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炤交界处,汶洲
日夜兼程,三百多名镖师押送载满“货物”的十几辆马车来到此地。
凤溪按照水苏的交代,继续前行。
直到一块巨大的石碑收入眼底,比了个手势让众人停下。
“咕咕...”
熟悉的暗号声传来。
凤溪单手遮掩在唇边,发出三道咕咕声,算是回应。
平坦的土地上,突然掀起一块与土地融为一体的布料,一位青衣女子从坑洞中跳了出来。
“大姐?”
凤溪面露喜色,忙不迭迎了上去。
镖局并不是畏惧凤枭山,她们本就是一家。
大姐多数时间在外收揽人手,卖身葬父的孤女,以及一些无父无母的孤儿等等。
二姐镇守山寨,收取过往行商官员的银钱。
而她则开设镖局,算是明处的生意。
她们三姐妹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但不是亲姐妹,所以称呼便是大姐,而不是长姐。
“稍后再叙旧,快,随我来”
凤枭现在什么都不关心,只关心主上交代的事是否能圆满的完成。
“大姐,刚才探路的人没有看到炤国守边的兵士,这是怎么回事?”
“被咱们放倒了,我已经找了高壮差不多的手下冒充,等你们安全进入炤国国土,他们就会接替之前的人,佯装守边。
现在不是列国交战,守卫不算多,也算是给了我们机会”
很快,凤枭带着一众人直达最近的村庄,车辙印全部被抹除的一干二净。
村庄的百姓都被迷晕了,多睡几天不妨事。
镖师们虽说好奇,却也没有多问。
他们大多都是行走江湖,无所依靠,混不上饭吃才会投靠希凤镖局。
在镖主眼中,只要入了镖局,都是一家子。
无论是何等身份,大家都是平等的,都是兄弟姐妹。
当然,十恶不赦的人除外,镖局是不收的。
算上凤枭带来的人,足有近千。
几日的时间,众人计算好位置距离,就地取材。
依照君凰交给凤枭的图纸,做出两个巨大的投石器。
“镖主...镖主...来了...军队来了——”
这时,一名络腮胡镖师急速冲回村庄,将打探到的消息上报。
阻拦数万的军队,还是他国兵士,这简直是太爽了。
不少人纷纷摩拳擦掌,就等着这一日。
凤溪摸了摸木箱中装的黑色大圆球,眸底划过一抹狠厉。
“很好,传我的话,依照前日划分,各司其职”
“是,镖主”
一众人搬箱子,推投石器,准备火把,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待准备好后,低沉密集的脚步声隐隐入耳。
炤国的七万兵马,到了。
“少将军,这次由您带兵,我军一定会大获全胜”
“是啊!少将军英武不凡,这次立下大功,官位定能再上一层”
“别废话,继续赶路,马上就到虞朝境内了,警醒一些”
被称作少将军的年轻男子冷冷说出一句,眼神飘忽不定,注意着四周的动向。
虽说守边的兵士给了传来消息,交界之地很是安全。
但还是要小心一些。
“是,将...”
“轰...轰...砰——”
话未说完,军队中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残肢碎片与烟尘交织在一起,一大团灰黑色浓烟在兵士中弥漫开来。
不等人反应,接二连三的爆炸响起。
无数团浓烟缓缓升起,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
“这是怎么回事?稳住,稳...”
少将军掉转马头,刚要询问。
下一刻,一枚黑火球落在马蹄旁。
火光冲天而起,霎时炸开将人吞噬。
“天罚,是天罚,快躲开——”
爆炸声不断,淹没副将的嘶吼声。
没完没了的炸响,残肢鲜血四溅,兵士们四下奔逃。
这种情况他们哪里见过?黑火球落在地上瞬间爆炸,看到的人都变成尸块了。
天罚两个字充斥在兵士心中,更显慌乱。
凤溪等人投出一次黑火球,便稍加扭转投石器,继续点燃投掷。
总计两千多黑火球,有大有小,留下五枚,其他的全部投出。
七万兵士损伤大半,地上完整的尸体少之又少,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
“大家上——”
凤枭凤溪一声令下,藏在暗处的人一窝蜂的涌出,提着长刀见人就杀。
用长刀太慢,索性捡起地上的长矛,一戳一个准儿。
比起军营中的兵士,他们杀起人来更加疯狂,都是混江湖的。
约莫一个时辰,残留在战场来不及逃跑的兵士尽数变为尸体。
至于逃跑的那些,无所谓。
凤溪抹了一把脸上温热的鲜血,出言道。
“大姐,差不多了,撤吧!”
凤枭环顾一周,微微点头。
一群人将投石器以及装黑火球的木箱拖到战场,用剩余的黑火球将其炸的粉碎。
回到村落替百姓解了迷药,赶着马车离开。
临了还不忘将车辙印等等的痕迹一并除去。
“报——”
“将军,炤国边境守卫不知去向,前方四十里,硝烟弥漫,遍地尸体,似是天罚所致”
探查军情的兵士骑着马返回,向罗将军禀报情况。
“什么?天罚?”
罗将军面上一愣,这也太巧了。
他奉殿下的命令,前来“迎接”。
就差这么一段路程,怎么就出现天罚了?刚才的声音...
想到什么,他抬眼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偶尔有几片雪白的云飘过。
“大晴天的,哪来的天罚?”
“回将军,确实如此,那么大的威力,除了天罚其他的做不到,何况刚才还听到了一些轰轰的声音”
罗将军思忖片刻后,直接传令原地扎营。
随后亲自书写了一封信,交由兵士快马加鞭送回淦洲。
只不过,比起罗将军,远在溯洲的卢信可就没那么好糊弄了。
溯洲发生的情况与汶洲相差不大。
得到兵士回禀,卢信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黑火球。
他亲眼见过威力,但这次的黑火球好像威力更大。
不止是他,几个副将听到消息也是一脸的疑惑。
“军师不是染上瘟疫去世了吗?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卢信久经沙场,操练兵士,当下便明白过来其中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