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加好油,就把车停在帐篷外。陈鸣飞五人缩在帐篷里,烤着火,喝着热水。
大概二十多分钟后,一辆吉普车停在帐篷外。一个穿着军大衣,头戴狗屁帽子的老头走下车。
“陈鸣飞?陈鸣飞在哪?小杨?小杨呢?”老头一下车,就扯着大嗓门,到处乱喊。
陈鸣飞赶紧起身查看。老头穿的就像舞台上,影视作品中,东北的村长一模一样,完全符合大家对东北人的刻板印象。搞的陈鸣飞一阵恍惚,都没敢回话。
“嗯?我说,那个小伙子。你就是陈鸣飞?”老头抖抖自己的大衣,朝着陈鸣飞走来。
“额~那个。我就是陈鸣飞。您是…”
“上屋里说,上屋里说。”老头很热情,大手一摆,引着陈鸣飞就钻进帐篷。
“赵村长,赵村长。我在这呢。”杨鹏也在远处扯着嗓子大喊,一边喊一边往帐篷这边跑。
陈鸣飞还没进帐篷,只好站在帐篷口等着。直到杨鹏到了,才和他一起进帐篷。
帐篷里的其他四人都被老头的打扮惊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也没有人说话,就等陈鸣飞来应付。
“小子,你叫陈鸣飞啊。我是赵海柱。现在是第四安全区的负责人。”赵老头肩膀一抖,军大衣自然脱落,身后的杨鹏一个箭步上去,接住军大衣。一切都是那么的丝滑,那么的自然。
“额~”陈鸣飞想说话,但一时间找不到词。
“坐坐坐,都坐下聊,别傻站着啊。我们这啊,遭了灾。实在是没什么好招待的。本来想叫你们进城,安排你们一顿的。”赵老头拿起水壶,挨个给人倒水,谢岳几个赶忙起身,伸手相应。且不说这老头是四号安全区的负责人,那可是相当大的Ld了。单说一个六十多的老头给你倒水,你也不好意思大拽拽的坐着啊。
“别站起来,坐着,都坐。”
“那个,我说,你们都是打哪来的啊?这一路上可是辛苦。咱们ZF啥?时候能派救援队过来啊?”老头放回水壶,又摸摸衣服兜,掏出烟来开始散烟。
陈鸣飞几人都没接。陈鸣飞和谢岳戒烟,时迁是不抽。黄皓和杨凡不好意思,干脆就推脱不会。
“那个,我说。小杨啊,你看营区还有啥吃的拿点过来,别让人干坐着啊。”赵老头进来就是一阵张罗,到现在,陈鸣飞都没说上一句话。
“那个,小陈啊?我这么叫你合适不?”
“合适合适,可以的。您不用客气。别客气。”陈鸣飞赶紧又站起来,连忙回应。
“坐坐坐。你看你老站起来,显得外道了不是。坐。”
陈鸣飞只得坐下,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陈鸣飞自己都冒汗了。
“那个,我说。小陈啊,你们是那个部门的?咱们ZF啥时候来人接手这四号安全区啊?”
“额~那个。赵……”陈鸣飞想说话,一时间找不到什么好的称呼。
“叫我村长就行。我本来就是个村长。”赵老头把烟在烟盒上墩了墩,就给自己点上了。
“赵村长。额~赵村长?您是村长,怎么就当上四号安全区的最大的负责人了?”陈鸣飞叫了一声,才反应过味来。之前就听杨鹏喊过,他还没往心里去,还以为听错了。
“诶~这个事儿说来话长。你们还是先说说你们的事儿吧。还有,我听你的口音…”赵老头人老精明,自己不透底,先要问清楚陈鸣飞他们的情况。
“啊。我老家是东北的。这几个是我的朋友们,他们倒是外地的。”
“哦?怎么个情况,你说说。”
“额~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老家东北的。在外地上学,毕业就留在南方了。这不是有灾情了么,我们几个人就结伴逃难。好不容易逃到久安。在那我们自己成立一个民间救援小队。正好这时候,GF救援组织需要打通往东北的路线,需要有人先探路,我就报名了,正好我也想回老家看看,我爹妈都还在老家。”虽然陈鸣飞说的不全都是实话,但也大差不差。主要是他说的真情实感,再加上东北的口音,让人自然亲热三分。
“哦,你们是久安过来的啊?那你们没路过五号安全区么?”
“没有,我们走的是另外一条路。我们绕过五号安全区,进首都,这路线是上边安排的。好像去五号安全区的另外有人负责。”陈鸣飞不好解释他们为什么要走复杂的路线,干脆就扯谎。
“哦,这样啊。”赵老头自己脑补了一下,觉得GF的安排也合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撒出去的小队一定不止一个。每条路线都要探明。
“那个,我说。GF就没有啥指示么?或者说,救援队啥时候能到?”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我不负责咱们这边。我的任务是去三号安全区,就是关外。”陈鸣飞摇摇头,这个他是真不知道,连扯谎都没办法。
“你们真没走五号安全区?”赵老头突然差话题,又问了一遍。
“没有,我们的路线规划不同。那个,赵村长,为什么你老是替五号安全区,五号安全区咋了?”陈鸣飞是真的好奇,自从进了陈德,不管是哨卡还是杨鹏,还是老村长,都很关心他们,是不是走的五号安全区。
“唉~这话说来话长了。本来我不是四号安全区的负责人。我就是一个小村长。灾情刚开始,没有波及到我们。就算下点雪,也不影响咱们这儿的生活。后来是ZF号召,叫我们赶紧转移,说是什么,后续还有大的灾情。这么地,我们全村人啊就都到陈德来了。一开始还好,有人负责,安排的也挺好。后来人就越来越多,事儿也越来越多。当时的负责人就说,咱们不能都聚在陈德,还是要转移些人去大后方,非灾区去。就这么的,走了一批人,又走一批人。可是,走的人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
赵老头掐掉烟头,又从兜里摸出一根。
“一直到领导都走完,我这个小村长,就变成最大的负责人了。”
“那,这和五号安全区又有啥关系?你们这么剑拔弩张的是乍回事儿?”
“这也是后来,我们想派人去看看,这路上是出啥事了,怎么会出去的人都没个音讯。终于让我们知道,人都被五号安全区的人给扣了。我们派人交涉,结果被他们的人给打了。就这么地,我们和五号安全区的人就闹上矛盾了,他们堵在去非灾区的必经之路上,让我们的人一个都走不脱。”
“诶~不对啊。你们没跟上面反应么?”陈鸣飞疑惑,这里面会不会是有啥误会。怎么就能打起来呢?就这么点小事儿?
“反应过了。上面叫我们不要太激动,保护还人民优先。既然路不通,就不要擅自撤离,等通知。”
“哦,那也挺好的啊。你们就在安全区等着撤退通知就好了啊。干嘛还这么严防死守的呢?”
“嗐~我们是没什么,老实的等通知就好。可是,可是五号安全区的人不知道发什么疯,他们主动进攻我们。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没办法,我们只能组织起自己的保卫队。小心提防着有五号安全区混进来的人。”
“哦!这样啊。”陈鸣飞点点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