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食堂的红烧肉刚端上桌，油光锃亮的肉块还冒着热气，苏砚的筷子还没碰到盘子，叶翎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手里的平板差点甩到汤盆里。“出事了！” 她把平板往桌上一拍，屏幕上是城市监控画面，一群人影在夜色里窜进下水道，身上的 “银盟” 标志看得清清楚楚。
“刚消停三天就搞事？” 陈明嘴里塞着肉块，含糊不清地嘟囔，“这些孙子就不能让咱们好好吃顿饭？” 陆婉清放下筷子，纸巾擦了擦嘴角：“在哪发现的？” 叶翎指着屏幕角落：“城南老区，那边下水道纵横交错，正好藏人。”
苏砚夹起的红烧肉又放回盘里，叹了口气：“看来这肉得打包带走了。” 老李头端着碗汤从后厨出来，闻言皱起眉头：“城里不比野外，人多眼杂，行动得小心，别伤到老百姓。”
城南老区的巷子窄得能卡住胖子，苏砚他们穿着便装，活像来查水表的。路灯忽明忽暗，照在斑驳的墙面上，贴满了泛黄的小广告。“‘银盟’的人藏这地方？” 陈明踢了踢脚边的垃圾袋，“这环境还不如北极的冰洞。”
陆婉清指着巷子尽头的下水道口：“检测仪在这儿响得最厉害。” 井盖边缘有新鲜的划痕，明显刚被挪动过。苏砚戴上手套，和陈明一起掀开井盖，一股馊臭味扑面而来，差点把陈明中午吃的红烧肉熏出来。
“这味儿绝了，” 陈明捏着鼻子，“比沙漠基地的沙子还上头。” 陆婉清打开强光手电，光柱照进下水道，能看到锈迹斑斑的梯子往下延伸，管壁上爬满了青苔，还挂着塑料袋之类的垃圾。
三人顺着梯子往下爬，落脚的铁板 “嘎吱” 作响，感觉随时会塌。下水道里积着半尺深的污水，踩进去 “噗嗤” 作响，不知道底下漂着啥玩意儿。“这地方真能藏人？” 苏砚用手电照向深处，黑暗里隐约传来机器运转的声音。
往前走了大概百米，前面出现个岔路口，左边的管道飘着股消毒水味 —— 和 “银盟” 基地的味道一模一样。“往这边走。” 苏砚打头阵，手电光扫过管壁，发现上面有新喷的漆，画着箭头符号，明显是 “银盟” 做的标记。
管道尽头被破开个大洞，后面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看样子以前是个防空洞，现在被改造成了基地。里面亮着惨白的灯光，一排排培养舱整齐排列，有的泡着改造人半成品，有的居然泡着普通市民！
“这帮畜生！” 陈明眼睛都红了，举枪就想冲，被苏砚按住。“别冲动，” 苏砚指着培养舱旁边的控制台，“有人在操作，估计在给市民注射改造液。” 控制台前坐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旁边还站着两个肌肉发达的改造人，胳膊比大腿还粗。
“是‘银盟’的改造人专家，” 陆婉清认出女人，“上次在沙漠基地见过她的资料，专门研究人体强化。” 苏砚打了个手势：“我去救市民，你们解决专家和改造人，动作快点，别惊动其他人。”
他悄悄绕到培养舱后面，用匕首撬开最近的舱门，里面的中年男人已经陷入昏迷，皮肤上浮现出淡淡的鳞片。“还有救。” 苏砚摸出随身携带的解毒剂，往男人脖子上扎了一针。解毒剂是叶翎新配的，专门针对改造液，效果立竿见影，鳞片渐渐消退了。
“住手！” 白大褂女人终于发现了他们，按下控制台按钮，培养舱里的改造人半成品纷纷睁开眼睛，舱门 “嘶嘶” 打开。“让你们尝尝我的新作品！” 女人狂笑，改造人嘶吼着扑过来，这些家伙浑身覆盖着鳞片，指甲又尖又长，看着像蜥蜴成精。
陆婉清的匕首精准地刺进改造人关节，却被鳞片弹开了。“这破鳞片比冰甲还硬！” 她皱着眉头，掏出震荡手雷扔过去。“轰隆” 一声，改造人动作明显变慢，鳞片上冒出电火花。“它们怕电磁脉冲！”
陈明趁机扛起火箭筒，对准控制台旁边的能量罐：“给我炸！” 火箭弹呼啸着飞过去，能量罐炸开，白大褂女人尖叫着被气浪掀飞。两个肌肉改造人急了，挥舞着拳头冲过来，拳头砸在地上，水泥地都裂开了缝。
“这俩货是坦克吧？” 陈明躲得飞快，“苏砚！快想想办法！” 苏砚刚救醒最后一个市民，闻言掏出青铜碎片，碎片金光一闪，肌肉改造人的动作突然僵硬，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它们的能量来源和碎片冲突！”
陆婉清瞅准机会，匕首狠狠刺进改造人胸口，绿色的血喷了她一身。另一个改造人见状，转身就想跑，被陈明一火箭筒炸成了碎片。“搞定！” 陈明抹了把脸，“赶紧把这些市民转移出去，这地方随时会塌。”
苏砚正扶着市民往出口走，突然发现墙角还有个隐蔽的通道，门口的密码锁闪着红光。“这里还有秘密通道！” 他试着输入星穹符号对应的数字，密码锁 “嘀” 的一声开了。通道里黑漆漆的，比外面更安静，只有脚步声在回荡。
走了大概五十米，眼前豁然开朗，是个圆形实验室，中央的台子上放着个水晶球，里面悬浮着个章鱼形状的黑影，正缓缓转动。水晶球周围站着三个黑袍人，背对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
“是‘银盟’的残余高层！” 陆婉清握紧匕首，“他们在搞啥仪式？” 苏砚刚想靠近，水晶球突然爆发出红光，黑影睁开眼睛，居然和他们对视！“不好！它能感知到我们！”
黑袍人猛地转身，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北极逃跑的白大褂头目，脸上多了道疤痕，看着更狰狞了：“没想到你们能找到这儿。正好，用你们的血完成最后的仪式！” 他举起水晶球，红光笼罩整个实验室，地上的阴影开始蠕动，变成触手的形状。
“这玩意儿是活的！” 陈明举枪扫射，子弹穿过阴影，根本没用。苏砚发现阴影怕青铜碎片的金光，赶紧举起碎片：“快躲到我后面！” 金光形成一个防护罩，阴影触手碰到金光就冒白烟，再也不敢靠近。
“毁掉水晶球！” 苏砚大喊，陆婉清立刻掏出飞刀，精准地扎在水晶球上。水晶球 “咔嚓” 裂开，黑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渐渐消散。黑袍人见状，掏出个黑色装置往地上一扔，浓烟瞬间弥漫整个实验室。
“想跑？” 苏砚追出去，浓烟里却空无一人，只有个通风口还在转动。“让他们跑了。” 陆婉清检查通风口，“这口通向城市主干道，追不上了。” 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红灯疯狂闪烁，墙壁开始剥落。
“快撤！” 苏砚拉着众人往回跑，刚跑出通道，身后就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实验室彻底塌了。防空洞里的培养舱纷纷爆炸，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带着市民爬出下水道，外面已经围满了警察和救护车。老李头站在警戒线外，看到他们出来，松了口气：“可算出来了，再晚一步消防队都要进场了。” 被救的市民拉着苏砚的手，感激得热泪盈眶：“谢谢你们，救命恩人啊！”
苏砚笑了笑，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看着手里的青铜碎片，碎片上的符号比之前更亮了，像是在预警。“黑袍人说最后的仪式，” 他皱着眉头，“他们肯定还有更大的阴谋。” 陆婉清点点头：“那个水晶球里的黑影，和章鱼怪物一模一样，说不定是母巢的残魂。”
陈明啃着刚买的肉包子，含糊不清地说：“管他啥阴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咱们有碎片，有彼此，怕啥？” 苏砚看着他油乎乎的脸，忍不住笑了：“就你心大。”
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亮了起来，温暖而繁华。没人知道就在刚才，地下发生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苏砚他们站在天桥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心里都明白，和平来之不易。
“回去吃红烧肉不？” 陈明舔了舔嘴角，“食堂应该还留着。” 陆婉清踹了他一脚：“就知道吃！回去还得写报告呢。” 苏砚望着远处的夜空，星星一闪一闪的，像在眨眼睛。他知道，战斗还没有结束，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他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回到基地，食堂的红烧肉果然还留着，虽然有点凉了，但吃在嘴里依旧香喷喷的。苏砚一口肉一口饭，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叶翎拿着新的检测报告走进来，脸色却不太好看：“全球各地的辐射信号突然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消失了？” 苏砚愣住了，“是好事还是坏事？” 叶翎摇摇头：“不知道，但这绝对不正常。就像…… 暴风雨前的宁静。” 苏砚握紧手里的筷子，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 平静的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基地的每一个角落。苏砚知道，新的冒险随时可能开始，但他已经准备好了。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基地，有伙伴，还有需要守护的万家灯火。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