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兰斯那家伙说的吧！”
方小柔接收到了兰斯递来的求助目光，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解围道。
“兰斯......说的吗？”
维克多抿了抿嘴，眉头微皱着将目光转向兰斯。
也不知怎么的，兰斯的目光忽然就对上了这深深地一眼。
看着那双藏着疑问与探究的眼睛，兰斯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
不论是否是那奇怪项圈的效果，兰斯此刻陷入了自我怀疑——自己这样欺骗维克多，真的好吗？
“......”
夕阳余晖落在她低垂的发丝与肩头，勾勒出一抹柔和的光晕。
维克多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是自己的目光逼得对方难堪了。
“岚瑟小姐，我没事的！呃，我是说，抱歉......”
他慌忙开口，声音有些局促。
兰斯也怔了怔，随即弯起唇角，露出一个轻柔的笑。
“主......人身体怎么样？”
“身，身体还好啊......”
维克多不自觉地挺了挺胸，古特雷斯殿下好像说过什么「男人永远不能说自己不行」。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扯玩笑话，但维克多还是本能地想起了这句话。
“岚瑟小姐......怎么这么突然问这个？”维克多讪笑道。
“因为......我能感觉到。”
她的声音很轻，“刚才......主，主人身体里的力量波动，很乱......而且，血液味道也......”
“哇塞——”
方小柔猛地捂住耳朵，拽着菲洛尼卡朝灵叶镇方向跑了几步，吐槽道：
“真是听不下去了，这对话怎么有点既视感啊......”
“既视感？”
菲洛尼卡有点不解。
“呵呵，没什么......”
方小柔捏了捏菲洛尼卡毛茸茸的紫色狐狸耳朵：“别多想，我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当私人女仆呢？”
“老板，那个，我还没问......”
“还好猫猫虫睡着了，目击证人不在......”方小柔拍拍胸口，小声嘀咕着。
“老板，私人女仆是做什么业务的，我可以当吗？”
“哦，就是暖暖床，被提取点「小柔精华」什么的，虽然有点害羞但是可以一分钱也赚不了......”
“老板！一分钱都赚不了！？那不是亏了！”菲洛尼卡惊呼。
“哎呀，是要有心理建设的嘛，给兄弟爽爽......”
话还没说完，方小柔猛地一顿，整张脸蹭地红了。
“不对不对，我、我可没做过什么「私人专属女仆」！”
她双手胡乱挥着，像是要把自己说出来的蠢话都打散在空气里。
可脑海里，却偏偏浮现出古砚辞那张时而一本正经、时而坏笑的脸。
方小柔心口“咚”地一跳，羞恼交加，连耳尖都泛起了粉色。
她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试图甩开这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可没走两步，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瞪了菲洛尼卡一眼，声音高了半度：
“我——”
说完，她像是被自己吓到似的，连忙别过脸，踩着小碎步继续往前走。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献身的她只好想到和牢古见面的场景害羞的不行。
难道是异地恋导致的？
方小柔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亲亲不算，那个，那个也不算......”
最终可怜的小树精叹了口气，“不想了不想了，还是先想想办法续命吧。”
兰斯看着两人渐远的背影，回过头轻声道：“咱们也跟上去吧......”
如今兰斯已经有些不敢叫对方的名字，老是“主人主人”地喊，实在是有点难以启齿。
维克多点点头，刚要迈步，忽然停了下来。
“岚瑟小姐，我的血味道......不好吗？”
“没有的事，味道......很好......”
兰斯的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散进风里。
她闭上眼睛，纤长的睫羽微微颤抖，像是在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这句话。
虽说这项圈帮她一次又一次把失控的理智拉了回来。
可与此同时，它却也无情地一点点磨损着她的自尊。
天知道，这些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曾经的王国骑士，斯特劳斯家的年轻供奉垂下头，指尖紧攥着衣摆。
仿佛这样才能抵御心底那股难以启齿的颤动。
维克多怔在原地，半晌才低声道：“那就好......”
可连他自己都听得出，这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都不敢确认的欣喜与心虚。
......
“大郎喝药咯～”
破旧地教堂里，方小柔笑嘻嘻地将304食用级不锈钢制成的「露露的圣杯」里的浓汤倒入小碗里。
“刚刚在外边站了那么久，要是你不听话，玛丽奶奶会责怪我这个做姐姐的！现在可要多喝点养养身子啊......”
“这......”
维克多看着面前有点诡异的浓汤，刚想开口，却被方小柔再次打断。
“快喝吧，你的岚瑟小姐还嗷嗷待哺呢☆～”
“你的岚瑟小姐还嗷嗷(e: )待哺呢！”
菲洛尼卡跟着学了一遍，“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
“没事，已经有进步了。”
方小柔嘻嘻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替玛丽奶奶报仇啊，要不要叫岚瑟小姐给你施展个「女仆爱心魔法」？”
“什么......”
维克多看着方小柔和「优秀员工」菲洛尼卡，直接气笑了，但这也让他的伤感稍微减淡了那么一点。
“要不还是我来吧，得劲的魔法～”
维克多轻轻摇摇头，随后直接将碗中的浓汤一口闷了。
他中毒倒是其次，岚瑟小姐可不能饿肚子啊！
说来也怪，明明只是寻常的汤水，入口却有一股说不清的温润。
顺着喉咙滑下去，他只觉得浑身像被火焰点燃过，又被清泉冲刷过。
整个人说不出的舒畅，原本的虚弱感仿佛被一扫而空。
“上次不是喝过一次了嘛，还这么谨慎......”
方小柔双手叉腰，一副“姐姐我功劳大”的神态。
维克多忍不住笑了笑，可余光却下意识看向身旁安静坐着的兰斯。
她正低着头，像是专心整理着身上已经有些遮不住美丽风景的衣服，或者只是为了避免与他对视。
维克多心底不知怎的，涌起了一股难言的疑云。
或者说他现在才有功夫去琢磨这些不合理的地方......
她到底在躲什么？
还有为什么每次兰斯匆匆离去后，岚瑟小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