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解成夫妇刚踏进家门,三大妈就迎上来:老大回来了?你爸让你们过去一趟。”
夫妻俩交换了个眼神,不明白老头子这大半夜的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来到三大爷屋里,阎解成没好气地问:爸,什么事非得现在说?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我不是你爸!我...我哪有你这样的儿子!
三大爷气得语无伦次,手指直发抖。
全四合院就你们两口子开饭馆,除了何雨柱就数你们日子最滋润。
可我们老两口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今儿个看着易忠海、刘海中跟秦淮茹一家子吃饭,我只能在边上干看着,养你这儿子有什么用?
阎埠贵同志,您这话可不对。
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刘海中好您认他当儿子啊!阎解成立即顶了回去。
三大妈连忙打圆场:解成啊,你爸就是想跟着你们沾点光。
人家易忠海、刘海中还能跟着秦淮茹改善伙食,我们这亲爹亲妈反倒...
今儿看见他们在院里吃饭,你爸心里难受。
在你们那儿干一个月才十几块钱,连个剩菜都不让带。
换谁心里能舒坦?我们就想能不能带点饭菜回来......
......
阎解成两口子相视冷笑,原来大半夜折腾就为这个。
妈,这事儿能怨我们?当初是您非要去的,干活效率还不及别人一半。”
不是,那个...
不等三大妈说完,阎解成接着道:再说菜钱都得算成本,爸不是从小就教我们能省则省吗?
一大爷他们吃什么关我什么事?从上班起咱们账就算清了!我刚工作每月32块5毛,给您27块自己留5块。
后来您怕受牵连让我单过,可每月照样收5块钱,这些您都忘了吧?
三大爷顿时哑口无言。
您也别觉得亏。
当初开店想让您入股,您怕赔本死活不干。
后来算借钱,好家伙,开口就要10%的月息!
“您比那些收黑钱的还狠,我们夫妻俩挣的血汗钱连利息都还不上,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找我岳父借钱才填上您这坑!”
“当初算计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现在还想白拿菜?您这些年从我们这儿抠的钱够养三孩子了!”
“别翻旧账了。”
阎解成媳妇不耐烦地打断,“你爸精打细算一辈子,你斗得过他?妈说得对,年纪大了就该在家享福,何必干这累活挣仨瓜俩枣。”
“本想让老人多挣点,可外人闲话难听,倒像我们 老人似的。”
“开业时您没少揩油,欠债还钱我们认。
如今嫌工资低还要白拿菜?您做梦呢!”
“明天起您甭来了,我们小本生意供不起您这尊佛。”
“不行!”
三大妈脸色骤变,听出这是要撵他们走。
“外人指指点点我们受够了,明儿就雇新人,您二老安心养老吧!”
阎解成媳妇冷声道。
“这院子我也呆腻了,整天被家里人算计,你们不累我累!”
她甩手就走。
阎解成快步跟上,临走瞥了眼三大爷:“爸,您说过儿女不能自立就是不孝,亲父子也得明算账。”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您说对了。
我劝您多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
老两口噎得说不出话。
三大爷面如土色,三大妈气得发抖——本想让他暗示带点剩菜,谁知连工作都丢了。
“你哑巴了?”
三大妈狠瞪三大爷。
“说什么?”
三大爷苦笑,“老大算账比我狠。”
他此刻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你!当初不要利息咱就是股东,多投点钱饭店早归咱们了!”
“闭嘴!”
三大妈啐道,“不是你贪嘴我能被开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
次日,何雨柱被拆房声吵醒。
刘海中正推着小车忙活,天没亮就喊人拆了两间房。
披衣出来的许大茂皱眉:“二大爷,好好的房子拆了干嘛?”
“碍眼!”
刘海中撇嘴,“看见这房就想起俩逆子,晦气!”
东直门拆迁补助的消息在胡同里传开,许大茂正跟二大爷较着劲。
老顽固! 给补助款你不要?许大茂扯着嗓子嚷。
二大爷拄着拐棍往地上重重一磕:我这院子留着给老伴打太极拳,用不着你操心!
嘿!给脸不要脸是吧?许大茂撸起袖子,当年要不是我帮忙,你家老大能调回城里?
呸!谁稀罕!二大爷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许大茂气得直磨牙,瞥见院里几个后生正往这边瞅,只好把板砖又揣回兜里。
这老东西翻脸比翻书还快,他在心里暗骂。
棒梗家的土炕上传来阵阵哭嚎。
小崽子捂着耳朵直打滚:疼死了!奶奶抹的药膏烧得慌!
贾张氏慌手慌脚地翻着药箱。
昨儿个她听信偏方,往孙子伤口上抹了唾沫,哪承想今早耳朵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协和医院的白炽灯下,大夫捏着镊子直皱眉:伤口严重感染,得再切掉三毫米。”
要是不切呢?贾张氏哆嗦着问。
等着烂掉整只耳朵!啪地合上病历本。
他永远忘不了上次这老太太在医院撒泼,非让他把割掉的耳朵接回去。
秦淮茹的眼泪砸在挂号单上:大夫,求您再想想办法......
准备手术吧。”
大夫转身时白大褂掀起冷风,再耽搁会要命。”
贾张氏一屁股瘫在长椅上,仿佛看见孙子变成独耳龙的模样。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跳到了四点,窗外槐树梢上挂着半拉月亮。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再拖下去,棒梗的耳朵就保不住了。
她不敢冒险,哪怕保住一半也好过全部失去。
大夫,手术费要多少?秦淮茹又问。
不算多,小手术,也就 百块。
不过得住院观察几天,免得回家后感染。”
医生回答。
多少? 百?秦淮茹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这次手术复杂,我们请了专业团队。”
秦淮茹脸色骤变。
这也太贵了! 百块,抵得上几年工资了。
以前靠着易忠海和一大爷接济,秦淮茹和贾张氏隔三差五能吃上肉,剩下的钱全买了药,现在根本拿不出这笔钱。
我们实在凑不出这么多。”
秦淮茹愁眉苦脸地说。
赶紧想办法吧,再不治伤口恶化,后悔都晚了。
你自己掂量,儿子重要还是钱重要。”
儿子重要,我们做手术!
秦淮茹慌忙点头。
她就这一个儿子,绝不能出事。
好在有易忠海和刘海中这两个的退休金,棒梗的医药费能省下不少。
现在就差三大爷了,得想办法把他的钱也弄到手。
想到这儿,秦淮茹先掏出一大爷给的钱垫上。
医院人不多,交完费直接安排了手术。
贾张氏强装镇定,心里却懊悔不已。
要不是自己糊涂,棒梗也不会遭这罪。
手术室外,婆媳俩坐在长椅上。
妈,这叫什么事儿。”
秦淮茹瞥了眼贾张氏,手术钱是一大爷出的,可后续治疗费咋办?
你傻啊?刘海中的退休金不都在咱这儿!贾张氏撇撇嘴,俩老家伙的钱,不花白不花!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也是。”
秦淮茹点点头。
眼下最要紧的,是让三大爷乖乖把钱交出来。
日子一晃而过!
三日后,娄晓娥回到京城。
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
倒不是有什么歪心思,纯粹是被娄晓娥的穿着和气质吸引。
黑色连衣裙配白色呢子大衣,脚踩高跟鞋。
望着熟悉的街景,娄晓娥百感交集。
十多年了,这里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
正巧三大爷从外面回来,见到娄晓娥顿时瞪大眼睛。
你......你是娄晓娥?三大爷结结巴巴地问。
三大爷,我是晓娥。”
娄晓娥笑着寒暄几句,随即走进四合院。
哎哟喂,了不得,晓娥回来了。”
三大爷盯着她的背影喃喃道,瞧这打扮,绝对是个阔太太!
确实,一开始我都不敢认,看来在外头赚了不少钱。”
三大妈感慨道。
难怪之前听人说雨柱常给外国人打电话,原来是在联系娄晓娥!他俩一直没断过往来。”
可不嘛,当年娄晓娥最艰难时是何雨柱帮了她,现在人家回来报恩,雨柱有福气喽!
正说着,娄晓娥已走到后院。
秦淮茹家房门敞着,贾张氏和秦淮茹正忙着给住院的棒梗准备饭菜。
医院伙食太贵,秦淮茹只能在家做好送去。
一见秦淮茹,娄晓娥顿时沉下脸。
整个四合院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整天装可怜博同情。
想到这,她不由加快脚步。
淮茹快看!贾张氏突然拽住儿媳,那不是娄晓娥?几年不见反倒年轻了!这打扮多时髦,看着比你还显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