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卯时。
萧清宴一如往常早起,昨夜那些运动对他来说不算什么,要不是今日需要陪同颜颜去慈宁宫给母后请安,他甚至还想要在过分一些。
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满足,让他容光焕发,平日里总冷着的脸也柔和了下来。
他扭头看着乖巧趴在怀中的夕颜,唇角不由自主上扬,温香软玉在怀,他脑中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夜的激烈缠绵,她全然柔顺的配合,以及从未体验过的姿势都不由,让他心头火热,下身越发激动了起来。
萧清宴吸一口气,压下身心的悸动,起身轻手轻脚的,换上龙袍,前去上朝。
*
朝堂上剑拔弩张,萧清宴指尖叩着龙椅扶手,目光扫过阶下那些蠢蠢欲动,又心有顾忌的百官。
“臣有事启奏。”礼部尚书颤巍巍出列,“皇上,右相之女,那可是祁状元六月才名正言顺,八抬大轿娶的妻,您怎可迎她入宫,此举恐遭天下人非议啊皇上!”他话音未落,阶下已是一片倒抽冷气的轻响。
不少人偷瞥皇帝,见他垂着眼,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比寒冬的冰棱还要寒人。
若不是心知这是礼部的职责萧清宴定然要将人拖出去打个几十板。
他最讨厌的就是听到有人说夕颜是别人的妻,他不知道吗?用得着他提醒?况且他早就下旨让夕颜同她前夫和离了,昨日他们已经拜了天地,现在他才是夕颜名正言顺的夫君。
“礼部是嫌朕的圣旨不合规矩?”
皇帝的声音平平,却让台下众人如坠冰窖,一股寒意自脚底直窜上心头。
礼部尚书立马跪倒,额头抵着金砖:“臣不敢!只是祖制规定,后宫嫔妃需是未嫁之身,夕氏既已为人妇,如今……”
礼部尚书的声音越来越小,他不是不知道皇帝的决心,关键他就是干这个的,若他不指出皇帝不符合伦理的行为,若哪天皇帝后悔了,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这个礼部尚书。
御史向前一步,“陛下,右相恃权压人已是常事,如今竟将嫁人之女送入后宫,封为唯一贵妃,此乃外戚专权之兆啊!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罢免年右相之职!”
御史表情平静,他会说这话并不是为了弹劾右相,恰恰相反,他是为了不想因为这件事情给右相留下隐患,所以才要将问题摊开说清楚。
萧清宴目光扫过其余人,“还有其他人有对朕封贵妃有疑问的吗?”
众大臣不语,纷纷低头,担心因为这件事情惹火烧身。
“其余爱卿为何一言不发,既然有人质疑,那朕自然要听听你们的想法。都说说,对于朕纳右相之女为妃,究竟是何看法?”萧清宴目光如鹰隼般,在群臣身上一一扫过。
角落里却传来一声低喝,是翰林院学士,年轻气盛,他同祁钰是同窗好友,自然见不得如此行事:“皇上,您可不要被右相所蒙骗了,据臣所知,祁知州同他夫人极为恩爱,两人不仅互相为对方作画,平日里更是,琴瑟和鸣,定是右相看不上祁知州,才会在祁知州前脚刚前往岭南,后脚就逼迫女儿前去引诱您,怕是早就算计着让夕家女儿,从贵妃成为皇后了。”
右相斜睨着他,有些佩服他的勇气。
萧清宴敲击着龙椅的手停下,神色冷漠,目光冷冷地落在翰林院学士身上。
话中透着不容置疑:“都起来吧,圣旨以下,绝无更改的可能,不过既然众大臣对朕的后宫之事如此关注,不如…..”
兵部侍郎连忙出列不顾规矩打断了皇帝的话:“陛下圣明!右相为国操劳,其女贤良淑德,入宫侍奉陛下,实乃天作之合!臣恭贺陛下得此佳偶,恭贺右相一门荣光!”
这话刚落,户部、工部的几位官员立刻跟着跪倒,“臣等恭贺陛下!恭贺右相!”
百官没等皇帝说完全跪倒一片。
上一次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抄了几个世家并且给各位大臣家中儿女赐婚一事还历历在目,他们同祁知州又无任何交情,犯不着为了他惹怒龙颜。
一时之间全都是附和声,开玩笑,皇帝面色都阴沉如水了,大臣们又不是活腻了,给自己找不痛快,在说了,比起皇帝强纳臣妻这件事,大臣们更在意的是皇家子嗣绵延的问题。
此前皇帝一直没有纳妃的心思,这让大臣们忧心不已。如今皇帝后宫总算有了女人,大臣们虽觉得强纳臣妻于礼不合,但相较之下,子嗣问题更为关键,于是也就象征性地反对一下,真为这事出头绝无可能。
萧清宴看着眼前情景,露出淡笑:“既诸位大臣意见这般统一,此事便就此作罢。十月底乃一年一度的秋猎之期,各位大臣回去好生准备。届时朕与诸位同赴猎场,也好让朕瞧瞧,诸位爱卿除了于朝堂上争论,骑射功夫是否同样出众。”
……
萧清宴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东宫,好在夕颜还没醒来,现在估摸也就辰时左右,确实还早,他换下身上的朝服,重新在她身旁躺下继续休息。
他虽然是躺下了却没有丝毫睡意,空气中都是夕颜身上的馨香,只要一闭眼就是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他此刻丝毫不敢动弹,因为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若是从前的他,对于自己的自控力定然很有信心,可在经历了这些时日的温柔乡,特别是昨日两人郎情妾意的水乳交融之后。
萧清宴觉得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早就消失了,他索性拿起一些日常事务,静静的看了起来。
好在,半个时辰左右,床上的夕颜终于醒来。
她眨了眨眼眸,入目的便是一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夕颜一时有些呆怔,她怀疑皇帝表哥给她下蛊了,不然她为何会觉得正在认真阅读折子的表哥,此刻这般迷人。
高挺的鼻梁下,那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抿着,透着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
平日里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眸,此时专注地落在折子上,睫羽轻颤,竟难得地添了几分柔和。
呆怔间,对上了一瞬间含笑的眼睛,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加速,跳的比昨夜还要快,仿佛要从她胸膛中蹦出来献给男人,才肯罢休,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