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将宛城的城墙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城内,昔日喧嚣的黄巾营地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压抑气氛。议事的营帐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四位黄巾渠帅凝重的脸庞。
坐在主位的,正是南阳黄巾的总渠帅张曼成。他身材魁梧,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沟壑,眼神中既有久经战阵的坚毅,也难掩一丝疲惫与焦虑。他手中紧握着一份粗糙的地图,手指重重地戳在“宛城”二字上。
“诸位兄弟,”张曼成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下的局势,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清楚。”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帐下三人:韩忠,面色阴沉,心思深沉;孙夏,身材中等,眉宇间带着一股悍勇之气;赵弘,身形最为高大,虎背熊腰,眼神锐利如鹰。这三人,是他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也是南阳黄巾军的核心将领。
“禳县,丢了!”张曼成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痛心,“涅阳县,也丢了!”
韩忠接口道:“渠帅,新任南阳太守秦颉,悍勇异常,麾下郡兵经过整编,战斗力不弱,禳县便是他亲自带兵夺回去的。西边的门户,已经被他堵死了。”
孙夏也沉声道:“南边的涅阳,更是被荆州刺史徐璆占据。徐璆老奸巨猾,治军严谨,他的兵马稳住了涅阳,等于掐断了我们向南撤退或者获取补给的通路。”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南阳郡,曾是黄巾军最为稳固的根据地之一,张曼成在此经营多年,聚众数十万,声势浩大。然而,随着朝廷正规军的反扑和地方豪强势力的崛起,黄巾军的处境日益艰难。如今,连失两县,偌大的南阳郡,竟然只剩下宛城这一座孤城!
张曼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指着地图,分析道:“北有西鄂,西有秦颉的禳县,南有徐璆的涅阳。我们宛城,已经被他们铁桶一般围在了中间!粮食,军械,兵员……都成了大问题。再这么困守下去,不用官军来攻,我们自己就先垮了!”
他猛地一拍案几,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打破这个包围圈!”
“主动出击?”韩忠皱起眉头,“可是渠帅,四面都是官军,我们向哪个方向打?秦颉和徐璆都是新胜之师,士气正旺,硬碰硬恐怕讨不到好。”
孙夏也有些犹豫:“是啊,现在我们兵力虽还有不少,但精锐损失严重,粮草也接济不上,若是贸然分兵,只怕会被各个击破。”
张曼成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弘:“赵弘兄弟,你素有勇略,有何高见?”
赵弘一直盯着地图,闻言,他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精光,沉声道:“渠帅,韩兄弟、孙兄弟所言极是,秦颉、徐璆两部确实难啃。但我们仔细看看,这包围圈并非天衣无缝!”
他大步走到地图前,伸手指向宛城的北方:“这里,西鄂县!”
韩忠和孙夏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西鄂。
赵弘继续说道:“据我们探报,西鄂县的守将,并非朝廷任命的老牌官员,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好像是……叫什么江河?”
“没错,就是他!”赵弘语气肯定,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他麾下兵力并不多,满打满算,恐怕还不到一万!“前段时间孙仲和张一鸣和他交战过,似乎互有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