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师傅，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
李新年又鼓励了一句。
刘海中终于鼓起勇气说道：“李处长，您看，我进轧钢厂也十几年了，现在已经是七级锻工。
我一直想为大家多做贡献，多为群众服务……”
“好家伙，原来是个官迷。”
李新年一听就明白了刘海中的来意。
“嗯，刘师傅有这样的觉悟，是很好的。
不过，我管的是后勤处，生产车间的事务不归我负责。”
果然，李新年这话一出，刘海中的神色顿时黯淡了不少。
李新年一直观察着他的反应，见状便继续说道：“不过嘛……”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刘海中果然又竖起了耳朵。
李新年心中冷笑，说道：“不过，我可以和你们车间主任商量一下。
刘师傅毕竟是老同志了，又是七级锻工，技术上肯定过硬，还有为工人群众服务的高尚觉悟，适当加点担子也是应该的。”
李新年满口官腔，并未给出任何具体承诺，但刘海中却听不出来，还以为李新年已经答应：只要找到林建国和秦淮如通奸的证据，他就能当上官了。
调查组
如果有人能以一敌三十多，将二十名刚转业退伍的士兵，外加十多名轧钢厂原保卫科的保卫人员全部放倒……
听闻此事的人都感到难以置信。
就算只是三十多个稻草人，要将它们全部放倒也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
即便有人信了，也只认为是那些人太不中用、太过松懈。
然而，治安科的人却是亲眼见证了这一切。
治安科成立已近一周，林建国手下的编制也终于满员。
除原有的十一名老队员外，转业 ** 占了大多数，共二十六人；另有十人由老队员推荐加入。
此外，还有三人是张兵安排进来的。
林建国毕竟年轻，新来的成员难免心存轻视。
他最厌恶这种目光——外人的看法他管不着，但在自己的治安科里，绝不容许存在这样的态度。
于是林建国集合全体人员，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的命令：由他一人单挑全场。
知道林建国实力的人自然不会主动上前挨揍，最终只有三十三人站了出来。
那些没有参与的人，都用看傻子的眼神望着这群自以为胜券在握的新人。
一挑三十其实并不像听起来那么难。
毕竟能同时近身的人数有限，本质上更像车轮战。
而林建国最不缺的就是体力。
加上他反应快得惊人，下手又准又狠，专挑人最吃痛的部位攻击，简直如猛虎闯入羊群。
几乎是一拳一个、一脚一个的速度，围攻的人就全倒在了地上。
有人不信邪，想扑上去抱住林建国，给同伴制造机会。
可惜林建国看似瘦高，肌肉却硬如铁块，根本抱不住。
他胳膊一甩，就能把人甩出好几米远。
转眼间，地上就倒了一片鼻青脸肿、哀嚎不断的人，而林建国却像还没活动开似的，浑然无事。
若按当时最流行的《三国演义》来比喻，林建国简直就是在长坂坡七进七出的赵子龙。
要想让下属服管，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如果还有人不服，那就再打一架。
这下，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林建国喊“立正”
，没人敢稍息；林建国喊“集合”
，没人敢拖延。
五十多人的治安科分成五个组，每组设正、副组长各一名。
组长和副组长再抽调出来，组成一支十人的行动小队。
……
“哎哟喂，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跟人打架了？”
厂办主任董全领着一行人来到林建国的治安科。
林建国正在训练场给刚挨过揍的队员们整队，看到训练场上的情形，董全不由愣了一下。
“董主任，没事，就是互相切磋，下手没掌握好分寸。”
林建国轻描淡写地解释。
董全看他衣着整齐，便信了这话。
他心想这批新人里不少是退伍战士，心气正高，进了轧钢厂难免要和老人较量一番。
不过看那些鼻青脸肿的生面孔，显然没在老兵手里讨到便宜。
“这几位是？”
林建国望向董全身后的两男两女。
“瞧我，忘了介绍。
这几位是x委调查科的同志，按照杨厂长的要求，要在轧钢厂进行一个月的调查工作，需要你们治安科全力配合。”
董全一一介绍：
“鲁泰鲁干事。”
“杨安杨干事。”
“林夕林干事。”
“尤溪尤科长。”
介绍到尤溪时，林建国多打量了几眼。
不仅因为她是几人中职务最高的，更因为她出奇的年轻，看上去和自己年纪相仿。
“林科长，你可别小看尤科长，我特意问过，她和你一样才十六岁，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林建国握住尤溪的手说：“那我们更要加把劲，把这些前浪拍在沙滩上。”
尤溪虽觉这话有些新鲜，却也能领会其中意思，不禁噗嗤一笑：“以后还请林科长多多关照。”
董全离开后，尤溪四人随林建国来到准备好的大办公室，就在林建国办公室隔壁。
“这是我们这儿最大的办公室了。
如果需要独立小间，二楼还有几间空着。
我办公室在隔壁，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我不在的话找文员也行。
治安科刚升格，人事还没完全到位。”
交代完这些，林建国正要离开。
调查组的事他不打算过多参与，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反正就是配合调查组工作，按吩咐办事就行，遇到为难之处，打电话请示张兵或杨爱国便是。
“稍等，林科长，有件事需要你立即安排。”
“尤科长请讲。”
“我们接到举报，最近有部分工人经常携带厂里的贵重零件出厂，希望今天下班时，治安科能对几个出入口进行突击检查。”
尤溪神情严肃地注视着林建国，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轧钢厂有四千多名员工，难道要一个个检查吗？”
林建国眉头紧锁。
这个年代连安检设备都没有，逐一检查不仅耗时耗力，还会引起工人们的不满。
临近下班时分，谁不想早点回家？耽误了时间，工人们难免要抱怨。
“我明白这很困难，但请林科长务必想办法克服。
调查组进驻轧钢厂的消息瞒不了多久，现在我们就是在和时间赛跑。
等到明后天，那些人得到风声后暂时收敛，调查组的工作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尤溪耐心地向林建国解释。
“请稍等，我给处长打个电话。
如果内务科能协助，事情会顺利很多。”
调查组的大办公室里已经接通了内部电话线路。
不过这里的电话只能拨打厂内号码，若要联系外部，还需通过机要室转接。
“喂，处长吗？情况是这样的……”
林建国在电话里向张兵汇报了调查组的要求。
张兵沉吟片刻，回复道：“我会通知内务科维持门口秩序，但搜查工作还得由你们治安科负责。
动作要快，态度也要注意，别激起工人们的情绪。”
“现在是四点，再过半小时工人们就要下班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林建国只得接受这个任务。
幸好今天治安科人员全部在岗，否则这项工作根本无法完成。
轧钢厂大门口。
林建国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卫室外，注视着排队的工人逐一接受检查后方能离厂。
工人们自然怨声载道。
调查组的人倒是机灵，全都躲在门卫室里，避免直面工人们的怒火。
若不是林建国安排人取来两支步枪并装填空包弹，还真镇不住这些脾气火爆的工人。
“站住！”
林建国发现有人推着自行车试图脱离队伍，立即出声制止。
谁知那人反而加快脚步。
“拦住他！再跑我就 ** 了！”
林建国快步追上前去。
见对方毫无停下的意思，林建国果断从枪套中取出配枪，扣动扳机。
** 在那人脚边溅起一片尘土。
这是林建国这把配枪首次开火。
突如其来的枪声让门口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工人们万万没想到竟然会真的 ** 。
虽然轧钢厂保卫处不少人都配有 ** ，但实际使用的情况少之又少，以至于很多工人都以为这些只是摆设。
那一记枪响，惊得几个胆小的人魂飞魄散。
差点被 ** 打中的人腿脚一软，摔倒在地，自行车也顺势压在了他身上。
林建国收好枪，一把掀开自行车后座上的布包——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根紫铜长条。
“你胆子倒不小，这一百多斤都敢下手？”
林建国着实没想到，竟有人如此猖狂，连上百斤的紫铜都敢偷。
紫铜可比普通钢铁值钱多了。
“我、我……”
被压着的人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
林建国也懒得听他解释。
审讯的事多半轮不到治安科插手，他挥挥手，让人将这家伙绑好押走。
枪声一响，工人们排队也规矩多了。
谁都看得出来，这次治安科是动了真格，而且是人赃并获。
这时，何雨柱和于莉一起走出来。
林建国招了招手，示意何雨柱过来接受检查。
何雨柱两手空空，林建国随手拍了两下，就放他过去了。
倒是于莉手里的饭盒，林建国掂了掂，觉得有点沉。
他只好带着两人走进门卫室。
路上，林建国低声提醒：“一会儿老实认错，别狡辩。”
要是他们连这话都听不进去，那他也懒得再管。
毕竟，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打开饭盒，里面是三道冷盘：一盒叉烧肉，一盒五香鱼，还有一盒软炸鸡。
虽是冷菜，香味却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