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水一头扎进了那片撕开的黑暗里。
那不是什么传送门,更像一头钻进了冰冷粘稠的墨汁中
身体瞬间失重,感官也被剥夺,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虚无
但她根本不在乎
眼泪还在脸上结着细霜,指腹被琉璃碎片割破的地方也还在丝丝缕缕地渗血,但这些痛楚,现在反而成了唯一能证明她还“存在”的锚点
黑暗中没有方向,没有时间
林洛水的身体轻飘飘地悬浮着,强大的执政级力量像一层冰冷坚硬的甲壳裹着她破碎的心
伪病娇的面具又回来了,甚至更厚、更华丽——嘴角甚至无意识地勾起一个弧度,扭曲而甜蜜,像是在对着虚无情人低语
“呵呵……摩拉克斯……”
她的声音在绝对黑暗中荡开,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却带着彻骨的毒意。
“你以为这样是为我好?想护着归离集的‘遗赠’,怕我弄坏了?”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凉亭里那张沉稳如山岩的脸,闪过他金色的瞳孔里那份深藏的审视和拒绝
那份被“唯一朋友”亲手剥夺的痛苦,瞬间化作燃料,点燃了扭曲的兴奋
“我的壶呢?我的……家呢?”
林洛水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缓缓握紧,仿佛要捏碎想象中那个流光溢彩的小壶,指甲深陷掌心也浑然不觉
执政级的力量蠢蠢欲动,在她周围幻化出丝丝缕缕的白色火焰和紫色电蛇,它们无声地燃烧、缠绕,将那份撕裂心魂的“失去感”转化成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她想象着摩拉克斯抚过壶身的指尖,一股混合着杀意和黏腻依恋的情绪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你不给我……那我自己拿回来!”
伪病娇的甜蜜笑容瞬间裂开,眼底深处只剩下燃烧的冰冷和绝对的执拗
“我要让你知道……你错的有多离谱!不是我会焚毁一切……”
她低声嘶吼着,声音在喉咙里碾磨成一种危险又魅惑的呢喃。
“……是你逼我!把你推开的!”
就在这时,前方的黑暗似乎被什么东西触动了
不是光源,而是一种更本质层面的波动
就像是平静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林洛水伪病娇的笑容瞬间凝固
是深渊的力量吗?还是提瓦特世界规则的一处扭曲结点?
执政级别的感知力让她敏锐地捕捉到这片虚无之地的一丝“褶皱”
她不再停留
身体被本能驱使,如同被吸引的游魂,朝那波动传来的方向飘去
伪病娇的温柔姿态重新挂上脸庞,却更像一张精心绘制的假面
“摩拉克斯先生……”她对着想象中的对象轻声说道,语调缠绵
“我找到新路了呢……猜猜看,我能拿到什么呢?”
她的眼神却像淬火的利刃,死死盯着黑暗中未知的前方。
“等我……等我拿到足够‘有趣’的力量回来……”
漆黑的身影不再沉溺于自我撕扯的悲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令人胆寒的、掺杂着毁灭和病态追逐的决心
提瓦特广袤的大陆之上,一个被心爱之物与“唯一朋友”亲手推向深渊边缘的执政级存在,终于挣脱了最后一根名为“温情”的缆绳,开始了她无目的的漂泊,和必然充满扭曲风暴的追寻
这一次,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停下,眼泪……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