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集 阵斩敌酋
燃烧的投石机还在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焦黑的土地上,又很快被流淌的血水污染。石猛提着三棱军刺,从村门冲出来时,靴底踩在滚烫的煤渣上,烫得他脚趾发麻,却丝毫没放慢脚步——他的眼里只有那个骑在黑马上的身影,那个让五个兄弟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的凶手。
“血手人屠!拿命来!”石猛的嘶吼穿透混乱的战场,震得身边的护厂队员们都心头一震。他身后的二十个重步兵,举着镶铁盾牌,组成一道移动的墙,将涌上来的土匪硬生生隔开。盾牌相撞的“哐当”声、土匪的惨叫声、弩箭的破空声混在一起,却盖不住石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血手人屠刚把一个逃跑的土匪砍翻在地,听到这声怒喝,回头一看,见石猛像头下山的猛虎冲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拍了拍黑马的脖颈,提着巨斧迎上去:“又来一个送死的!正好,老子的斧头还没喝够血!”
黑马扬起前蹄,朝着石猛猛踏过来。石猛侧身躲开,军刺朝着马腿刺去——这匹战马是血手人屠的依仗,只要废了它,这场搏杀就赢了一半。可血手人屠反应极快,巨斧带着风声劈下来,石猛赶紧举盾格挡。“当”的一声脆响,盾牌被劈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震得石猛手臂发麻,虎口渗出鲜血。
“就这点力气?”血手人屠冷笑,巨斧再次挥出,这次直取石猛的头颅。石猛就地一滚,军刺在地上划出一道火花,趁势刺向血手人屠的腰侧。他记得陈逸风说过,这人的皮甲虽然厚,却在腰侧有个旧伤留下的破洞——那是之前被猎户的箭射中的地方。
血手人屠果然慌忙侧身,皮甲还是被军刺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出来。“你找死!”他彻底被激怒,弃了战马,提着巨斧追着石猛砍。巨斧每次落下,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泥土和碎石溅得石猛满脸都是。
石猛没再硬拼,他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对方,只能靠技巧周旋。他故意朝着堆满尸体的方向退去,那里地形复杂,血手人的巨斧施展不开。果然,血手人屠追进尸堆后,巨斧好几次都被尸体卡住,动作慢了不少。
“兄弟们!挡住其他土匪!别让他们靠近!”石猛朝着身后喊了一声。护厂队员们立刻会意,二十个重步兵把盾牌拼得更紧,弩箭手们则对着围上来的土匪密集射击。一个年轻队员的弩箭射空了,干脆举起盾牌撞向土匪,嘴里喊着:“队长加油!宰了这狗东西!”
石猛的余光瞥见队员们拼命的样子,又想起小李子倒下时说的那句“杀了血手人屠”,心里的怒火像浇了油一样窜起来。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朝着血手人屠冲过去——这次,他不再躲闪,而是迎着巨斧的方向扑去。
血手人屠以为他要同归于尽,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狞笑着把巨斧劈得更狠。可就在巨斧即将碰到石猛肩膀时,石猛突然矮身,军刺朝着血手人屠的胸口刺去——那里是皮甲最薄弱的地方,也是心脏所在。
“噗嗤”一声,军刺穿透皮甲,没入半寸。血手人屠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低头看着胸口的军刺,又抬头看着石猛通红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他想举起巨斧反击,手臂却软得像面条,只能无力地垂下去。
石猛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按住他的肩膀,右手猛地拔出军刺,又朝着同一位置刺了进去。这次,军刺穿透了心脏,鲜血顺着军刺的血槽喷出来,溅了石猛一脸。血手人屠的身体晃了晃,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还圆睁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乡巴佬”手里。
石猛喘着粗气,蹲下身,左手揪住血手人屠的头发,右手举起军刺,朝着他的脖颈狠狠划下去。刀锋切开皮肉的声音让人牙酸,他却丝毫没犹豫——这颗头颅,要用来告慰死去的兄弟,要用来震慑所有敢打马山村主意的人。
“血手人屠死了!血手人屠死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声音像野火一样在战场上蔓延开来。正在抵抗的土匪们听到这话,动作瞬间僵住,有的甚至扔下武器,转身就跑。护厂队员们则像打了鸡血一样,举着武器追上去,嘴里喊着:“杀!别让他们跑了!”
石猛提着血手人屠的首级,站起身。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开,脸上的血珠顺着下巴往下滴,滴在血手人屠死不瞑目的眼睛上。他朝着战场中央走去,每走一步,周围的土匪就退一步,没人敢再靠近。
“看清了!这就是跟马山村作对的下场!”石猛把首级举得更高,声音传遍整个战场,“谁再敢来犯,这颗头颅就是你们的下场!”
护厂队员们纷纷围过来,举起武器,朝着石猛的方向欢呼。他们的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疲惫,只剩下狂热的崇拜——这个曾经跟着陈逸风在北疆拼杀的汉子,此刻像一尊战神,用最直接的方式,守护了他们的家。
远处的指挥塔上,陈逸风看着这一幕,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身后的苏月遥,眼眶微微发红,轻声说:“石队长……他做到了。”
“嗯。”陈逸风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兄弟们,没有白死。”
战场的混乱还在继续,溃散的土匪像没头的苍蝇,有的朝着黑风口跑,有的则跪在地上投降。护厂队员们分成两队,一队追击顽抗的土匪,一队负责看管俘虏。石猛依旧站在尸山血海中,手里的首级已经不再滴血,却像一面旗帜,插在马山村的土地上,宣告着这场战斗的胜利。
可没人注意到,战场边缘的一棵枯树下,一个穿着土匪衣服的男人,正偷偷用布擦拭着一支短箭——箭杆上刻着一个“狼”字。他看着石猛的方向,眼里满是仇恨,然后趁着混乱,悄悄钻进了山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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