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的船舱内，空气凝重得几乎要凝结成实体。所有人都被刚才接收到的信息震撼得说不出话，连最聒噪的老赵都抱着他的鱼竿发呆，鱼竿尖还在微微颤抖。
所以...林凡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三天没喝水，我们所在的这个宇宙，包括三界轮回，都只是个...培养皿？我们所有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都只是别人的...实验数据？
他话音刚落，控制台突然自动激活，船长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欢快，像是在介绍什么旅游景点：
【看来你们已经接收到基本信息了！为了让你们更好地理解，接下来播放一段介绍视频。这是学院宣传部拍的，虽然预算有限，特效只有五毛，但保证信息准确！】
船舱中央投射出一段全息影像。画面开始是一间乱糟糟的实验室，各种仪器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个戴着厚眼镜、头发乱糟糟的年轻人正在手忙脚乱地调整仪器，嘴里还叼着半块披萨。
这就是实习生小王，船长的画外音介绍道，语气像是在介绍自家孩子，他负责你们的宇宙项目。虽然经常迟到，上班摸鱼，但工作态度还是很认真的...大概。
画面中的小王打了个喷嚏，不小心把手中的咖啡洒在控制台上。整个实验室顿时火花四溅，警报声大作。
【啊，这个就是导致你们宇宙大爆炸的起因。】船长淡定地解说，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不过塞翁失马，这不是产生了不错的宇宙背景辐射嘛，数据还挺漂亮的。】
画面切换，展示出三艘轮回渡的立体模型。仙界的渡船散发着祥瑞的紫气，雕梁画栋，仙鹤环绕；佛国的宝船流淌着金色佛光，梵唱阵阵，莲花绽放；科技船则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各种管线交错，充满未来感。
【这三艘船分别对应三种不同的文明发展路线：修仙文明、信仰文明和科技文明。】船长继续解说，像是在介绍自家产品，【我们观察不同文明在隔离环境下的演化，这可是学院的重点研究项目。顺便说一句，你们这个组合特别有意思，数据经常爆表。】
突然，画面中弹出一个小窗口，显示着一条来自实习生的留言：教授，三号实验船（科技船）的文明好像要突破维度了，要不要进行干预？
船长的声音带着无奈：【这就是为什么会有混沌势力出现。按照规定，当实验文明可能突破限制时，我们需要进行...适当的调控。毕竟实验数据要保持在可控范围内嘛。】
适当的调控？凤瑶冷笑，美目中寒光闪烁，派舰队来追杀我们，把三界搅得天翻地覆，这叫适当的调控？
【咳咳，】船长的声音有些尴尬，【那其实是学生会的自律委员会。他们觉得你们发展得太快，会影响实验数据的准确性。你们也知道，学生会那帮家伙，总是这么死板。】
画面再次切换，这次展示的是一个巨大的控制中心，数以百计的屏幕显示着各个轮回渡的内部情况。最显眼的一个屏幕上，赫然是林凡等人正在希望号内的实时影像，连林凡刚才偷偷抠鼻子的动作都被拍得一清二楚。
我们...一直在被监视？林凡感觉后背发凉，那我洗澡的时候...
【放心放心，】船长连忙解释，【我们有严格的伦理规范，不会侵犯个人隐私的...大概。】
就在众人被这个真相冲击得头晕目眩时，希望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船舱内的物品四处飞散。
警告！高维空间封锁正在加强！自律委员会的战舰开始攻击了！能量读数突破极限！
透过舷窗，可以看到那些黑色战舰已经完成了包围阵型，舰首开始凝聚恐怖的能量光芒。这些战舰表面流动着粘稠的黑暗，舰身上自律委员会的标识闪闪发光，看起来格外讽刺。
管他什么实验不实验！老赵第一个跳起来，手中的鱼竿瞬间变成了一柄散发着洪荒气息的长枪，先打了再说！老子钓了十万年鱼，还没受过这种气！真当我们是鱼缸里的金鱼啊？
林凡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没错，就算我们是在实验室里，我们的感情、我们的经历都是真实的！想要把我们当成小白鼠，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凤瑶站在他身边，监察使大印在手中绽放出璀璨光芒：说得好！就算是实验品，我们也要做最麻烦的那个实验品！
阿哲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操作着：我正在尝试破解他们的防御系统...等等，希望号正在自动激活某种未知程序！
希望号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船身表面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洪荒般的气息。整艘飞船开始变形，舰体延伸出闪耀着星光的翼展，船首的锚形标志化作一尊巨大的炮台。
检测到未知能量源！阿哲震惊地看着控制台，希望号正在...进化！它在吸收自律委员会攻击的能量！
船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几分欣慰：
【很好！就是要这种精神！作为奖励，就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每个能够突破认知局限的文明，都有机会成为真正的星际文明。现在，证明给你们看吧！让那些自以为是的自律委员会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意外变量！】
希望号化作一道流光，主动冲向了自律委员会的舰队。舰首的炮台凝聚出璀璨的能量光束，一炮就轰碎了三艘黑色战舰。
哈哈哈！老赵兴奋地大叫，这才对嘛！让这些书呆子知道，实验品也是会反抗的！
林凡站在指挥位上，感受着希望号传来的澎湃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全体注意，让我们给这些观察者一个永生难忘的实验数据
一场关乎文明存续的战斗，在这片星域中轰然爆发。而这一次，观察者与被观察者的角色，正在悄然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