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王从军一把将钱抢了回去。
叔,给这 ** 干啥?
这是盖房的钱,供弟弟妹妹上学的钱!
秦父急得眼前发黑:
快把钱给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要钱不要命了?
钱没了能再赚,人没了就全完了!
秦京茹和秦母等人纷纷劝说。
“从军哥,听我爸的,把钱交出去吧,咱们求个平安。”
“女婿,别为了钱把大家的命搭上啊!”
“姐夫,我们不上学了,你快把钱给他吧,不然他真的会动手的。”
王从军充耳不闻,直接将钱塞进了口袋。
“小子,你找死!”二莽见王从军要钱不要命,气得咬牙切齿。
但他只是个混混,终究没胆子真的动手。
他的手不停颤抖,想扣扳机却始终不敢。
“老二、老三,下午你们也玩过这把枪吧?”王从军突然问道。
老二老三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玩过。”
“给你们玩之前,我说过什么?”王从军继续问。
“你说你当过兵,杀过很多人。”
“你还说怕走火,把 ** 取下来才让我们玩。”
“没错。”王从军点点头,“我记得这把枪的 ** 确实取下来了,也没再装回去。所以,你们在怕什么?”
二莽闻言脸色煞白。
“你骗人!枪里肯定有 ** 对不对?别想唬我!”
他嘴上强硬,心里却怕得要命,开始慢慢后退想逃跑。
一来他怕王从军——听说这人当过兵还杀过人,他哪敢跟这样的狠角色动手?
二来更怕枪里真的没 ** 。没 ** 的枪连废铁都不如。
事实正是如此。
这把枪是王从军故意拿出来的,整件事都是他设计的局,为的是考验秦家人。
结果让他很满意。
这一家子虽有些小缺点,但大体上都是好人。
肯为王从军挡 ** 。
也能散财保命。
既非忘恩负义之徒,也不是吝啬鬼。
值得王从军费心费力帮扶。
呵......
我骗你?
不信就 ** 试试。
王从军冷笑道。
同时逼近步步后退的二莽。
啊——
我跟你拼了——
二莽见王从军逼近,急红了眼,狠命扣下扳机。
咔咔——
咔咔——
枪膛发出空响,撞针击空。
果然没装 ** 。
其实就算有 ** ,以王从军的身手,这么近也难伤他分毫。
找死!
王从军出手如电。
一记手刀劈在二莽颈侧。
二莽应声倒地。
王从 ** 身要解决麻杆儿。
不料麻杆儿抢先一步,从腰间拔出 ** 扑向秦京茹王从军早已不见踪影。
“天啊,我可怜的女儿!”
“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就要遭此毒手……”
秦母紧闭双眼,不敢看秦京茹血溅当场的惨状。
“大姐,快躲开!”
“呜呜……大姐,你不能抛下我们啊!”
“我苦命的大姐啊!”
三个孩子也意识到秦京茹即将遭遇不测,悲痛不已。
此刻,秦京茹自己也陷入绝望。
她眼睁睁看着一把闪着寒光的 ** 朝她刺来,想躲却动弹不得。
**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从军哥,永别了!”
“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
“我要给你生十个八个胖小子!”
她心如死灰,闭上了眼睛。
然而,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麻杆儿的 ** 距离秦京茹仅剩一厘米时,王从军如闪电般赶到。
他飞起一脚,四十三码的皮鞋如钢鞭横扫,重重踹在麻杆儿肩上!
“砰!”
一声闷响,麻杆儿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两米,狠狠撞上桌子。
“轰!”
桌子瞬间垮塌。
“想动我的家人?你太天真了。”
王从军冷冷说道。
武术宗师的反应和速度,岂是浪得虚名?
短短一瞬,他足以解决麻杆儿三四次。
若真让麻杆儿伤到秦家任何一人,他这“武术宗师”的名号就该丢进粪坑了。
“好了,都睁眼吧,没事了。”
王从军提醒道。
秦家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我……死了吗?”
“怎么好像还在家里?”
秦京茹恍惚低语。
“京茹,你没死,你安全了!”
“是啊,京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姐,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原来是姐夫救了大姐,真是虚惊一场。”
“老天保佑,大姐平安无事,呜呜......”
“呜呜......”
老秦家六口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劫后余生,死里逃生。
这种感觉实在美妙。
“好了,都别哭了。”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出事。”
“我可是轧钢厂保卫科教官,对付十个八个壮汉都不在话下。”
“叔叔,麻烦找两根绳子来。”
“我要把这两个混账捆起来。”
王从军对众人说道。
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秦京茹,听了丈夫的话渐渐止住哭声。
但脸上仍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
秦父从柜子里取出两条麻绳。
王从军利索地将二莽和麻杆儿捆得结结实实。
“女婿,这两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要送公安局吗?”
秦父凑上前询问。
“不用送公安,挂在门口树上就行。”
王从军干脆地回答。
这事不宜惊动公安。
虽说两人入室行窃理应报警。
但现场有把枪。
这就不好处理了。
虽说王从军是保卫科的,但私自带枪外出也要受处分。
何必自找麻烦?
更何况。
老秦家突然富裕的消息,不出一天就会传遍附近村子。
难保不会有人动歪心思。
他能对付一个二莽,一个麻杆儿。
但能防住所有来偷窃的人吗?
显然不能。
所以。
只能把二莽和麻杆儿吊起来示众。
让周围的人都看看。
这就是偷窃的下场。
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于是。
王从军和秦父一人拖着一个。
将两个混账挂在了门口的枣树上。
“女婿,这两人还没醒。”
“该不会死了吧?”
秦父有些担心地问道。
“放心,死不了。”
我下手有分寸,不会出事的。
我去打桶水来,浇醒他们。
王从军走进厨房,提了桶凉水回来。
哗——
哗——
两瓢冷水分别泼在二莽和麻杆儿身上。
原本昏迷的两人被刺骨冷水一激,猛地打了个寒颤,立刻清醒过来。
他们浑身发抖,牙齿不住地打颤。
冻死了,冻死了!
这是哪儿?
秦老二?是你们!快放开我们!
赶紧松绑,不然要你们好看!
两人彻底清醒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停地挣扎叫骂。
王从军没理会他们,转身进屋拿出自己睡前脱下的臭袜子。
别!别这样......唔......
两人终于安静下来。
都一点多了。
大家回去睡吧。
王从军对众人说道。
从军哥,就这么放着他们不管?秦京茹问。
不管了。
让他们在这儿吊一夜。
王从军回答。
女婿,这么冷的天,他们又浑身湿透,会冻坏的。秦母有些不忍。
冻死活该。
谁让他们不走正道。
王从军对这两人毫无怜悯之心。
这年头入室行窃是重罪。
就算二莽和麻杆儿冻死也是咎由自取。
王从军完全不用担责。
不像后世,小偷进屋被户主弄伤,主人还得负责。
这个年代可没这种规矩。
行了,都回去睡吧。
困死了,哈——
王从军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回堂屋睡觉去了。
其他人看了眼吊着的两人,也陆续离开。
唔......
唔......
见众人真要走,二莽和麻杆儿急得直哼哼。
这是真要冻死他们啊!
他们的嘴被臭袜子塞得严严实实。
骂声全堵在喉咙里。
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
刺骨的寒风突然袭来。
浑身湿透的两人开始不停发抖。
面如死灰。
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微弱......
此刻,无尽的悔意吞噬着他们。
为什么要来偷东西?
老秦家的女婿可是轧钢厂保卫科领导。
身手了得。
我们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简直是在找死!
太后悔了......
要是能重来,我绝对绕着秦家村走。
呜......
在悔恨中,他们的意识逐渐涣散,体温一点点流失......
这次真的完了。
一小时后。
吱呀——
老秦家那扇旧木门缓缓开启。
吱呀——
老秦家的木门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借着月光一看,正是老四。
她抱着一床旧棉被,摇摇晃晃走到枣树下。
喂,你们睡着了吗?
夜里太冷了。
怕你们冻死。
给你们带了床被子。
老四对着吊在树上的二莽和麻杆儿说。
此刻。
二莽和麻杆儿已经神志不清。
魂魄似乎都要离体了。
突然听见人声,他们费力地睁开眼。
呜......
呜......
想说话,却被臭袜子堵着嘴。
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我懂你们的意思。
是想让我放了你们吧?
但是。
我不能这么做。
因为——
你们都是坏人。
一个用枪指着我姐夫,
一个想用刀害我大姐。
“我怎么能放你们走呢?”
“要是放了你们,姐夫肯定会发火。”
“他对我那么好,我不想惹他生气。”
“可我也不忍心看你们冻死。”
“所以……我带了条被子来。”
“给你们盖上吧。”
老四边说边抖开那条破旧的棉被,搬来凳子垫脚,费力地将被子裹在两人身上。
幸好这棵 ** 子树不高。
二莽和麻杆儿吊得也不高。
否则,十岁的老四就算踩着凳子也够不着。
“好了。”
“这样应该没那么冷了。”
“至少冻不死了。”
“我走了。”
老四说完,转身离开。
她的步子很慢。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微光透出窗外,外面一片昏暗。
走快了,怕是会摔倒。
“呜呜……”
“呜呜……”
二莽和麻杆儿又发出呜咽声。
不知是暖和了些,还是在谢老四的救命之恩。
而这一切,
睡在堂屋地铺上的王从军看得清清楚楚。
但他没阻拦老四。
他也怕闹出人命,惹上麻烦。
真要死了人,公安一查,初五的打猎计划就得泡汤。
“老四心肠真好。”
“连仇人都帮。”
“以德报怨,说的就是她吧。”
“也好,不然我也拿不到两个奖励。”
王从军暗自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