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暖阁内。
年轻的皇帝力气大得让小太监痛得低呼了一声。
“陛下恕罪！奴婢该死！”
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扑通跪地，额头紧贴金砖。
朱昌寿这才回过神，看着小太监胳膊上的红印，抓了抓头发。
“现在！立刻！告诉我，你叫什么？我是谁？还有......”朱昌寿凑近小太监，“当皇帝，能不早朝吗？”
小太监惊恐地抬头，看着行为怪异的新君，结结巴巴：“陛下！陛下息怒！奴婢...奴婢......”
“算了！”朱昌寿摆手，“你先起来。叫什么名字？”
“奴......奴婢王财......”
“王财？旺财？”
王财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委屈，以为皇帝在嘲讽他名字土气。
“奴婢贱名王财，不敢当陛下‘旺’字吉言......”
看着小太监惶恐的模样，朱昌寿那点社畜的共情心冒了出来。
“行吧，王财......旺财......都一样。起来说话，别跪着了，看着头晕。”
“奴婢不敢......”
“这是圣旨！”朱昌寿没好气地命令。
王财这才战战兢兢地起身，垂手侍立，像个等待训话的小学生。
“现在，老实告诉我，”朱昌寿深吸一口气，“我是谁？现在是什么年号？外面那个老太监又是谁？”
王财咽了口唾沫，生怕再刺激到这位主子。
“回禀陛下，您是大明皇帝！先帝仁德皇帝月前龙驭上宾，无嗣。您是以恭献王世子身份，奉慈寿张太后懿旨及遗诏，入继大统。今日是陛下登基大典。”
他偷瞄了一眼皇帝的脸色，继续道：“今日之后，便改元‘昌寿’了。门外那位，是净业司掌印吕晓芳吕公公......”
“大明？昌寿！朱厚瑙！吕晓芳？”
朱昌寿如遭雷击。
作为一个资深键盘历史爱好者，他太清楚这位爷了。
在位四十五年，前期搞改革，后期沉迷修道炼丹，二十多年不上朝，任用奸臣严敬潼，搞得朝政乌烟瘴气，是明朝由盛转衰的关键人物之一。
「我居然成了‘道士皇帝’」”朱昌寿难为情，「这开局简直是地狱模式啊！」
绝望如同潮水般涌来。
朱昌寿只想当条咸鱼，安安稳稳混吃等死，而不是在这个封建王朝的火山口当什么劳什子皇帝！
“早朝......”朱昌寿抱着希望看向王财，“能不去吗？就说朕......朕龙体欠安？”
王财吓得又要跪下，但被朱昌寿一个眼神制止。
“陛下！万万不可啊！明日乃陛下登基后首次常朝，满朝文武、勋贵宗室、藩国使节都会齐聚奉天殿。陛下若称病不朝，这......”
看着王财那副“要完蛋”的表情，朱昌寿的心彻底凉了。
看来这条咸鱼暂时是翻不了身。
既然逃不掉，那就只能面对现实。
朱昌寿退而求其次，“那早朝都要干嘛？要多久？”
王财定了定神，详细解释。
“回陛下，常朝寅时初刻宫门开启，百官需于宫外等候。卯时正刻净鞭三响，百官入奉天门，至奉天殿前广场序班站立。辰时初刻，陛下升座，百官入殿行叩拜大礼......”
“等等！”朱昌寿眼前发黑，“凌晨三点开门，七点才开始？百官要在宫外等四个小时？这什么反人类的作息制度！”
朱昌寿想起前世被甲方折磨的日子，愤愤不平。
“这比要求凌晨三点交方案还狠！是哪个缺德玩意定的规矩？祝他生八个孩子，并且还没皮燕子！”
王财听得目瞪口呆，虽然不太明白“皮燕子”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小心翼翼地提醒：“陛......陛下，这是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