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可真厉害,竟能从许大茂身上榨出油水!
想到许大茂吃瘪的模样,何雨水笑得前仰后合,拽着兄长胳膊追问:他没当场气昏过去吧?
昏倒倒不至于,但那脸色活似吞了苍蝇。”
何雨柱忍俊不禁。
饿了吧?灶上煨着鸡汤,你先尝鲜。
待会儿再给你炒盘辣子鸡,让你过足瘾。”
好嘞!何雨水喉头滚动。
她已许久未尝荤腥。
何雨柱安顿妹妹歇息,转身钻进厨房掌勺。
不过半个时辰,一盘红亮喷香的辣子鸡便上了桌。
何雨水捧着汤碗咕咚痛饮,眼中闪着亮光:哥!这绝对是我喝过最鲜的鸡汤!
就着馒头慢用,当心噎着。”
何雨柱掰开白馍递过去。
天呐!这简直神仙滋味!
何雨水狼吞虎咽,半个馒头混着鸡肉塞得两腮鼓起,活像饿急的小兽,含糊不清地连声叫好。
何雨柱忽然敛了笑意,郑重道:对了雨水,日后少与秦淮茹家往来。”
何雨水咀嚼骤然停顿,茫然望向兄长:哥,你与秦姐不是向来亲近?莫非闹了龃龉?
“哪有的事!”
何雨柱摇摇头,说道:“雨水,以前你哥糊涂啊!我每月工资三十七块五,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你上学处处要开销。”
“原先我从食堂带回的饭菜,全进了秦淮茹一家嘴里,害得咱兄妹俩天天啃窝窝头!”
“秦淮茹对你示好都是表面功夫,图的就是我兜里这点血汗钱!”
“你算算,她每月二十多元工资,够吃喝了吧?现在哪家能天天吃白面?”
“她明明有钱,偏要来占咱的便宜。
整个四合院,除了咱们谁还这么惯着她家?”
“你哥我都三十多了,总不能为了接济别人耽误自己娶媳妇!”
何雨水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她还在上学,心思单纯。
听哥哥这么一分析,确实有道理。
哥哥辛辛苦苦挣钱,最后全贴补了秦淮茹家,自己连存款都没剩下。
秦淮茹除了帮哥哥洗几件衣服,别的什么忙都帮不上。
洗衣服这种小事谁不会做?
以前觉得秦淮茹对自己好,现在想想,她全家都指着哥哥接济,能不对自己笑脸相迎吗?
而且每次哥哥带回来的好菜好饭,秦淮茹连片菜叶都不留,这叫对自己好?
但凡有点良心也该留些给正主。
原先觉得秦淮茹养四口人不容易,可现在细想,救急不救穷,何况她家根本不穷。
就像哥哥说的,这年头谁家天天吃细粮?
说白了,秦淮茹就是把他们兄妹当 。
见妹妹想通了,何雨柱心里宽慰不少。
“你哥我又不是活菩萨,这些年接济他们不少,可他们回报过什么?”
“什么都没有!”
何雨水斩钉截铁地说,越想越觉得秦淮茹过分。
明明有钱还总来占便宜,想吃白面馒头还想顿顿有肉,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哥哥还没成家呢,凭什么替别人养孩子?
说到底就是同院邻居,非亲非故的。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哥哥怕真要打一辈子光棍。
何雨水想着想着,气得小脸通红。
何雨柱点点头,原以为何雨水会激烈反对,没想到她这次这么配合!
雨柱,在家吗?
门外突然响起三大爷的声音。
在呢!何雨柱应声时,三大爷已经笑眯眯地走进来:雨柱,今儿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上次你想约的冉老师答应了,过两天放假我请她来家里做客,你们正好见个面!
谢了您嘞!
何雨柱露出笑容。
冉老师是学校的教师,模样周正脾气又好。
都说男人三十该成家,自己却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能娶上媳妇当然是好事。
三大爷,您这可帮大忙了!要不咱们边喝边聊?
成啊!
闻到屋里飘着的肉香,三大爷迫不及待地点头。
他乐呵呵坐下,虽说这人爱占小便宜,但到底是教书先生,面子上还算体面。
何雨柱倒上两杯酒,何雨水适时起身:哥,我先回屋了。”
雨水都十七八了,快高考了吧?三大爷抿着酒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啊。
雨柱,这些年你既要供妹妹读书,又要接济秦淮茹一家,自己婚事都给耽误了。”
冉老师条件不错,你可得把握机会。
就凭你这食堂大厨的手艺,讨媳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托您的福!何雨柱敬了杯酒,要是真成了,我专门给您摆桌谢媒酒。
不是吹,就我这红烧肉的手艺,整条胡同都找不出第二份!
那敢情好!
三大爷笑得见牙不见眼,却听何雨柱突然转了话头:往后我不打算再接济秦淮茹了。”
见三大爷愣住,他自顾自往下说:这些年帮得够多了。
救急不救穷,她又不是我媳妇,穷不穷的关我什么事?以前看她孤儿寡母可怜,可这年头谁容易?再说...
他压低声音:光棍汉子总接济寡妇,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
“秦淮茹每月工资二十多块,养活一家老小绰绰有余。
这年头谁家能顿顿吃细粮?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嘛!”
三大爷连连点头,满脸赞同,“你能想通最好。
院里谁不知道就你何雨柱接济她家?我敢说,秦淮茹攒的钱绝对比你多!”
他瞅了瞅门口,压低声音道:“前几年她家确实困难,可复工后还靠着院里的接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以前一大爷总叫我帮秦淮茹,可我家吃得还不如她家,凭啥帮她?就因为她是个寡妇?”
“院里属许大茂挣得比你多。
你每月三十七块五,除去兄妹开销,起码能存十五块。
可这些年你养活秦寡妇一家,哪还能攒下钱?”
“雨柱,大家叫你傻柱不是没道理的。
这钱要是存下来,娶媳妇还用愁?哪至于三十好几还单身。”
“三大爷我教书几十年,看人准得很。
秦淮茹家大儿子二女儿都是白眼狼,你帮他们,他们也不会念你好。
也就小槐花勉强像样。”
“你能醒悟,我真替你高兴。
人太老实容易吃亏。
有时候我真羡慕秦淮茹家,三天两头吃肉,我们一年到头见不着荤腥。”
“加把劲,争取和冉老师成家。
男人没家,老了更可怜!”
“棒梗的学费你都管,这叫啥事?还好你工资高,又是厨师,吃喝不愁,每月花几块钱,几年下来能攒几百块。
娶了冉老师,日子多美?”
“唉,你日子肯定比我强。
我家孩子多,全靠我那点工资,不精打细算不行啊。”
“你有手艺,将来肯定有出息。
不像我,这辈子就这样了。”
三大爷叹了口气。
何雨柱点头:“三大爷,冉老师的事就拜托您多费心了。”
说着夹了块鸡肉放他碗里。
三大爷毫不客气,大快朵颐起来。
雨柱,这鸡肉真是绝了,就你这手艺,大饭店都得抢着要你!
三大爷嘬了口酒,咂着嘴道:我活了大半辈子,头回尝到这么香的鸡!
爱吃就多吃些。”
何雨柱笑着递过碗。
三大爷风卷残云般扫光盘里的鸡肉,连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他打着饱嗝揉肚子:冉老师那事包在我身上。
不过你也拾掇拾掇,人靠衣裳马靠鞍,见面头一遭最要紧。”
往后少跟秦淮茹家走动。”
他压低声音,贾张氏那老货成天搬弄是非,没少说你坏话。”
何雨柱点头:明白,我不会再犯糊涂。”
得,该回去了。”
三大爷刚要起身,院门突然被拍响。
柱子!柱子!秦淮茹的嗓音带着慌张。
三大爷狐疑地皱眉,却见秦淮茹已经推门进来。
她瞧见三大爷时明显一愣,攥着衣角强笑道:三、三大爷也在啊...
哟,这大晚上的有事?三大爷眯起眼打量她。
秦淮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
要是让这老狐狸知道棒梗偷鸡......
没啥大事。”
她扯出个僵硬的笑,柱子,明早你等等我。”
说罢扭头就走,踏出院门时狠狠剜了三大爷一眼。
冷风里,秦淮茹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搓手。
这会儿倒想起这是别人家了?往常闯进来可从没敲过门。
屋里三大爷咂着酒盅冷笑:深更半夜的,她这是唱哪出?柱子你可留个心眼。”
八成是为棒梗偷鸡的事。”
何雨柱转着酒杯,许大茂肯定找上门了。”
什么?偷鸡贼是那小兔崽子?三大爷瞪圆了眼,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撂,打小偷针长大偷金,这还了得!
变奏
老母鸡汤并非每日都有口福享用,何况那只鸡还能下蛋。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小小年纪不学好,专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