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永乐帝的旨意如雷霆般传抵彭城北大营与南大营。
北大营现任主将胡杰直接全军出击,五万人。
南大营主将徐才尽管有些错愕,但还是点兵五万人。
不到一个时辰,彭城十万大军出动。
......
江都城。
城外,车辇出现,几乎无视城门口的将士,直接朝着府内奔去。
“站住,好大的胆子,敢闯城?”
“不知死活!”
看到车辇这般没规矩,城门口的将士个个大吼,纷纷上前阻拦。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滚!”王涛一马当先,喝道。
“好大的口气,在这江都城,锦衣卫还不够资格!”守门的将士冷笑道。
周三少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金牌,金色的“朕”字,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陛下御令,任锦衣卫千户沈言沈大人,亲临齐王府办差!”
“谁敢阻拦?谁要阻拦?”周三少眼神当中杀意毕露。
“陛下御令?”
听到这四个字,这群将士都不敢乱动了。
开玩笑,对方都拿出金牌了,他们再阻拦就是抗旨杀头的大罪。
“让开!”王涛冷喝一声。
车辇入内,再无一人敢阻拦。
齐王府外,早有锦衣卫的探子前来,查清楚王府的方向。
二者接应之下,齐王府很快出现在了车辇的面前。
齐王府,气派无比。
门口一整条的大街,白玉铺就,显得整洁华丽。
两个巨大的麒麟坐落在大门两侧,象征着王府高贵。
王府外,有接近一百人镇守,都是红甲卫,当车辇进入大街,缓缓靠近王府之时。
这些红甲卫直接拔刀,面色冰冷。
“站住!”
“这里乃是齐王府,下马!”
冷冽的声音响起,倨傲无比。
“滚!”下一刻,车辇当中,传出一道恐怖的声音。
沈言一出声,就是少林的狮吼功,辅以一品大宗师的浑厚修为,半数红甲卫如遭重锤,踉跄跌退,阵型大乱。
如此大的动静瞬间惊动了王府内的人员,一时之间,一道道身影从王府内掠出。
而王府之外,车辇已经到了门口。
紧跟着,帷帘猛地掀开,一道人影被狠狠掼出,重重砸在王府门前的白玉石地上,翻滚数圈,撞上台阶方止。
红甲卫的将士看了一眼,瞬间大惊失色,失声叫道:“世子殿下!”
朱文宇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到了门口的台阶才停了下来。
他头发凌乱打结,浑身上下血污遍布,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齐王,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
沈言的声音从车辇当中传出,依旧是狮吼功,声音震耳欲聋,传遍整个王府。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看装束,应当是王府的管家。
他瞥了一眼地上狼狈不堪的朱文宇,眉头仅是微微一蹙,便恢复如常,沉声道:“沈大人,王爷有请。”
“请就不必了,本官今日来此,是想问问王爷,这儿子还要不要了?”
“不要的话,我就带回去剥皮实草了。”
沈言出声,他现在就是想让齐王出来,也好判断齐王的身上是否有生死蛊或者血丹的气息。
听着沈言的话,管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时候,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沈千户,王爷诚心相邀,何必如此剑拔弩张?”
“齐王殿下素来与锦衣卫交好,沈千户这般行事,伤了和气,于谁都不利。”
“你说是吧!”
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赫然是锦衣卫南镇抚司指挥佥事田尔耕。
田尔耕徐龚的上司,更是沈言的上级。
他这个时候出面,也是想着缓解这气氛。
车辇中,沈言的声音,依旧冷漠,而且犀利。
“谁跟你们关系莫逆?”
“田佥事,你不在金陵城好好养老,跑到这齐王府来做什么?”
“本官只问齐王一句:这儿子,要,还是不要?!。”
“本官时间有限,耐心更加有限!”
沈言很直接,一点面子都不给。
朱文宇屠戮数千百姓,彭城一城百姓被献祭成为血丹。
齐王绝对不可能不清楚。
但都这样子了,齐王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只能说明,这些都是齐王默许的。
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律法无情了。
田尔耕也是未曾想到沈言一点面子都不给,脸色立刻垮了下来,实话实说,他毕竟是南镇抚司指挥佥事。
“沈言,齐王与指挥使乃是一家人,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给指挥使招惹麻烦吗?”
“再者说,就算世子殿下有做错些许小事儿,自有内卫府的人处理,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千户越俎代庖?”
田尔耕说的不错,针对皇室成员,永乐帝设立了一个内卫府,专门审理皇室成员的。
“混账,闭嘴!”
这回开口的不是沈言,而是姚广孝。
“田尔耕,你可知道朱文宇做了什么?你可知道彭城发生了什么?”姚广孝怒声道。
朱文宇所干的事情,已经是天怒人怨了,这田尔耕居然说是小事儿!
简直混账至极,荒谬绝伦。
“你又是什么人,敢如此与我说话!”田尔耕愈发恼怒,沈言不将他放在眼里,又冒出一个不知名的人物也敢呵斥他。
“我是姚广孝!”
“朱文宇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我已经修书内阁,必将此事昭告天下!”姚广孝恨声道。
整个天下无人不知黑衣宰相的名头,田尔耕也是如此。
沈言怎么与姚广孝凑到一处了?
姚广孝在此,田尔耕的气焰矮了三分,沉着脸道。
“沈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总要先说明白,查清楚。”
“你私自对世子殿下用刑,现在更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闯齐王府。”
“就算是这样,王爷都没有怪罪你,而是邀请你进王府,好好商议此事。”
“难道你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田尔耕的说辞很是得体,他认为沈言的架势不是来解决问题的,而是来兴师问罪的。
他语气很不满,甚至认为沈言是小题大做。
“狗东西!”
这一刻,车辇之上,沈言也是有些忍不住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就学着别人出头?”
“你蹚的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