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精灵萨拉曼德——”
墨璃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被耍了，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倒霉？她当即就要动手，魔王军的奸细，人人得而诛之！
菲洛尼卡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已经准备好了英勇就义。
“等等——”兰斯叫停了墨璃，“其实，她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兰斯大人，这你也信？”墨璃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说的事情，其实我调查过。”
兰斯摇摇头，虽然她也不想相信，但她调查的菲洛尼卡的踪迹和她自己说的一字不差。
菲洛尼卡原本低垂着的脑袋猛地一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你相信我了？”
她眼神里浮现一抹不敢置信的希望，“那是不是......我就不用死了？”
然而，她才刚抬起头，就听见兰斯下一句话如冷水般兜头泼下：
“相信你？还没有......”
那抹希望顿时凝结在了她的眼底，连泪都没来得及滚下来，就已经冻结成绝望的薄冰。
“以你身上的咒印程度，还有之前的表现，我无法确认你是否彻底脱离了控制。”
兰斯的语气毫无感情，像是在陈述一件物品的危险等级，“哪怕你说的是真的，也只能说明你是受害者，不代表你就无害。”
菲洛尼卡怔怔地看着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喉头却像卡住了一样。
“不过......”兰斯的语气一转，目光锐利地扫向她，“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你愿意与在场某一位签订【灵契从属】吗？”
这句话一出，不止是菲洛尼卡，就连海瑟薇和墨璃都愣了一瞬。
“你、你说什么？”
菲洛尼卡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却被魔法锁链牵得生生绊住，差点摔倒，“你开什么玩笑？”
“这不是玩笑。”
兰斯目光冷静，“灵契从属，是目前唯一能确保你不会再被人远程干预的方式。以你现在的状态，如果不签订这个……你连自己有没有被彻底洗脑都无法判断。”
“兰斯大人，这......”墨璃顿了顿，“她不会答应的吧......”
“海瑟薇姐，那是什么？”方小柔悄悄扯住海瑟薇的袖子问道。
海瑟薇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看了兰斯一眼，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后，才低下头轻声对方小柔解释：
“「灵契从属」，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契约术。”她语调压得极低，仿佛连空气都怕扰动了这沉重的言语。
“半兽人天生视自由为生命之本。灵契从属不仅要求签订者将自己的意志与灵魂绑定于另一人，还意味着彻底放弃自我，成为对方的附庸。”
“也就是说......这实际上是对半兽人的侮辱......”
“这种契约在古代常用于奴役或控制强大的魔兽，等同于将自由的灵魂套上枷锁。对半兽人而言，这不仅是屈辱，更是背弃了他们与生俱来的作为智慧生物的骄傲与尊严。”
海瑟薇说到这里，声音微微一顿，目光复杂地扫过菲洛尼卡。
菲洛尼卡的耳朵微微颤抖，尖锐的犬齿咬紧了下唇，眼中满是抗拒与挣扎。
她显然明白这个契约的意义——对她来说，这不仅是失去自由的代价，更是将自己推向一个无法回头的深渊。
“这！这未免也太......”
方小柔忍不住叫道。
兰斯却不为所动，摆摆手示意方小柔无需多言，同一个错误，她不会犯两次。
她的目光如刀般锋利，牢牢锁定菲洛尼卡：“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签订灵契，证明你自己；要么……”
“可是……”方小柔下意识望向那还跪在魔法阵中央的少女。
菲洛尼卡一言不发，身体僵硬得像座石雕。她当然听见了那些话，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嘲讽、也没有愤怒或挣扎。
她只是怔怔看着兰斯，像是终于看透了命运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真的要我签那种契约？”她喉咙发紧，声音嘶哑。
“这是唯一能保你一命的方式。”
兰斯如实道，“我们没有时间冒险，更没有资源去为你构建灵魂防御。你从来不是一个可以被信任的伙伴，更不是一个无辜的平民——而是一个潜在的定时炸弹。”
“你若不同意，我们现在就结束对话。”
“……”
菲洛尼卡咬紧牙关，身上锁链轻轻颤动，宛如某种情绪的映射。
“如果我签了，”她沙哑开口，“是不是就真的……不会被杀？”
“不会。”兰斯点头，“当然，契约生效期间，你的命由契约主掌控，其他人无权处决你。”
菲洛尼卡的唇角动了动，忽然轻笑了一声，笑得苦涩又干脆，“原来我最后……还是沦落到连自己都得交出去的地步啊。”
“怎么这次倒霉这么久呀......”菲洛尼卡唉声道，“我签......但是要和老板签。”
“我？”
方小柔感觉有些残忍，一旦这契约签下，菲洛尼卡不就被彻底物化了吗？
“你……真的想跟我签？”
菲洛尼卡看了她一眼，像是笑了，却又带着些轻松，“老板总是说别人要珍惜生命嘛。，而且没有老板我也得死呀。”
“那就由老板来管好我这条命吧，希望不要影响到老板做生意啊......”
“诶，会影响生意的话......能不能不签？”
空气寂静了数秒，然后，银光从兰斯掌中流转而出，“你得签，小柔。”
灵契从属卷轴缓缓展开，契约法阵一圈圈在空中浮现，缠绕向方小柔与菲洛尼卡之间。
“哦，对了，兰斯......”方小柔悄悄问道，“要是我噶了，她会不会......”
“应该......不会，我稍稍改良了一下。小柔，签订契约的话，她暂时可以提供一些寿命给你。”
兰斯悄悄道，“但也不会很多就是了，但是两个月实在太赶了......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什么？”方小柔震惊地看向兰斯，“那这不就是偷偷用了她的寿命？”
“不，算不上。这是我暂时找到的办法。”兰斯顿了顿，“古书上说，建立契约的时候，由于这种禁术的缘故，大多数契约者都可以延长一段时间的寿命。”
“至于延长多久，似乎是根据契约者自身的寿命来决定的......”
“这，那要是契约很多很多，不就无限寿命了？”
“怎么可能......自然是只有第一次有效了。”兰斯轻哼一声，目光中带着一丝无奈，“像精灵这样的长寿种族都做不到无限寿命啊......”
此话一出，她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精灵族......”兰斯湛蓝的眸子微微眯起，但还是决定先完成眼下的契约禁术，“墨璃，来帮我一下。”
“兰斯大人，用禁术还要拉我下水啊～”墨璃嘟着小嘴。
“被发现了就谁是你师父干的。”
“哇，果然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