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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还没透进来。

或者说,那点从隧道深处渗过来的灰白色,薄得像一层脏水洗过的纱,勉强能让眼睛分辨出近处物体的轮廓,但却驱不散黑暗。

维修室里,应急灯最后一点绿光终于熄了,只在视网膜上残留着跳跃的光斑,像垂死之人最后的心跳。

马权睁开眼。

右臂还是没知觉,从肩膀到指尖,整条手臂像一截不属于自己的、冰冷的木头。

他(马权)试着动了动左肩,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声,钝痛沿着脊椎往上爬。

丹田里空荡荡的,真气只恢复了一丝,薄得像初冬河面上的冰,一碰就碎。

该走了。

马权撑着墙站起来,动作很慢,尽量不发出声音。

独眼扫过维修室——

刘波蜷在墙角,呼吸沉重但均匀,镇静剂的药效还在。

火舞抱着李国华,两人依偎着,老谋士的头靠在她肩上,胸口微弱地起伏。

包皮……包皮侧躺在门边,背对着这边,但马权注意到他的肩膀绷得很紧,不像睡着了。

“起来。”马权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死寂的维修室里格外清晰。

刘波第一个有所动。

他(刘波)像是被弹簧弹起来一样,猛地坐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手已经摸向腰间的刀柄。

看清是马权后,刘波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松开刀柄,撑着地面站起来。

动作有些踉跄,但站住了。

火舞轻轻推了推李国华。

老谋士咳嗽了一声,睁开眼睛。

右眼上的纱布已经干了,边缘有些发黄。

李国华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是一阵咳嗽,咳得整个人都在抖。

火舞赶紧拍老李的背,等他平复了,才扶着他站起来。

包皮也起来了。

他(包皮)的动作最快,几乎是跳起来的,然后立刻转身去整理自己的背包。

动作有些慌乱,拉链拉了好几次才拉上。

“检查东西,五分钟后出发。”马权语气平直,没有任何情绪。

没人说话。

维修室里只有窸窸窣窣的收拾声。

刘波把砍刀插回腰间,检查了一下弹匣,又塞回去。

火舞把地图仔细叠好,塞进李国华的外套内袋,又帮他把水壶挂在腰带上。

李国华自己摸索着,把最后一小瓶碘伏和剩下的纱布胶带收进背包侧袋。

包皮蹲在角落里,背对着所有人,快速整理自己的背包。

他(包皮)的动作很急,手指有些抖。

拉链拉上又拉开,好像在确认什么东西还在。

马权看着包皮的背影,独眼微微眯起。

就在这时,火舞的耳朵动了动。

她本来在帮李国华系鞋带——

老谋士的手抖得系不上——

但突然停住了。

头微微侧向包皮的方向,眼睛盯着那片阴影,眉头皱了起来。

马权注意到了。

他(马权)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角度刚好能看到包皮侧面的轮廓。

包皮蹲着,背包敞开放在膝盖上,一只手伸在内袋里,好像在摸索什么。

他(包皮)的身体微微前倾,挡住了大部分动作,但……

火舞突然站起身。

她(火舞)没说话,只是盯着包皮。

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一种冷硬的光,像磨过的刀锋。

包皮似乎察觉到了。

他(包皮)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迅速从背包里抽出来,拉上拉链,站起身。

动作一气呵成,快得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包皮转头问,声音有点尖的说着:

“都、都收拾好了。”

火舞没回答。

她(火舞)走过去,步子很轻,但每一步都踩得很稳。

而当火舞走到包皮面前,停下,眼睛盯着包皮,又盯着他手里的背包时。

“你刚才在干什么?”火舞问着,声音很平静,但平静底下有种东西在流动,像冰层下的暗流。

包皮的脸在灰白的光线下白了一下。

“我……我就是整理东西啊。”包皮手把背包往身后挪了挪,有点慌张的说着:

“检查一下……看有没有落下的。”

“是吗。”火舞说,不是疑问,是陈述。

她(火舞)突然伸手,速度快得包皮根本没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背包的背带。

包皮本能地往后扯,但火舞抓得很紧,两人僵持了一瞬。

“你干什么!”包皮声音尖起来。

“松开。”火舞说。

“凭什么——”

“我让你松开。”

包皮看向马权,眼睛里带着求救的光。

但马权只是站在那儿,独眼看着包皮,没有任何表示。

刘波也走了过来,站在火舞侧后方,双手垂在身侧,但手指微微弯曲,像随时准备握拳。

李国华咳嗽了一声,声音虚弱但清晰:

“包皮……让火舞看看。”

包皮的脸从白转红,又从红转青。

他(包皮)咬着牙,手松开了背带。

火舞接过背包,没急着打开。

她(火舞)提着背包,走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但那点灰白的光线至少能让人看清轮廓。

火舞把背包放在地上,蹲下身,拉开主拉链。

里面是常见的杂物:

压缩军粮、水壶、几件换洗的破衣服、一个小工具包。

火舞的手伸进去,一件件拿出来,摆在水泥地上。

动作很慢,很仔细,像在拆解一个危险的装置。

包皮站在旁边,呼吸越来越急。

他(包皮)盯着火舞的手,喉结上下滚动。

当火舞的手伸进背包最底层的夹层时,包皮突然开口:

“那、那是我私人物品……”

火舞没理包皮,而手指在夹层里摸索了几秒,然后停住了。

她(火舞)抬起头,看向包皮,眼神冷得像冰。

然后当火舞把手抽出来………

掌心里,躺着一个粗糙的布包。

灰色的粗布,用一根细绳草草系着。布包不大,大概拳头大小,但鼓鼓囊囊的。

火舞解开细绳。

布包摊开,里面是三颗拇指大小的、不规则多面体晶体。

在昏暗的光线下,晶体内部有幽蓝色的光晕在缓慢流转,像有生命的东西在呼吸。

光芒很微弱,但足够照亮周围一小片区域——

也足够照亮包皮瞬间惨白的脸。

死寂般的安静。

维修室里只剩下呼吸声。

刘波的呼吸骤然加重,像拉风箱。

李国华眯起眼睛,盯着那三颗晶体,右眼纱布下的眼皮在跳动。

马权站在原地,独眼从晶体移到包皮脸上,又移回去。

“这是什么?”火舞问,声音平静得可怕。

包皮的嘴唇哆嗦着。

他(包皮)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又张了张嘴,才挤出几个字:

“晶体……能量晶体……我在医院……器械室找到的……”

火舞问道:

“为什么藏起来?”

“我、我没藏!”包皮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

“我是想……想给队伍留个后手!

万一……万一遇到紧急情况,这东西……这东西能救命!”

“哦。”火舞点点头,再次疑问道:

“那刚才,你把手伸进背包里,是在‘留后手’?”

包皮被火舞的话噎住了。

火舞没等包皮回答,伸手抓起一颗晶体。

晶体冰凉,触感像某种金属,但更光滑。

她(火舞)把晶体举到眼前,借着那点幽蓝的光芒仔细看。

晶体表面有细微的刻痕,不是天然的,是人工加工的痕迹。

内部的光晕在缓慢旋转,像星云。

“能量波动。”火舞突然说着,眼睛盯着晶体:

“刚才……我听到电流声,还有能量轻微激荡的声音。

你在用它充能,对不对?”

包皮反驳道:

“我没有——”

“你的机械尾。”火舞打断包皮,目光落在他后背——

那里,脊椎末端的位置,衣物下隐约能看到金属结构的轮廓,接着说道:

“民用标准接口,最大负载十五瓦。

这种高密度能量晶体,一颗的瞬时输出功率至少在两百瓦以上。

你想用它充能?”

包皮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火舞把晶体放回布包,站起身。

她(火舞)没再看包皮,而是转向马权:

“他在给机械尾充能。

能量波动已经发出去了——

我刚才听到隧道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往这边聚集。”

马权的独眼骤然收缩。

他(马权)猛地转头看向门缝。

门外,黑暗依旧,但那种窸窣声……确实比刚才更密集了。

不再是单个方向,而是从多个方向同时传来,像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正在快速朝这边靠近。

“多长时间?”马权问,声音低沉。

“不超过三十秒。”火舞说着:

“能量逸散很微弱,但……

隧道里的东西对能量很敏感。”

马权转回头,看向包皮。

这次,马权眼里终于有了情绪——不是愤怒,不是失望,是一种更深的、近乎冰冷的审视。

他(马权)走到包皮面前,两人距离不到一米。

包皮下意识地后退,背撞在墙上,退无可退。

“什么时候藏的?”马权问,声音平直。

“在、在医院……”包皮的声音在颤抖的说着:

“器械室……锁是我开的……我先发现的……我有权拿一点……”

“有权?”马权重复这个词,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嘲讽的平静:

“谁给你的权利?”

“我——”包皮还想说什么,但马权抬手打断了他。

“从警局的硬盘,你偷偷拷贝数据。”马权说着,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进空气里:

“从商场,你偷藏金手镯。

现在,是能量晶体。

下一次是什么?

食物?水?

还是在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把我们推出去自己跑?”

包皮的脸涨红了。

屈辱、恐惧、愤怒,混在一起,让包的表情扭曲。

“我他妈不偷不藏早死了!”包皮吼道,声音在狭窄的维修室里回荡:

“末日里谁不是先顾自己?!

你们装什么清高!

马队你独臂,真气用一次少一次!

老李你快死了!

刘波你他妈就是个定时炸弹!

火舞你异能一用就吐血!

我跟着你们有什么前途?!

我拿点东西保命怎么了?!”

包皮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像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刘波突然动了。

他(刘波)一步跨过来,拳头握紧,骨节发出“咔”的声响。

皮肤下,灰白色的骨甲轮廓隐约浮现,但没能完全覆盖出来——

能量不够,镇静剂也在压制异化。

但就算这样,刘波的体型和气势也足够吓人。

“你再说一遍。”刘波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低沉得可怕。

包皮被吓得往后缩了缩,但嘴上没停:

“我说错了吗?!

每次危险都是我探路!

引丧尸的是我!

被偷袭的是我!

你们在后面安全得很!

我拿点东西补偿自己怎么了?!”

“补偿?”李国华突然开口,声音虚弱但清晰。

老谋士被火舞扶着,右眼纱布下的眼皮在跳动,左眼盯着包皮,眼神深得像井,并说着:

“包皮……你知不知道……这种能量晶体……是实验室特制品……上面可能有追踪信号……或者辐射……你私自携带……会害死所有人……”

包皮愣住了。

李国华咳嗽了几声,继续道:

“你的机械尾……民用接口……强行灌注高密度能量……结果只有两个……接口烧毁……或者能量逸散……”

李国华抬起颤抖的手指,指向门外说道:

“刚才的波动……就是逸散的前兆……如果再多几秒……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包皮的脸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

他(包皮)张着嘴,想说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马权等了几秒,等李国华说完,等包皮的反应。

然后,马权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压过了所有人的呼吸声,说着:

“包皮。”

包皮一颤。

“你觉得,我们不懂‘底层生存’吗?”马权说,独眼盯着包皮,眼神像刀子,接着说道:

“你觉得,你偷,你藏,你为自己打算,是末日里的智慧吗?

那好,我问你——”

马权顿了顿,一字一句:

“如果没有刘波挡在前面,你能活过几次尸群?”

包皮嘴唇动了动。

“如果没有火舞预警,你能躲开几次偷袭?”

“如果没有老李的分析路线,你能找到这个维修室?

能找到这张地图?”

“如果没有我下令让你去引丧尸,其他人就有义务替你挡刀?”

马权的语气越来越冷,每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包皮胸口。

“你的行为,不是在‘为自己留后路’。”马权的声音陡然凌厉的说着:

“你是在把所有人的后路都砍断!

私藏关键物资,破坏团队信任,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制造内讧——

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火舞没有发现,我们现在可能已经在和隧道里的东西拼命了?!”

马权指向门外。

那里,窸窣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

像有很多东西在黑暗中移动,朝着维修室的方向,朝着能量波动传来的方向。

“剃刀的人还在外面等着。”马权继续的说着:

,“隧道深处有我们不知道的威胁。

前面是未知的路径,后面是绝路。

这种时候——”马权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他妈还在算计你那点私利?!”

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包皮被吼得浑身一抖,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他(包皮)靠着墙,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但发不出声音。

眼睛里的愤怒和委屈被恐惧一点点取代,最后只剩下一种茫然的、空洞的绝望。

马权伸出手。

“晶体。”马权说着:

“交出来。现在。”

包皮看着那只手。

手掌粗糙,布满老茧和伤疤,独臂的身影在昏暗光线下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包皮)又看看其他人——

刘波眼神凶狠,拳头还握着;

火舞目光冰冷,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李国华面无表情,左眼深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此刻包皮意识到,如果不交,可能真的会被“处理掉”。

在这个维修室里,在这个黑暗的隧道深处,在这个末日世界里,被抛弃,或者被清除。

包皮的手抖得很厉害……

伸进怀里,摸索着,掏出那个布包。

布包已经重新系好,但系得很潦草,细绳松垮垮的。

他(包皮)把布包放在马权掌心,动作很轻,像在放什么易碎品。

马权握紧布包,感受着晶体坚硬的棱角。

然后转身,递给李国华。

“老李,检查一下。”

李国华让火舞扶他过来。

接过布包,解开细绳,三颗晶体滚落在他枯瘦的掌心里。

老谋士凑得很近,右眼虽然蒙着纱布,但左眼眯成一条缝,仔细查看晶体的每一个面。

看了一会儿,李国华又把一颗晶体举到耳边,静静听着。

然后,他用指甲轻轻刮擦晶体表面——

很小心,只刮下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粉末。

老谋士把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

整个过程,维修室里寂静无声。

只有门外越来越近的窸窣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

良久,李国华抬起头。

“初步判断……”老谋士喘了口气继续的说着:

“高纯度能量结晶……内部结构稳定……能量密度……极高……可能是实验室制备的‘源心’副产品……或仿制品……”

李国华顿了顿,看向包皮。

“有微量辐射……但短期接触无碍……长期……不好说。”老谋士接着说道:

“用途……应该是为高耗能设备供能……或者……作为某种催化剂……”

马权立刻问道:

“能为我们所用吗?”

李国华想了想:

“需要研究……但肯定不是给个人机械尾充能用的。”

他(李国华)看向包皮,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冷静并说着:

“你的机械尾接口……民用标准……强行灌注这种高密度能量……结果要么接口烧毁……要么能量逸散……刚才的波动……就是逸散的前兆……如果再多充几秒……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包围了……”

包皮如遭雷击。

他(包皮)愣在那儿,眼睛瞪得很大,看着李国华,又看看马权,再看看火舞和刘波。

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一种后知后觉的恐惧。

包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漏气的风箱。

马权没再看包皮。

他(马权)从李国华手里拿回晶体,用布包包好,系紧,然后递给李国华。

“从现在起,晶体由老李保管。”马权的声音恢复了平直,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接着说道:

“作为团队战略储备。

任何使用提议,必须全员同意。”

马权转向包皮。

“包皮。”马权的语气放缓了些,但依旧冰冷的说着:

“我最后一次说清楚——

留下,就必须遵守团队的规矩。

所有收获,统一分配;

所有风险,共同承担;

所有决策,可以争论,但命令下达,必须执行。”

他(马权)顿了顿,独眼盯着包皮:

“做不到,你现在就可以走。

带上你的手镯,我们分你一份口粮和水。

但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选择时刻。

包皮站在维修室中央,前面是敞开的门和门外浓稠的黑暗——

独自离开,面对未知的隧道、剃刀、还有那些被能量波动引来的东西。

身后,是熟悉的队友,但也是冰冷的排斥、不信任、和随时可能爆发的冲突。

他(包皮)的脸上的表情快速变换。

怨恨、恐惧、不甘、屈辱、算计……像走马灯一样轮转。

眼睛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复杂的光,时而凶狠,时而哀求,时而空洞。

时间一秒秒过去。

门外的窸窣声更近了。

能听出来,不止一个方向,至少有四五个不同的声源,在朝维修室缓慢靠近。

速度不快,但很稳,像在围猎。

刘波的手按上了刀柄。

火舞的呼吸放轻了。

李国华咳嗽了一声,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终于,包皮低下头。

“……我留下。”包皮的声音微弱嘶哑,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马权点点头,没再多说。

“收拾东西。”马权转向所有人说着:

“一分钟。

然后出发。”

气氛降至冰点。

没人说话,只有机械的收拾声。

刘波狠狠瞪了包皮一眼,背过身去,把砍刀重新插好,检查弹匣。

火舞默默把地图从李国华外套里拿出来,又仔细叠了一遍,塞回自己贴身口袋。

然后火舞扶起李国华,帮老谋士把背包背好——

很轻,因为里面几乎没什么东西了。

包皮缩到角落,快速整理自己的背包。

动作仓促慌乱,拉链拉了好几次才拉上。

他(包皮)把背包背起来时,手在背带停留了一瞬,摸了摸背包底层——

金手镯还在,贴着背,冰冷坚硬。

李国华把晶体用防水油布又包了一层——

油布是从工具箱里找到的,已经发硬,但还能用。

包好后,老谋士塞进自己最贴身的内袋,用别针别好。

做完这些,李国华抬头看了马权一眼,低声说:

“他还会偷……”老人的声音很轻,只有马权能听见,接着说道:

“但只要晶体在我们手里……他就没胆子真跑……不过……信任没了……”

马权点头。

“我知道。”马权说着:

“但我们现在需要每一个能战斗的人。

等找到守塔人,拿到坐标,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然后马权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声音。

窸窣声已经很近了。

最近的一个,估计不超过三十米。

而且声音变得更有节奏,像在试探,又像在标记。

“它们察觉到了。”马权脸色微沉的说着:

“必须立刻走。”

他(马权)走到门边,手按上门闩——

那根生锈的铁棍。

铁棍冰凉,表面布满锈蚀的颗粒。

马权轻轻抬起铁棍,一端离开卡槽,另一端还搭着。

然后,马权缓缓拉开门。

门轴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外,维修通道一片昏暗。

只有远处不知哪个方向渗过来的一丝灰白光线,勉强勾勒出通道的轮廓。

地面是积灰的水泥,墙上是裸露的管线和电缆,有些还在滴水。

空气潮湿冰冷,带着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

还有……一种甜腻的腥气。

马权第一个踏出去。

左手握刀,刀锋垂在身侧,但手腕绷紧,随时可以挥出。

独眼快速扫视左右,耳朵竖起来,捕捉每一个细微的声响。

刘波紧随其后。

他(刘波)背着李国华,老谋士的身体轻得像一捆枯柴,但刘波走得很稳,每一步都踩得很实。

火舞走在中间,手按在腰间匕首上,目光警惕地扫视前方和两侧,但余光不时瞥向队尾。

包皮走在最后。

他(包皮)低着头,背着包,脚步有些拖沓。

脸上的表情被阴影遮住,看不真切。

只有那双小眼睛,在偶尔掠过远处那丝灰白光线时,会闪过复杂的光——

屈辱、怨恨、恐惧,还有一丝……算计。

金手镯在背包底层,贴着背,冰冷坚硬。

晶体没了,但“为自己留后路”的念头,像毒藤一样在心底扎根,长得更牢了。

队伍沉默地向东行进,按照地图标注,走向旧货运站,走向守塔人可能存在的线索。

无人交谈。

脚步声在狭窄通道里回荡,单调而压抑。

水珠从头顶的管道滴落,砸在水洼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远处,那种窸窣声还在,但似乎没有立刻追上来-它们在等,或者在布置。

马权走在最前面,耳朵捕捉着身后的动静。

刘波沉重的脚步声,火舞轻而稳的步子,李国华微弱的喘息,还有.....包皮。

包皮的脚步声很轻,但不时会顿一下,像在犹豫,又像在听什么。

有两次,马权甚至听到包皮的背包里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是金手镯在晃动,还是别的什么?

他(马权)现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现在,马权只知道一件事:

队伍还在,还能走。

前面有目标,后面有威胁。

信任碎了, 但至少表面还需要维持。

这就够了。

足够走到下一个地方,面对下一个危机。

足够.....活下去。

在他们身后,维修室的门敞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的工具和墙上的电气图,在逐渐暗淡的光线下渐渐隐入黑暗。

而在前方隧道更深的黑暗里,那种窸窣声, 开始从一个方向,慢慢向多个方向扩散。

像一张网,被惊动后,正在悄无声息地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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