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等,我好像知道是什么在捣鬼了……”
忆祥扶着额头,大手一挥,「夜幕芳华」回到手中,可刀子却没有插进脑袋中,他想起来这两个狗东西抹除不掉。
“告诉我们吧,兴许会有办法。”
忆祥叹了口气,只能妥协。
“鹰,你知道自我意志么?”
“自我意志?”
张夏言有些懵,她还没听到过这种意志,忆祥无奈的解释着。
“我脑子里现在有两个这东西,一个自称良知,一个自称欲望,它们想要我选择一个成为自我,「虚无」无法抹除这些狗东西,因为它们源自于我。”
“源自于你?这不太可能,除非拥有权能支撑,否则它们是没办法对你进行影响的,并且,我没听说意志是从现在的人身上出现的。
意志必须有一个母体作为载体,就像是「梦」与「梦翼」源自于「原梦」,它们的意志都是来自于各自的母体,也就是「梦」与「梦翼」,而它们往上还有「原梦」这个主母体,也就是起源。
要知道,这些意志没一个直接从人身上产生的,我觉得,你脑子里只能是拥有权能的残缺意志,既然「夜幕芳华」身上的「虚无」权能不够,那就多来两刀,毕竟它的权能没下降过。”
张夏言一番解释,忆祥突然醍醐灌顶。
“对啊!一刀不行再来两刀,总不能「虚无」会被除特定之外的气息或权能阻挡,它们要有那么强大的权能,早就把我弄死了。”
忆祥立刻抽刀化作碎片,给自己脑袋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螺旋粉碎,欣百莲在一旁认真治疗着,她害怕自己一个分心,忆祥就真死了。
良久,忆祥瘫坐在地上,大脑暴露在外,骨架缓缓恢复着。
“羊,还能扛得住么?”
“嗯,不过下次最好提前协商一下,若不是状态完好,恐怕连大脑都无法复原。”
“蛇总是冒冒失失的。”
忆祥扶着自己的大脑,他能感受到那湿滑的触感,但并没有视觉,因为他还未拥有五官。
“不太行……他们还在……”
忆祥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他等待着,张夏言则是一脸茫然。
“连削减都做不到么?”
“做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她有些抓狂,自从将忆祥任命「梦」意志的候选者开始,他的脑子里就钻进过很多东西,最棘手的是「虚无」的气息竟然无法将其抹除。
难道真的像忆祥所说,它们是源自于忆祥本身,所以才无法消灭么?
几分钟过去,忆祥的血肉重塑,但皮肤还未重新长出,他看着张夏言询问着。
“虽然没有成功,但现在感觉还好,外面还有多少人?”
“在你刚刚动刀之前,小区外已经挤满了警员,现在可能已经准备进入这里,外围也有一部分人离开了城市。”
“他们离开了?!”
忆祥立刻抬头看着她,随即想起「夜幕芳华」都回到手中,布置的虚无粉尘早已回来,他叹了口气。
“我真得控制控制自己了,这样很容易出大麻烦。”
“现在怎么说?”
“已经结束了么……”
晴雨慧揉着眼睛,她醒了过来,一脸迷糊的样子。
“还没有,我们还未找到梦境主人。”
忆祥低着头沉思着,时不时朝着新生长出的皮肤抓去,有些痒。
晴雨慧打着哈欠,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
“我觉得……我们好像陷入一个误区。”
“什么?”
“之前我没太搞懂,能给我重新解释一下这里需要怎样才能被夺走么?”
张夏言开始对着晴雨慧复述着。
“普通人的梦境需要以旁观角度经历过往,对梦境主人有所影响,或者直接杀掉变为无主的梦境。
被意志影响的梦境需要在此前提下,杀死意志,而意志梦境只需要杀死意志便可以……”
忆祥抬起头,张夏言也意识到问题到底出在哪,谁说「梦」意志死了?谁说这里会有一个梦境主人?
“这就说的通了,就算真的有梦境主人,那么没有意志的加持,这里也会开始崩碎。”
“可若是「梦」意志没有死,它到底去了哪?这里这么大,它的气息也没有留下半点,我们该去哪里寻找……”
“会是当时追赶我们的那团雾气么?”
“你是说……”
“没错,如果确实是这样,若是我是它,我大概率会躲藏在梦境边境,不被任何人所找到,但……”
“但这样,我们可能会被困死在这。”
晴雨慧思索着。
“还有一种不大可能的可能,那就是「梦」意志变成普通人融入这座城中,它会做这么脑残的事情么?”
“也许……它真的会呢?”
忆祥的皮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他挠着下巴继续说着。
“这段时间我们并没有大规模屠杀,「梦」意志也知道这点,它隐藏在城市中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也不排除它选择趁乱随着那些人离开这座城市。”
“问题又回到原点,我们该怎么杀死它?”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你们听我说……”
……
“这会不会有些冒险?”
张夏言想要否决,但晴雨慧打断她。
“这算是比较好的办法了,不然我们真的会困死在这,我愿意赌一次,更何况我们也不是没有保险措施。”
“那也只能这么办了,让羊跟着你吧,我自己可以。”
“就这么办,我去肃清这里为你们开路。”
忆祥已经听到四周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要上楼了。
“你保重。”
三人跟随忆祥下楼,看到围堵在面前的众多枪口,忆祥直接抛出碎片将其撂倒在地。
“往那边跑!”
暗色光影散布在右侧,将小区旁的包围圈撕出一角的缺口,三人立刻沿着缺口冲出去,忆祥不断躲闪飞速的子弹,眼中没有了丝毫的顾忌,赤手空拳砸向前面的警员。
「夜幕芳华」的碎片散成满天粉尘开路,忆祥留下部分抵挡自己的要害部位,这让他的动作更加凶狠,一人一击丝毫不拖泥带水。
像那群被「血肉」气息影响的居民战斗一般,每杀一人便吸取一人制作成经验包,忆祥越杀越兴奋,他看到经验条又增长一截。
良久,忆祥朝着地面啐了口唾沫,身上有一些子弹擦过的枪口,但都不要紧,面前已经没有一个人存在,都成为忆祥的经验。
他朝着一条街道前行开始扫荡,这里的原住民已经一个都不能留了,他不敢赌「梦」意志真的存在这些人当中,只能全都屠杀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