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
秘境上空的血色云层剧烈翻滚，空间像被揉皱的纸一样扭曲，一道丈宽的白光撕裂云层，正是秘境的出口！出口周围的空气都在震颤，连地面都跟着嗡嗡作响，显然秘境关闭的最后时限已经到了。
“快！出口开了！”
“再晚就被关在里面了！”
远处传来其他弟子的嘶吼声，可凌夜根本没回头 —— 他的《影遁步》已经施展到极致，脚下的碎石被踏得飞溅，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朝着白光冲去！
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怀里的储物戒硌着胸口，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锐利，死死盯着那道代表生机的白光。身后的煞气嘶吼和妖兽咆哮越来越远，他知道，只要冲出去，就能暂时摆脱秘境的死亡威胁 —— 但宗门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还差十步！” 凌夜咬着牙，丹田内的煞气化真气疯狂运转，双腿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身体几乎要离地飞起来！
旁边有两个弟子也在冲刺，看到凌夜从身边掠过，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恐：“是凌夜？他怎么跑得这么快？！”
“他不是绝脉废物吗？怎么会第一个冲到前面？！”
凌夜压根没理会这些议论，距离白光只剩三步时，他猛地纵身一跃，像一头猎豹般扑进光膜里！
“嗤啦 ——！”
身体穿过光膜的瞬间，一股暖流包裹全身，秘境的煞气被瞬间隔绝，之前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瞬。下一秒，他稳稳落在了秘境之外的空地上，脚掌踩在熟悉的青石板上，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叮！率先突破秘境出口，完成 “秘境先锋” 成就！获得精神力 + 5，下品灵石 x10！】
【叮！检测到宿主体内残留煞气，自动触发 “净化” 效果，消耗少量真气即可清除！】
系统提示音刚落，凌夜就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 秘境外面围满了人，有等待弟子归来的宗门长老，有负责维持秩序的执事，还有不少来看热闹的外门弟子，足足有上百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眼神里全是震惊和错愕，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第、第一个出来的是凌夜？！”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惊呼，打破了沉默。
“我没看错吧？他一个月前还是连真气都聚不起来的绝脉废物啊！”
“你看他身上的血！还有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肯定在里面经历了恶战！”
“绝脉怎么可能在秘境里活下来，还第一个出来？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有震惊，有怀疑，还有毫不掩饰的嫉妒 —— 之前那些嘲笑凌夜 “自不量力” 的弟子，此刻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尤其是几个和吴鹰交好的外门弟子，看到凌夜第一个出来，而吴鹰连影子都没有，心里已经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凌夜站在原地，缓缓挺直了脊背。他虽然衣衫褴褛，头发凌乱，脸上还沾着血污，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扫过人群时，所有人都下意识地闭了嘴，不敢和他对视 —— 那是一种从生死边缘爬回来的狠戾，足以震慑在场的大多数人。
“好！好！好！” 三声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李长老从人群里走出来，捋着花白的胡子，脸上满是欣慰，“凌夜，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第一个从秘境出来，真是给我们外门长脸了！”
李长老之前就很看好凌夜，甚至偷偷给过他一枚护心符，此刻看到他平安归来还拔得头筹，自然是喜不自胜。
旁边的王执事也跟着走过来，原本脸上带着例行公事的淡漠，可当他的目光扫过凌夜的衣襟时，脸色突然变了 —— 凌夜的粗布衣服被撕开一道口子，里面露出半块黑色的石柱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煞气波动！
“那是……” 王执事的瞳孔骤缩，下意识地往前凑了两步，想要看清楚。
李长老也注意到了王执事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凌夜的衣襟，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他比王执事更清楚 —— 那种黑色石柱碎片，只有黑水秘境的核心区域才有，而且上面的煞气波动，绝非普通弟子能接触到的！
更让两人心惊的是，凌夜身上的气息 —— 那分明是武者三重中期的修为！一个月前还是绝脉废人，一个月后不仅突破到三重中期，还从秘境核心区域活着出来，第一个冲开出口？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李长老的笑容渐渐消失，眉头拧成了疙瘩；王执事的脸色更是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怀疑，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 他想起了吴执事的嘱托，要盯着吴鹰和凌夜的动静，可现在凌夜出来了，吴鹰却不见踪影，这绝非巧合！
“凌夜，” 王执事往前一步，语气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你怀里揣的是什么？吴鹰呢？他和你一起进的秘境，怎么没和你一起出来？”
这话一出，现场的议论声瞬间停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凌夜和他怀里的碎片上，空气里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
凌夜的眼神微冷 —— 该来的还是来了。他没有遮掩，直接从怀里掏出那半块黑色石柱碎片，握在手里，平静地看着王执事：“这是我在秘境里捡到的一块石头，至于吴鹰…… 我没看到他。”
“没看到？” 王执事的语气瞬间变得尖锐，“你们一起进的秘境，目标都是聚灵珠，怎么可能没看到？！是不是你为了抢聚灵珠，对吴鹰做了什么？！”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刻意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 吴执事就在不远处的人群里，他必须表现出对吴鹰的 “关心”，同时把怀疑的矛头指向凌夜。
果然，这话刚说完，人群里就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 正是吴鹰的父亲，宗门执事吴天雄！
吴天雄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像毒蛇一样盯着凌夜，声音冰冷刺骨：“凌夜，我儿子呢？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周围的弟子纷纷后退，生怕被卷入这场纷争。李长老皱着眉挡在凌夜身前，沉声道：“吴执事，话不能乱说！凌夜刚从秘境出来，还没喘口气，你怎么能直接给他定罪？”
“定罪？” 吴天雄冷笑一声，眼神扫过凌夜手里的石柱碎片，又落在他身上的血迹上，“他一个绝脉废物，能第一个从秘境出来，还拿着核心区域的宝物，不是抢了我儿子的，是什么？！我看，吴鹰说不定已经被他杀了！”
这话像一颗炸雷，在人群里炸开！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凌夜，连李长老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 虽然他相信凌夜，但吴天雄的话，确实戳中了最可疑的地方。
凌夜站在原地，没有辩解，也没有愤怒。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吴天雄，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 —— 吴鹰是他杀的，但想让他承认，没那么容易。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时，秘境出口的白光再次闪烁，又有几个弟子冲了出来。其中一个弟子刚落地，就指着凌夜，尖叫道：“吴执事！我看到了！我在黑风洞外看到吴少主的尸体了！还有凌夜！他当时就站在吴少主尸体旁边！”
吴天雄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浑身的真气疯狂涌动，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他死死盯着凌夜，咬牙切齿地说：“杂役！你竟敢杀我儿子！我要你偿命！”
说着，他就要朝着凌夜扑过来，手掌凝聚起浓郁的真气，显然是动了杀心！
李长老脸色大变，赶紧运转真气挡在凌夜身前：“吴执事！宗门有规矩，不能在宗门驻地对弟子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 吴天雄怒吼着，一掌拍开李长老的胳膊，“我儿子都死了，还怎么好好说？今天谁拦我，我就杀谁！”
李长老被拍得后退两步，气血翻涌，显然不是吴天雄的对手 —— 吴天雄是武者五重的修为，比他高了整整两重！
凌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握紧手里的石柱碎片，丹田内的煞气化真气快速运转，随时准备应对吴天雄的攻击。他知道，今天这一关，必须靠自己硬闯了！
就在吴天雄的手掌即将拍到凌夜脸上时，一道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
只见宗主和几位核心长老从远处快步走来，为首的宗主须发皆白，眼神威严，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吴天雄的动作瞬间僵住，不敢再往前一步。
“宗主！” 所有人都躬身行礼，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到了极点。
宗主的目光扫过凌夜，又落在吴天雄身上，最后停在那个指认凌夜的弟子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那弟子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在黑风洞外看到的场景说了一遍，虽然添油加醋，但大体和事实相符。
吴天雄立刻道：“宗主！您都听到了！这杂役杀了我儿子，求您为我做主，让我杀了他，给我儿子报仇！”
宗主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凌夜，眼神深邃：“凌夜，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杀了吴鹰？”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凌夜身上，连呼吸都屏住了 —— 这一句话，将决定他的生死！
凌夜抬起头，迎着宗主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一字一句地说：“是我杀的。但，是他先带人追杀我，我迫不得已，才动手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