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言翻看那些书本，但无奈于看不懂英语书上面的英文。
“这些字认识我，可我却不认识它们。”
抽出另外一本物理书，张夏言被上面的人造卫星图案吸引，随意翻开一页便看到密密麻麻的注解和公式，不过……她还是看不懂。
“往上面画小人做什么？”
这时，铃声响起，有些驼背的孙老师进入教室，脸上满是愁容，手中还拿着一叠试卷。
“昨天的月考成绩已经出来了，你们这样怎么才能考上一个普通的大学？是我平时讲的都不够仔细么？”
台下没人吭声，他们都知道自己学的并不好，但除了继续，不知道还有什么出路。
孙老师抬头看到一个陌生的学生，脸上表情从愁容变成疑惑，对方身上穿着的校服更是令他一愣。
“你是哪个班的学生？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话一出，其他学生也都看向张夏言，不自觉的心里嘀咕着，连老师都不知情，那这人到底是谁？
张夏言知道再装下去可能会弄得严重，毕竟学校是不会允许外来人员进入的，她通过忆祥的记忆知道面前的孙老师是个心善的人，自己也不想给他找麻烦，上前靠近对方，故意改变声音小声说了一句。
“我和忆祥是朋友，我没怎么上过学，所以借来他的校服，想在这听一会课，不会惹任何麻烦。”
由于使用的是忆祥的身体，不管怎么更改声音，听起来自然也没有特别大的差别，不然声音会变得极其不自然。
孙老师看着张夏言顿了顿，挥手示意出去说。
“你们自己把卷子拿回去，一会再讲。”
来到走廊，张夏言没有丝毫慌张的感觉，就算事情再坏，也不至于闹到要打死她的地步。
“忆祥最近怎么回事？已经旷课一周了，他家中又出事了么？”
孙老师面露担心之色的询问，张夏言有些疑惑，他不知道以前忆祥被通缉的事情么？但看到对方的年龄也略微有些大，加上身为教师，没有时间听那些新闻也算正常。
“他最近确实出了一些事，恐怕以后都不能来上学了。”
“这孩子从上次他父母那事开始，我就让他留个电话，可他死活都不答应，家里出事我也没办法知道。”
孙老师扶着额头，脸上愁容增添几分，看起来他确实很在意忆祥的情况。
“我知道这孩子脾气倔，他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多问，你回头问问他处理完事情回不回来上学，学校这边我都处理着，以他的学习成绩可是能上一个好大学的。”
“您放心，我会转告他的。”
“唉，就算他不打算回来上学，多少当面和我吱一声，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你来这只是为了听一节课？”
“没错，我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以前没办法上学，忆祥和我提起您，他说您一定会答应的。”
“这个臭小子，你想听课可以，不过最好中午的时候离开，下午会有检查，若是被发现我也没那么大能力护着你，毕竟校长对这方面很严格。”
“这已经足够了，多谢孙老师。”
张夏言恭敬地朝着对方鞠了一躬，孙老师拦住她。
“看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去吧。”
孙老师伸手郑重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神中出现回忆之色，似乎想起某段记忆。
张夏言回到班级等待片刻，孙老师重新走进班级，抽出一张卷子放在她的面前，同样小声说了一句。
“听不懂也没关系，若是其他老师问起你，你就说是我的侄子。”
随后，孙老师走上讲台，开始讲解试卷上的内容，张夏言看着面前试卷，上面同样标注着很多注解，看起来像是他自己做了一遍，用来在上课时讲解的，但现在却交给了她。
“确实是个不错的老师。”
……
中午时分，张夏言趁着学生们走出学校大门，自己也混入其中，忽然有只手拉住她的肩膀，本能驱使她甩开这只手，立刻转身准备出手，但却发现是个大爷，对方也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
“你这是干什么？”
张夏言想要上前搀扶一下大爷，但对方摆摆手示意不用，随后指着她身上的校服。
“你身上的校服是哪里来的？”
张夏言脑袋一转，想起来这个经常和忆祥聊天的门卫大爷。
“大爷好，我是他的朋友，替他来着看望一下他的老师。”
“哦，这样，他怎么又翘课了？家里出事了？”
大爷和孙老师表现出同样的关心。
“他确实碰到点事情，不过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唉，这个小混蛋，你走吧。”
大爷摆摆手，转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背影也略显沧桑，毕竟，他早就习惯每天被忆祥烦上几句，现在不但见不到人，连他的狗都不来这看看他。
“唉，我还喂过那只叫做布鲁斯的小狗，这两个小混蛋。”
……
张夏言挑了个地方回到忆祥的意识梦境，本想静静等着忆祥醒来，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可忆祥却迟迟没有动静。
“以往的经历让你感到困倦了么？多休息一会也好，哪怕推迟到以后也没关系，我们没有那么赶时间。”
张夏言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擦去上面的妆容。
“其实，你原本的生活也挺不错的。”
躺在血色花海之中，侧面还有之前召唤自己来这里的法阵，张夏言思索良久，发现自己和忆祥度过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伸出手指一边说一边数着。
“肖何的梦境，目夕日的神龛，居民楼，禄祁的梦境，秃顶大叔的梦境，还有我没参与的耀文梦境……”
伸直的手指胡乱抓了抓，随后放在脑袋后面看着暗蓝色的天空，这是忆祥特意改变的颜色，说是代表着他要吞下所有「原梦」的心思。
“说起来，我倒是感觉挺奇怪的，向往平静生活的你，为什么当时会选择继续下去？明明只要和我说，找个没有调查局渗透的地方，你就可以重新生活下去，难道，你还能是为了我当时说出的玩笑话么？仅仅是让我看到你杀死「梦」与「梦翼」的意志？”
张夏言也有想不懂的问题，但她没有选择继续偷窥忆祥的记忆，因为忆祥提起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但现在又放任张夏言操控身体，对方十分的相信她，同样，张夏言也信任忆祥，所以即使自己觉得荒谬的计划，她也不会阻止忆祥去做。
毕竟……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起死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