下一刻,比他的拳劲更强数倍的力道反震而来。
马顺神色大变,迅速收圈就往后退去。
但是这股反震之力更快,直接沿着他的拳锋轰入了体内。
“哇!”马顺口吐鲜血,身体如断线风筝抛飞开去。
沈言至始至终并未回头看一眼,他单掌轻轻按下,掌力再吐,纪纲的身子顿时往下沉了一沉。
纪纲双手交叠,青筋暴起,硬生生抵住沈言的掌力,“沈言,我定要在指挥使面前参你一本。”
沈言不以为意,参我的人多了,还差你一个?
沈言也没有杀纪纲的必要,右手猛然收回,然后向右横甩,袖袍鼓荡,袖口顿时击中纪纲的胸口。
“砰,嗤!”
这一掌直接将纪纲胸口的衣服震碎了,胸膛之上,一道血色的掌印显现。
纪纲往后连退好几步,脚下的青砖块块碎裂,若不是刘勉伸手托了一把,他怕是直接要一屁股坐到地上了。
纪纲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压下心口的剧痛,看向沈言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忌惮。
沈言硬挨马顺一拳,沈言没事儿,马顺反倒是被震伤了。
纪纲看似与沈言拼了一掌,但从结果看,完全是被压着打的。
若非沈言没有动杀心,此刻,纪纲两人已经是两具新鲜的尸体了。
“沈言,你太猖狂了!”纪纲盯着沈言,大喝道。
沈言不做口舌之争,直接道:“既然这两人你们不收,那我收!”
刘勉疑惑看向沈言,打了一架就改主意了?
那这一架的意义是什么?
但沈言的下一句话,直接让刘勉呆立当场。
“自今日起,锦衣卫诏狱由我接管!”
“现在,来人,将他二人带下去。”
纪纲面色涨怒生红,“沈言,你太没规矩了。”
沈言眼中闪过讥讽之意,冷冷道。
“规矩?我的规矩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