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办公室之内,那名如同影子般的暗部,早已退去。
猿飞日斩,在做出了那个,充满了痛苦与决断的“不干涉”的决定之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就关闭那颗,正在窥探着他弟子们秘密的水晶球。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
如同一个,最孤独的、也是最忠实的观众,凝视着,那场即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所上演的、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大戏。
突然之间,他伸出了自己那只,布满了老年斑的、苍老的手指,在那颗,通体浑圆的水晶球之上,轻轻地,一点。
“嗡……”
水晶球之内,那正在流淌着的、实时传送回来的画面,开始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那原本,囊括了整个书房的、宽广的全景画面,开始,不断地,向着内里,拉近、聚焦!
画面,不再是,那两个,正在激烈地争论着的、传说中的三忍的全景。
而是,不断地,不断地,拉近……再拉近……
最终,彻底地,完全地,聚焦在了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安静地,趴在纲手的脚边。
仿佛,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无关紧要的背景板一样的……
那个,黑白分明的、小小的“熊猫”——食铁兽,团子身上。
这一刻,猿飞日斩的眼中,不再有,纲手。
也不再有,自来也。
他的整个世界里,仿佛,只剩下了,这个,充满了无尽谜团的、小小的“变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
那双,总是充满了睿智与威严的、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一切虚妄的苍老眼眸之中,闪烁着,一种,比自来也,还要更加深邃、更加本质的……
绝对的,洞察力!
“自来也那个小子……他以为,这个小东西,是大蛇丸,用来控制纲手的‘媒介’,是一个,承载了无尽阴谋的‘工具’。”
“而纲手,我那可怜的孩子……她则,把这个小东西,当成了,能够让她,从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走出来的‘家人’,是一个,情感的‘寄托’。”
“呵呵……”
猿飞日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充满了无奈的苦笑。
“他们两个……都只看到了,自己,最愿意相信的、最愿意看到的那一面。”
“但是……”
“在我,这双,早已见惯了世间所有奇珍异兽、所有血继限界的眼睛的感知之中……”
“它,既不是,任何一种,我所已知的通灵兽。”
“也不是,任何一种,被记载于木叶所有秘传卷轴之上的……忍兽。”
“它的,查克拉反应,微弱到了,近乎于‘零’的、不可思议的地步!就像是一个,能够将所有探查类的忍术,都彻底吞噬、消融掉的、绝对的‘黑洞’!”
“但是……”
“但是,它,在无意识之间,所散发出的那股,纯粹的、浩瀚的、充满了本源气息的‘生命力’……”
猿飞日-斩,深深地,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斗,吐出的,那口浓浓的白烟,都仿佛,带着一丝,无法被掩饰的、深深的震撼!
“……却比我,记忆之中,那个,正处于最巅峰时期的、能够用木遁,来平定整个乱世的初代老师(千手柱间)……”
“——还要,磅礴!”
“——还要,精纯!!”
“‘存在’与‘虚无’……”
“‘生’与‘死’……”
“这种,极致的、绝对的、根本就不可能共存的矛盾,竟然,能够,同时地,出现在,这么一个,小小的个体之上……”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深邃,仿佛,能够穿透时空,看到,这个世界的、最本源的法则。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个小东西的出现,是,纲手发生改变的、唯一的‘开端’。”
“也是,自来也与纲手,这早已断裂了的羁绊,能够重新被连接起来的……‘契机’。”
“它,不是,我这个棋手,所布下的、棋盘之上的任何一枚棋子……”
“它,是那个,从棋盘之外,突然闯入的、能够将整个棋盘,都彻底掀翻的、谁也,无法预测的、唯一的……”
“——‘变数’。”
这段,充满了无上智慧与绝对洞察力的内心独白,瞬间,便将主角,食铁兽团子的地位!
从,一个,仅仅只是“强大的、神秘的宠物”的层次。
彻底地,提升到了一个,“足以,影响整个世界格局的、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战略级的神秘存在”的……
全新的,高度!
……
在,对团子,做出了,这个,堪称是“最高级别”的神秘定义之后。
猿飞日斩的目光,才终于,变得,重新柔和了下来。
他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那冰冷的时空。
看到了,自己那三个,同出一脉,却又,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命运各异的……
弟子。
(看自来也):
水晶球的画面之中,自来也,正慷慨激昂地,分析着,他所发现的、那些充满了阴谋的情报。
猿飞日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充满了无奈的苦笑。
“自来也啊……自来也……”
“你这个小子,看似是,我们三个人之中,最自由的、最洒脱的、最不正经的那个。”
“但,实际上,你的内心,却被‘责任’、被‘预言’、被‘同伴’的这些,沉重的枷锁,给束缚得,最紧,最紧。”
“总是,喜欢,把所有,最沉重的担子,都一个人,默默地,扛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看纲手):
画面之中,纲手,正冷静地,一针见血地,反驳着自来也某个,充满了个人英雄主义的、不切实际的观点。
猿飞日-斩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欣慰,与温柔。
“纲手……我可怜的孩子……”
“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死亡,那么多的痛苦之后。”
“终于,也因为这个,小小的‘变数’的出现,而重新,找到了,能够让自己,再次,坚强地站立起来的……理由。”
“希望,这一次……”
“你,能够,真正地,守护住,你想要守护的……那些东西吧。”
(看大蛇丸):
最后,他的视线,缓缓地,离开了,那颗,冰冷的水晶球。
仿佛,能够,穿透,这间办公室的、厚重的墙壁。
望向了,村子,那个,阴暗的、冰冷的、他其实,早已察觉到了异常的……
西北角落。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复杂。
充满了,深深的悲伤。
充满了,无尽的失望。
以及,一丝丝,连他自己,都早已不愿,再去承认的、微弱的……
期盼。
……
猿飞日斩,缓缓地,从那张,宽大的火影座椅上,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之间,带着一种,属于老人的、无法被掩饰的疲惫。
他,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
背对着,那颗,还在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晶球。
望着窗外,那灯火璀璨的、和平安宁的、他用尽了一生,去守护的……
木叶村。
他,看着,窗户的玻璃之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苍老的、充满了皱纹的脸。
用一种,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几乎,是在耳语般的、微弱的声音。
轻声地,说道:
“自来也,和纲手……”
“这两个,长不大的孩子……”
“因为这个‘变数’的出现,终于,都被迫地,长大了啊。”
他顿了顿,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要将自己肺里,所有的空气,都彻底耗尽的……
沉重的,叹息。
“只是……”
“大蛇丸……”
他的声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深沉的痛苦,与那,最后的、也是最微弱的……希望。
“……希望你……”
“不要让我,这个,失败的老师……”
“——彻底地,失望。”
本章,也是本幕间,结束于,猿飞日-斩那,苍老的、被窗外那片,万家灯火,映照得,忽明忽暗的、写满了无尽的期盼与深沉的痛苦的……
侧脸,特写之上。
那句,“不要让我彻底失望”,将三代火影内心之中,那最深沉的矛盾与痛苦,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既希望,纲手和自来也,能够,成功地,制止罪恶。
又,在他的内心最深处,残存着,一丝,对那个,他最心爱的天才弟子,大蛇丸,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这一切,所有的转折点,都被他,归因于了,“团子”,这个,唯一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