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可池林冉的吻落下来时,薛一楠只觉得浑身的神经都被烫热了。
那不是年少时在江城旧巷里试探的轻吻,是攒了五年的委屈、思念与不甘,混着眼泪的咸,急切地撞进她的唇齿间。
池林冉的手指还在发抖,环着薛一楠脖颈的力道却越来越紧,像抓住了浮木般不肯松开,连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颤音。
薛一楠起初是怔的,唇上还残留着池林冉唇膏的蜜桃味,与她身上雪松薄荷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瞬间冲垮了她五年来的克制。
她抬手扶住池林冉的腰,指尖触到病号服下温热的皮肤时,又猛地想起她肩膀的伤,动作骤然放轻,只敢用指腹轻轻蹭过她的腰侧,避开那片还泛着青的肌肤。
池林冉似乎察觉到她的顾虑,吻得更凶了些,舌尖小心翼翼地探进她的唇间,带着点笨拙的急切。
五年前她就不怎么会换气,此刻更是慌得厉害,没一会儿就喘不过气,鼻尖抵着薛一楠的鼻尖,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别...别松...”她的声音哑得厉害,手指攥着薛一楠白大褂的衣角,把那片布料揉得皱巴巴的,“我怕一松,你又走了...”
薛一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她抬手拭去池林冉眼下的泪,指腹蹭过她微凉的脸颊,声音轻得像叹息,“不走了,这次不走了。”
话音落,她主动低头吻下去,动作比池林冉温柔得多,唇瓣轻轻厮磨着她的,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的指尖慢慢滑到池林冉的后颈,轻轻梳理着她柔软的头发,指腹偶尔碰到她耳后的皮肤,能感觉到那片肌肤瞬间发烫。
病房里很静,只有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偶尔夹杂着窗外晚风拂过树叶的轻响。
白色的床单被两人的动作揉得乱了,池林冉不小心动了动肩膀,疼得闷哼了一声,薛一楠立刻停了下来,紧张地去掀她的病号服袖子,“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我看看...”
“没...没事...”池林冉拉住她的手,把她的掌心按在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出来,“就是...有点慌。”
她抬头看着薛一楠,眼底还蒙着层水雾,却清晰地映着薛一楠的脸。
池林冉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笑,她抬手勾住薛一楠的脖子,把人拉得更近,再次吻上去。
这次她慢了些,学着薛一楠的样子,轻轻厮磨,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薛一楠能感觉到她的指尖在自己的背上轻轻划过,带着点试探的痒,她忍不住收紧手臂,把池林冉抱得更紧,让她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口,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是为她而乱的心跳,五年未停。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池林冉的唇瓣被吻得泛红,耳尖也红透了,靠在薛一楠的怀里,大口地喘着气。
薛一楠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孩子似的,目光落在她肩膀的病号服上。
那里还能看到一点淤青的痕迹,她的眼神暗了暗,却没说什么,只是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轻声问,“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粥。”
“不饿...”池林冉摇摇头,手指在薛一楠的白大褂上画着圈,“再抱我会儿,好不好?”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五年了,我都没抱过你...”
薛一楠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她调整了个姿势,让池林冉靠得更舒服些,避开她的伤口,然后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好,抱到你想松开为止。”
她低头看着怀中人的发旋,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混合着自己身上的雪松味,竟压过了病房里的消毒水味。
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薛一楠的手指上还沾着点池林冉的眼泪,微凉的,却让她觉得无比踏实。
她想起五年前在瑞士的每个深夜,想起翻来覆去看那本速写本的日子,想起每次治疗封景辰时都会忍不住打听林冉的消息。
原来所有的等待,都是为了此刻的相拥。
池林冉靠在她的怀里,慢慢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薛一楠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发抖,渐渐放松下来,她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心里默默说:林冉,这次换我来守着你,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
病房里很静,只有两人平稳的呼吸声,白色的床单上,仿佛还残留着两人唇齿间的蜜桃香与雪松味,交织成五年思念终于落地的温柔。
清晨的阳光透过病房百叶窗,切出一道道暖金色的条纹,落在白色床单上。
消毒水的味道淡了些,混着床头柜上热粥的米香。
那是薛一楠早上绕去医院食堂买的,还温着,瓷碗边缘凝着细小的水珠。
池林冉靠在床头,薛一楠正替她把粥碗往近递,指尖刚碰到碗沿,就听见病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是一声短促的惊呼。
“哇!”宋雨初手里的果篮晃了晃,塑料提手在她指间打滑,她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捞,指节攥得发白,果篮里的草莓差点滚出来,“你、你们——”
她瞪大眼睛,看看靠在床边的薛一楠,又看看床上还没来得及放下粥碗的池林冉,嘴角抽了抽,“小林,你跟我说你住的单人病房,合着是请了‘专属医生’啊?市中心医院服务这么卷了?”
池林冉的耳尖瞬间红透,手里的粥碗晃了晃,米浆差点洒出来。
她慌忙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指尖无意识地攥着床单,把那片布料捏出几道褶子,“不是...她是这里的医生,我、我们是同学,她刚好在这上班,过来看看我。”
薛一楠也站起身,白大褂的衣角蹭过床沿,她下意识理了理衣领,耳尖也泛着浅红,“对,我是这儿的医生,顺路来看看老同学。”
她这话半真半假,昨晚守到后半夜,今早又特意绕路买粥,哪是什么“顺路”,可被宋雨初撞破这亲近的模样,再硬气的话也说不出口。
宋雨初挑了挑眉,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草莓的甜香混着粥香飘过来。
她伸手戳了戳池林冉的胳膊,压低声音调侃:“行吧,‘老同学’。”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点心知肚明的笑意,“不过说真的,你俩刚才那姿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偶像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