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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有力。洪州刺史彭彦章龙行虎步而来,他虽名义上是钟匡时的下属,但此刻神色间却带着几分居于幕后执棋者的从容。

“节帅还在为豫章之事忧心?”彭彦章拱手一礼,声音洪亮。

钟匡时转过身,将手中军报递给彭彦章,叹道:“彦章来了。唉,这刘澈……竟真能守住豫章,逼退周本,实出意料。如今他声望鹊起,豫章军民只知刘澈,恐生尾大不掉之患啊。” 他的语气中担忧多于欣喜,更有一丝对失控局面的本能担忧。

彭彦章快速扫过军报,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换上沉痛的表情:“节帅所虑极是!这刘澈,实乃心腹大患!”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节帅请想,当初危全讽势大,他刘澈便敢不听号令,拥兵自重。如今他竟能以孤城抗周本数万大军,其能远在危全讽之上!长此以往,这豫章,还是节帅的豫章吗?只怕要改姓刘了!”

钟匡时脸色微变,手指不安地捻动着袍带:“这……刘澈毕竟有功于江西,抵御了外侮。若贸然处置,恐寒了将士之心,亦惹人非议……”

“节帅仁厚!”彭彦章立刻接口,语气带着煽动性,“然对豺狼岂能施以仁政?刘澈便是看准了节帅仁德,才敢如此肆无忌惮!他今日能抗周本,来日兵精粮足,难道就不会效仿周本,南下牧马?届时,首当其冲的,便是洪州,是节帅您啊!”

他见钟匡时意动,继续加码:“如今正是千载良机!刘澈虽胜,亦是惨胜,豫章残破,兵疲民困,其势未固。而我洪州兵精粮足,以节帅大义名分征讨,必是摧枯拉朽!若待其恢复元气,整合豫章、江州旧部,则悔之晚矣!”

钟匡时被彭彦章一番话说得心惊肉跳,仿佛已经看到刘澈大军南下的场景。他迟疑道:“可……以何名义讨之?他刚立大功,无名而伐,恐失人心。”

彭彦章早已成竹在胸,阴冷一笑:“名义?现成的就有!其一,他擅杀江州溃兵,吞并部众,是为不仁;其二,他挟持彭沅,意图控制我豫章兵马,是为不义;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他抗拒节帅此前调令,不听危全讽节度,如今更是隐隐有割据之势,此乃不臣!有此三罪,节帅代天行讨,名正言顺!”

他顿了顿,给出最后一击:“节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刘澈,非池中之物,绝不能留!趁其如今最为虚弱,一举铲除,方能永绝后患,稳固节帅基业!届时,豫章、江州之地,尽归节帅掌控,江西全境,方可高枕无忧啊!”

钟匡时被彻底说动了。对权力的不安全感,对未来威胁的恐惧,压过了他本性中的软弱和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决绝:“彦章所言……甚是有理。如此,便依你之策。即刻以本帅之名,遣使豫章,斥其罪状,令其即刻只身前来洪州请罪!他若不来……” 钟匡时眼中寒光一闪,“便是抗命,大军随即征讨!”

“节帅英明!”彭彦章躬身领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得逞笑容。他知道,钟匡时这面大旗已经竖起,无论刘澈来与不来,一场针对豫章的狂风暴雨,都已不可避免。而他彭彦章,将在这场风暴中,为彭氏谋取最大的利益。

使者很快带着钟匡时的严令,离开了洪州,直扑豫章。一场比周本攻城更为凶险、更为复杂的政治与军事博弈,就此拉开序幕。而此刻的刘澈,刚刚送走一批重伤不治的士兵,尚未来得及享受片刻胜利的安宁。

钟匡时的使者带着不可一世的姿态进入了豫章城。宣读完那份充满指责与命令的文书后,使者高昂着头,等待着刘澈惶恐的接旨,或者至少是辩解。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平静得过分,甚至带着一丝疲惫苍白的面容。刘澈没有起身,只是靠在坐榻上,身上还盖着薄毯,声音略显虚弱地对侍立一旁的李嵩道:“李司马,代本将军接下钟公令旨。咳咳……恕刘某身负重伤,周本攻城时留下的箭疮迸发,高烧不退,实在无法全礼。”

李嵩立刻上前,恭敬地接过文书,然后转身对使者苦笑道:“尊使也看到了,我家将军实在是……唉,城破之日,将军亲冒矢石,身被数创,能力保豫章不失已是侥幸。如今外敌虽退,将军却倒下了,医官说需静养数月,万万不能长途跋涉,否则恐有性命之虞啊!”

使者将信将疑,但看到刘澈那确实不佳的气色,以及空气中隐约飘散的药味,又见豫章城内确实一片战后疮痍、人人带伤的景象,一时间也不好过分逼迫。他强硬道:“节帅之令,岂可因小恙推诿?刘将军还是……”

话未说完,一身戎装却同样面带疲惫的彭沅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对刘澈抱拳示意,然后转向使者,语气带着压抑的不满:“尊使!刘将军为保豫章,几乎赔上性命,此事我洪州儿郎皆可作证!如今豫章新定,人心惶惶,全赖刘将军威望弹压。若此时强令将军离去,万一城中生变,或北面淮南贼子去而复返,这责任,是你担,还是我担,亦或是钟节帅来担?!”

彭沅的话软中带硬,既点明了刘澈的重要性,也暗含了威胁——逼急了,豫章可能不稳,甚至可能投靠北面。使者一时语塞。

刘澈适时地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气若游丝地摆摆手:“彭将军……不得无礼。尊使也是奉命行事……这样吧,请尊使回复钟公,便说刘澈感激钟公不罪之恩,待伤势稍愈,定然亲往洪州……咳咳……谢罪。如今,豫章防务,暂由张虔裕、彭沅二位将军协同处置,必不敢有负钟公所托……”

这一番组合拳下来,使者也无计可施。他总不能把一个“垂死”的人硬绑去洪州。最终,他只能带着刘澈“病重难行”的口信和那份被“接下”的令旨,悻悻返回洪州复命。

使者一走,刘澈眼中的虚弱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光芒。他掀开薄毯站起身:“戏,做给外人看就行了。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他看向彭沅:“彭将军,依计行事。给你的叔父彭彦章去信,不必提钟公令旨,只以侄儿身份,密报我‘伤重濒危,昏迷不醒’,豫章军政暂由你和张虔裕把持,但内部派系林立(尤其是指江州旧部与我本部),人心浮动,你正竭力平衡,但需要时间稳固局面。务必强调,若洪州此时再施加压力,恐适得其反,逼反部分将领,届时豫章必乱,恐非洪州之福。”

彭沅心领神会:“末将明白!此信定能让我那叔父将信将疑,至少能让他劝钟匡时暂缓动兵,为我等争取时间。”

“很好。”刘澈点头,随即下令,“虔裕,整军备战之事,交由你全权负责,要快!李司马,联络江西各州之事,加紧进行。我们要让钟匡时和彭彦章知道,想动豫章,没那么容易!”

洪州方面,接到使者回报和彭沅密信后,果然产生了分歧。

钟匡时本就犹豫,听闻刘澈重伤,心思又活络起来:“彦章,看来刘澈确实伤得不轻。既然如此,或可再等等?待他伤愈再来不迟,免得此时逼迫,真让豫章生出乱子,反为不美。”

彭彦章眉头紧锁,他老谋深算,对彭沅的信半信半疑。他怀疑这是刘澈的缓兵之计,但信中描述的豫章内部派系问题又合乎情理。更重要的是,几乎同时,他安插在吉州、虔州等地的眼线也传回消息,称豫章有使者活动,虽不知具体内容,但显然刘澈并没闲着。

“节帅,刘澈此子奸猾,不可不防。他定然是在拖延时间!”彭彦章坚持道,“即便他有伤,也可命人抬来洪州!如此推三阻四,分明是心中有鬼!”

然而,没等钟匡时下定决心,几封来自江西其他州郡、态度暧昧的信函被送到了钟匡时案头。信中没有明确支持刘澈,但字里行间都在为刘澈说情,称赞其守土之功,暗示若对功臣逼迫过甚,恐令江西各地将士心寒。这显然是李嵩的外交手段开始奏效。

与此同时,张虔裕在豫章展开了雷厉风行的整军。他以守城血战老兵为核心,大量招募周边流民、溃兵,日夜操练。缴获的淮南军械、修复的战船,极大地提升了豫章军的装备水平。豫章城仿佛一个巨大的兵工厂和练兵场,实力在悄然恢复。

彭彦章敏锐地察觉到了豫章的变化,他多次催促钟匡时发兵,但钟匡时被各方“劝谏”和豫章“内部不稳”的消息弄得心烦意乱,加上本性软弱,始终下不了决心。

洪州的犹豫与豫章的奋发,形成了鲜明对比。时间在钟匡时的举棋不定和彭彦章的焦躁不安中,悄然滑入了秋季。这宝贵的数月时间,对豫章而言,如同久旱逢甘霖。

在张虔裕的铁腕整训下,豫章军焕然一新。守城血战幸存的老兵被擢升为各级军官,他们带着实战的经验与仇恨,以近乎残酷的标准操练新兵。城外的校场上,喊杀声终日不绝,队列、格斗、射箭、城防演练,每一项都要求精益求精。那些缴获自淮南军的精良铠甲、劲弩被优先配发给精锐,受损的战船不仅被修复,更在熟悉水战的将领指导下进行了改良,新造的快艇、艨艟也开始下水,一支初具规模、士气高昂的水陆之师正在迅速成型。

李嵩的外交努力也初见成效。通过暗中联络、陈说利害,加之刘澈死守豫章、逼退周本的威名,江西诸州中,除却紧邻洪州、受彭彦章直接影响的少数几个州郡,其余如吉州、虔州,乃至更偏远的抚州部分将领,态度都变得更加暧昧,虽未公然支持刘澈,但对洪州号令已是阳奉阴违,持壁上观之势。这无形中削弱了钟匡时和彭彦章所能动员的整体力量。

与此同时,派往淮南的细作带回了至关重要情报:徐温与周本的对峙仍在继续,双方互有攻守,但谁都无力彻底吃掉对方,广陵周边已成僵局。这意味着,淮南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无力南顾。北面的威胁暂时解除,刘澈可以更加专注于应对来自洪州的挑战。

将军府内,刘澈看着李嵩汇总的各路情报和张虔裕呈上的练兵报告,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轻松。“时机,快要成熟了。”他轻声道。

彭沅此时走了进来,面色凝重:“将军,洪州最新消息。我叔父(彭彦章)似乎按捺不住了,他多次催促钟匡时未果,近期开始以‘剿匪’、‘巡边’为名,频繁调动其本部兵马向赣水上游集结,其目标,不言而喻。”

刘澈并不意外:“彭彦章是明白人,他知道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他这是在做最后的战争准备,也是在给钟匡时施加压力。”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难道坐等他们来攻?”张虔裕摩拳擦掌,眼中战意高昂。

“不。”刘澈摇头,“被动防守,终是下策。我们要让他们知道,豫章已非昔日之豫章,想打,就要做好崩掉满口牙的准备!” 他看向张虔裕,“虔裕,我们的水军,练得如何了?”

“将军放心!虽不及鼎盛时的淮南水师,但在赣水之上,绝不惧任何对手!”

“好!”刘澈下令,“明日,你亲率水军主力,溯赣水而上,在洪州与豫章交界水域,举行一次‘演练’,阵势要大,要让对岸的洪州哨探看得清清楚楚!”

“末将领命!”张虔裕兴奋地抱拳。

第六阶段:威示与决断

次日,赣水之上,战鼓轰鸣,帆樯如林。张虔裕率领着经过扩充和整训的豫章水军,大小战船近百艘,在江面上摆开攻击阵型,进行大规模的操演。弩箭齐射,箭矢如蝗,拍竿舞动,声势骇人。演练持续了整整一天,浩大的声势和展现出的强悍战斗力,让对岸监视的洪州斥候心惊胆战,消息火速传回洪州。

洪州节帅府内,钟匡时接到急报,脸色瞬间煞白。他看着彭彦章,声音带着颤抖:“彦章……这,这刘澈的水军,何时变得如此……如此强盛?这哪里是伤重垂危之象?”

彭彦章的脸色也极其难看,他没想到刘澈恢复得如此之快,更没想到对方敢如此公然示威。他知道,刘澈这是在用实力说话,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咬牙道:“节帅,此子奸诈,此前定然是装病拖延!如今他羽翼渐丰,竟敢如此挑衅!若再不下决心,待其彻底整合江西北部,则大势去矣!”

然而,此时的钟匡时,胆气已被豫章水军的“演练”吓掉了一半。他看到了刘澈的实力,也看到了吉州、虔州等地的离心,更担心一旦开战,胜负难料,甚至可能动摇自己的统治根基。

“再……再议,再议……”钟匡时无力地挥挥手,再次选择了退缩。

彭彦章看着钟匡时这副懦弱的样子,心中怒火中烧,却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依靠钟匡时是难以成事了。一个更加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开始在他心中酝酿——或许,不能再指望这个优柔寡断的节帅,需要他自己来寻找破局的关键,哪怕……借助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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