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兴昌光溜着下半身,被按在了病房的地上。
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不满意,潮红着脸往地上顾涌着。
病床上的人就可怜多了,瘫在床上只能用躯干挣扎,床上上一塌糊涂。他吃的药跟施兴昌的完全不是同一级别的,施兴昌为了拿到钱,但是下了本了,从不知道谁地方买的人吃的那种,可施英带过来的药,猛烈多了。
以前只有他作奸犯科的时候,谁想到死之前居然还能被人给侵犯,还是一个老头。
他两眼无神,看到公安同志和医生护士进来的时候,也没什么反应,甚至认为别治了,现在死了也挺好的。
那死老头,比他还畜生。
施兴昌药效过了后,已经被绑在医院了,他迷茫地睁开眼,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想起来,是那个人渣的母亲,看到儿子惨样,疯了似的冲上来给他脸来了几下。
施兴昌愤怒骂道,儿子都要死了还想祸害好人家的女儿,他们家祸害绝嗣。
他这可怜的老头还被阴了呢,他说什么了?
这么不讲道理,难怪养出个死刑犯。
面对公安同志的问话,老头心里百转千回。
他已经回过神来了,他被施微那死丫头摆了一道,肯定是她。
可要是说出去,不但他想卖孙女的心思曝光了,而且谁会相信孙女把爷爷卖了。
他敢说也没人敢信啊。
施兴昌嘴巴蠕动,余光看扫过这一屋子的人,最终下定了决定,眼泪说来就来,指着那人渣的父母就开始求公安同志给他做主。
“同志啊,救命,救救我可怜的孙女吧。”施兴昌虽然被按在地上,哭得老泪纵横,“他们家儿子都那样了,还威胁我把孙女嫁过去,我不同意,他们居然偷偷给我孙女下药,结果那杯水让我给喝了,我......我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叫我遇到这种事情,我还有什么脸活着啊,你们把我枪毙吧,现在就让我死了好了。”
那人渣原本一脸可怜生无可恋的样子躺在床上,一句话都不说,任凭他父母在屋里给他出头,反正他也没多久好活了,能多带一个人下去陪他也好。
只是可惜了,不是那个女同志,居然只是个老头。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哪怕是个老头,也不是好惹的,居然颠倒黑白成这样。
他急得啊啊大叫,“不是这样的,公安同志。”
刚说完这句话,他又陷入了疯癫的状态,说不出几句完整的话。
人渣父母更是愤怒,“明明是你贪财要卖孙女,我们都给你一千多块钱了,你居然还反咬我们一口?公安同志,你们去搜一下他的口袋,里面还装着钱呢。”
施兴昌脸一僵,他确实收钱了,这要怎么圆谎?
还没等他想出来,公安同志就摸了他口袋,里面空空的,别说钱了,就连糖都没见一颗,“里面没东西。”
公安同志说完,其他人也放开了施兴昌,尽管他还处于不对劲的状态,可照着他们这么说,施兴昌的话反而更可信一点。
施兴昌自己也奇怪呢,他确实把钱放口袋里了啊,这钱呢?
可现在不是找钱的时候,施兴昌再接再厉道:“公安同志,他们满嘴谎言。那天找到我,说他们儿子死之前想见见我孙女,觉得对不起他,不想死了都不安心,所以想在死之前当面跟我孙女道个歉。我就把我孙女带来了,没成想他们居然想霸王硬上弓。”
“他们骗我出去,说要跟我讲什么事情,让我孙女跟这个畜生待在一起。结果我出去后又回去想找我孙女要两毛钱买点东西,我出门急没带钱,一进门有点渴,我误喝了她面前的水,她又着急外面找什么人,结果......”
说到这儿,施兴昌总算把所有的谎话圆上了。
那对人渣父母倒了两杯水,他只是个可怜的老头误喝了,结果酿成了这样的悲剧,他难道不可怜吗?
“公安同志,你要是不信,就把我拉去抽血,我没做亏心事,我什么都不怕。”施兴昌大喊起来,颇有一种理直气壮的感觉。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人渣一家,所有人都偏向了施兴昌。
是啊,正常人想要实施犯罪也不会朝着这么个东西下手吧?
如果是被下药了,那就能理解了。
“我苦啊,好不容易来找我二儿子享几天清福,不是遇到孙子被抓的事情,就是遇到孙女差点被害的事情,最后连自己也栽进去了,我脏了,我不想活了,我虽然年纪大,但是我也要脸啊,别以为我跟一个男的怎么样了我就不算吃亏,我简直就法活了,我怎么回老家见我老婆子啊。”施兴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惨烈。
大家都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了人渣父母,把他们憋屈的不行。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会有人不要脸到这个程度,明明是他自己同意把孙女嫁过来的,怕她孙女不同意想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可结果呢,确实煮成熟饭了,可人换了,他一个老头亲身上阵了。
他们才觉得有苦说不出呢,他儿子哪怕死了都不会瞑目的。
施在远在得到施安的判决后,一晚上没回家,买了几瓶酒坐在了偏僻路边,一直喝到了昏过去。
早上迷迷糊糊的被冻醒,他晃悠悠站起来,终于下定决心抛弃了儿子,还好,他还有一个出息的儿子,只是,不能再当兵了。
施安这个蠢货真是害人害己。
他骑着自行车刚踏入军属大院,又看到了熟悉的警服,心里一咯噔。
又怎么了?谁犯事了?不会又是他家吧?
也对,这么多年他们这边就没有出过一个被判刑的,他家出了头一个,再来一个也很有可能啊。
施微还是施英?总不可能又要让他失去一个儿子吧?
施在远脚步沉重,有些不想回家。
可还没等他走近,就有人发现了他,“施营长,你怎么才回家啊,公安同志等你好久了。”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施在远勉强撑起身体,问道:“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公安同志严肃道:“您父亲涉嫌侵犯某男子,被我们控制了。”
“什么??”施在远觉得自己酒喝多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爸……侵犯……某男子?”
这是人话吗?这还是他原本的世界吗?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