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眼睛一瞪，二啊，真蠢啊。
当着父亲面前卖人家儿媳？
张亮你不死谁死？
李世民淡淡瞥一眼张亮。
“此等小事无需汇报。”
在长安没有事情能瞒得过李世民。
他知道周玉艳与李氏去过李泰府。
他不说只是控制事态发展，一切都在可控范围内。
帝王要有容人之量，有压事之能。
不能因为一点点小事闹得满城风雨。
张亮还不知道他现在才是李世民眼中最大的变数。
李泰是变数吗？
他无官职，无兵权，他只是一个中毒皇子。
迈步进府。
李世民可不是来看张亮道。
来到后院。
张亮忙将那些跪在院外的义子赶走。
李世民看在眼里，孙儿所言皆对，李氏收服这些人不难。
看向院中。
只见门前有一堆火。
李象手持竹条，上面不知道串着什么。
“盐。”
李象道。
李氏将盐罐递过来，眼神幽怨看着竹条上的虫子。
这些都是她的蛊虫，李象居然喜欢吃。
“少吃点好不好？很难养的。”
心在滴血，眼看着就要哭出来。
“小气，你把那只蝎子尾巴砍掉，烤熟好吃，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辣椒。”
李象道。
美中不足。
李氏忍着心疼砍掉蝎子尾巴，串在竹条上递给李象。
“有那么好吃吗？”
忍不住问道。
李象点头，这东西当然好吃，比蚕蛹好吃。
又道。“你吃不吃？”
李氏轻轻点头，从李象手中拿过一串已经烤熟的，李象说这是蚕蛹。
闻着焦香，闭上眼睛咬下一点。
睁眼睛，眼中透着惊奇，这东西居然真的好吃。
有些幽怨的看向李象，完蛋了，养的这些蛊虫够不够李象吃呀。
剧毒的她可不敢给李象吃。
这些都是新养的，准备培育下一代。
院外。
程咬金抱着酒坛子，看着烤串，低头又看一眼酒坛子。
“圣上您帮老程要一串尝尝。”
看着二人吃的香程咬金有些馋。
这东西配酒一定绝配。
李世民没搭理他，看向脚下没敢迈步。
“咳咳咳。”程咬金假装咳嗽。
李象看过来。
程咬金从太监手中夺过灯笼照亮李世民。
“祖父。”
李象道，将串交给李氏向李世民走来。
身上已经被李氏涂过药水，这些蝎子躲着李象。
李世民笑了笑。
看向张亮道。“你去吧。”
张亮应是，自认为不适合这种场合。
不过不能跟圣上一起觉得可惜。
李象拉着李世民手走到门前。
程咬金跟着过来，一把夺过串，撸满口用力嚼。
牛眼圆瞪，这味道第一次尝试。
“好吃，好吃。”
大口吃着。
“哈...”
喝一大酒，摇头晃脑。
没想到这些虫子烤熟以后这么好吃。
“圣上你来点不。”
程咬金道。
这可是好东西啊。
李世民动心，喉咙滚动一下，很想喝一口酒。
看向李象，怕死的人最在意身体。
“喝一杯可以。”李象道。
起身进屋，出来时手里拿着几只杯子。
程咬金倒酒。
被李象拒绝。
“拿一小坛酒出来。”
李象道。
李氏起身去拿。
很快返回。
李象倒出三杯。“祖父这可是补酒，咱们干一杯。”
举起酒杯。
李世民举杯，喝之前从程咬金手中抢一串虫子吃一口。
“嗯？”
微微惊讶，这比蝗虫好吃。
喝一口杯中酒。
双目大亮，觉得浑身舒畅，凝滞的血液仿佛加速流动。
“好酒。”
咂咂嘴，回味无穷。
程咬金大脸凑过来。
“啥味道。”
眼巴巴的看着李世民杯中剩下的酒。
李世民挪开不给程咬金看。
程咬金看向李象，李象低头装作没有看到。
这点酒不够程咬金一个人喝的。
程咬金看向李氏。
“你与老程夫人同为世家女，当多多走动才是。”
拉近与李氏之间的关系，他已经看出李世民的意图，还有就是酒，一定要喝到。
李氏看向李象，等待李象拿主意。
程咬金无语，世家女什么时候这般听话？
李世民目露奇光，孙儿厉害，居然能将李氏这样的蛇蝎美人收拾的服服帖帖。
李象坐直身体，很有气派道。“看我做什么？给老程拿酒，多拿几坛别显得咱们小家子气。”
李氏起身去拿。
李象看向程咬金。“我家酒不是白喝的，你刚刚说要李氏与你家崔氏多多走动？”
走动就是交好，就是人脉。
李氏缺的就是人脉。
她有人脉张亮怎么敢那么对她。
老程看着酒坛子，决定了，必须要走动。
惹过事，从来不怕事。
“老程说话斩钉截铁。”
程咬金道，用一个成语很是得意，老程家果然是书香门第。
这时李氏抱着几坛酒回来。
刚刚放下，程咬金迫不及待拆开蜡封，单手拿起往嘴里灌酒。
“哈...”
放下坛子浑身舒畅。
“千金难求，千金难求。”
拿起又喝一大口。
李世民对程咬金表示无语，还有自己给自己抬价的。
李氏的酒可不是白喝的，孙儿在一旁盯着呢。
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白喝李氏的酒，一定会以另一种方式补偿。
小恩惠不欠。
“祖父这酒好喝吧，您一个月喝一杯，活血化瘀。”
李象凑到李世民身边道。
李世民眼皮一跳，这小子要漫天要价。
一定要忍住酒的诱惑。
“只是这酒是李氏的，怎么补偿人家呢？”
李象又道，手捏下巴像是在思考。
李世民很想起身就走，奈何已经喝过这种酒。
看向李氏。
那乖巧模样谁能说她是蛇蝎美人？
“罢了，李氏为人亲善，不错，不错。”
李世民道。
李氏狂喜落泪。
起身整理衣服行礼。“多谢圣上。”
不怪她哭，金口玉言，贵人语迟，李世民一句话就能为她正名。
这句话胜过万金，李氏独自证明不可能，没人信。
圣上一句话，信也要信，不信后果自负。
这不是霸权，这是王道，也是天道。
“谢谢祖父，李氏与孙儿已经着手准备种菜，哪怕是天寒地冻您也有绿菜吃。”
李象道。
这个时代冬季很难有绿菜。
李世民面露欣慰，手摸了摸李象脑袋。
“孙儿有心，祖父心慰。”
心情好很多，烦闷感不再强烈。
“你可能解李泰身上毒。”
李世民看向李氏，说出心里话。
他并不在意阎婉接触张亮，事出必有因，他认为阎婉是来求张亮帮忙求李氏解毒。
或许有其他目的，没关系，张亮已经寿数有限，他没机会再帮助青雀夺权。
李氏看向李象，等待李象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