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火花四射,华服男子不断怒吼着将月刃挥落,王简横剑次次遮挡,手心已经传来麻痹之感。
此人好大的力气,王简心中暗惊,要知道他有过丹药炼体的经历,一般的肉搏战还真未放在眼里,可此时却渐渐有了承受不住的样子,不知对方是否也炼体过,还是就凭着一股疯劲。
十几下拼杀后,华服男子也有些累了,紧握着月刃的手臂放下,轻微发颤。
借此机会,王简一脚踹出,却换来自己倒退几步。
这一刺激引得华服男子更加疯狂,怒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狂奔,直接撞在王简身上。
王简倒飞出去,摔落地面后又不断翻滚,真灵剑也脱手而出,只感觉头昏眼花,身体挣扎着起身又瞬间趴下,脚面无意识的蹬着。
华服男子身体前倾,双臂摆动,目中的红光已经要滴出血来,咧嘴喃喃自语:“九娘...嘿嘿,我打败他了,我也把他脑袋剁掉替你报仇...九娘,你就不要再缠着我了,我替你报仇了”
脚步晃晃悠悠接近,华服男子双手举起月刃,一脚将王简踢开,使其仰面朝上,刚要挥舞落下,目光却瞬间变化。
王简顺势将爆裂符贴在其身上,脚面一蹬身体就倒飞出去。
华服男子诧异的看着胸前的符箓,终于回过神来,嘴巴大张。
“爆!”
身体飞出好远的王简单手在虚空中一抓。
“轰隆”一声,符纸在华服男子胸口爆裂,直接将其击飞出去,强大的冲击力也将王简波及,强行压制的甜腻感终于喷了出来。
烟雾与尘土散开,华服男子口中血液流动,头发也燃烧完,脸上黑块遍布,传出浓郁的焦糊味道,双目也粘连在一起,不停地翻身喊叫着:“百岁救我...好痛...百岁你在哪里”
“啧啧,真可怜啊”花百岁摇头叹息,并未有任何动作,双目直直看着王简,好似在示意他继续下去。
王简挣扎着站起身,又一口血液喷出,伸手将血迹擦去,单手一招,真灵剑跳动两下飞回手中,迟钝的挪动脚步,慢慢接近疯狂滚动的华服男子,眼睛却一直盯着花百岁。
已经站至华服男子身边,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华服男子双耳微动,无意识的摸索:“是你吗百岁...咕”
真灵剑从喉咙穿刺进去,华服男子努力挣扎又逐渐失去力气。
王简将真灵剑抽出,喘着粗气跌坐。
“真是精彩啊”花百岁终于走了过来,盯着华服男子的尸身:“也甚是可怜”
双手抓握,远处的月刃以及华服男子身上的鳞甲飞至手中。
王简目视着一切,忍不住问道:“花百岁,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百岁终于想起来他一般,哦了一声才说:“能有什么意思,你可知你杀的是何人?”
王简摇了摇头。
“啪”花百岁打了一声响指:“此人乃是我万毒窟的少宗主”
王简双目圆睁,惊讶于此人的身份,可更加想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如此,难道是为了宗门之争,除掉阻力,但对方二人又十分相熟的样子。
“想不明白吧,又或者你想对了”花百岁边说边走近:“我便是借你之手除掉他,整日里疯疯癫癫的,还在我上面挡着,又怕被宗主发现,只能如此行事了,你看,你已经帮我除掉了两个阻碍,以后也可能有三四五六个”
花百岁在王简的警惕目光中蹲下,将鳞甲与月刃放入其怀中,又叹息一声:“可惜...”
手掌瞬间刺出,指尖没入王简胸口,几滴乌黑血液也借势涌入。
王简大惊,左掌挥动,却被花百岁巧妙的躲了过去。
“可惜你修为进展太过缓慢”
后撤两步的花百岁双手负于背后,目光变得清冷:“为了能更好的利用你,我便给你些动力,这些血液乃我身体之精血,包含剧毒,你且放心,若不是我亲自引动,这些精血只会时常给你些鞭策,并不会要你性命”
花百岁转身离开,边走边说:“不过若是下次再见之时,你还是现在的修为...嘿嘿”
一道黑影闪过,未曾出现的冷面青年闪身至花百岁身边,冷冷道:“回去的路上已经没有任何阻力”
说完,跟着花百岁离开,而其身后所背负的宝剑,正是花百岁当日在遗迹中获取的那把。
王简目光落至手中的两件宝物,又看了一眼华服男子的尸身,对方腰间空空如也,并没有储物袋的踪影,这一切的发生实在荒唐。
摒去杂念,王简吃力的站了起来,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返回将华服男子的尸身扛起,朝宗门方向疾行而去,途中又故意绕了一圈,把尸身扔到偏远之地,才谨慎的离开。
路上警惕万分,却真如冷面青年所说,并未有任何阻拦。
回到宗门时,已经白日,又偶然间碰见了许久未见的钱忠,对方同样发现了面色有几分苍白的王简,火急火燎的跑过来询问:“三哥,你这是发生何事了,为何身上如此脏乱”
王简感知过去,钱忠已经接近炼气七层的修为,拍了拍他的肩膀:“无事,执行师门任务时出了些差错,你与马哥他们现在怎样了”
钱忠神色暗淡下来,张嘴又合上,一副不便明说的表情。
看见这种表现,王简心里一沉,急忙询问:“莫非有人出了变故?”
“不不不”钱忠连忙摇手解释:“大的情况倒是没出,只是自从获得丹药,修为提升快上许多以来,马哥便有些偏执了,一直想着再争些功劳,好换取奖赏,前几日冒险深入魔道范围,碰上一队精英魔修,花上好大力气才拼命逃脱,二哥也受了些伤”
钱忠在储物袋上拍打两下:“我就是来换些伤药的”
经过对方这一解释,王简心里稍安几分。
“三哥要去看望二哥吗”钱忠追问,满是希冀眼神。
王简沉思,可终于还是摇了摇头,上次分开时氛围不佳,好似所有功劳都被自己获取的样子,对方受伤时去看望,钱忠并不在意,可难免会让马五二人多想。
又从储物袋内取出一瓶丹药,递给钱忠:“我还要去宗门回禀,就先不去了,这丹药乃是疗伤之药,莫说是我给的”
钱忠双肩塌落,可看见丹药后又眼中一亮,接到手中用力点了点头:“三哥放心,我不会多说”
望着钱忠跑开的背影,王简暗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