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祥回头看去,木头房门发出急促的吱嘎一声瞬间关上,房间内彻底黑暗下来,连手机的微光都无法照亮眼前的事物。
忆祥掏出「夜幕芳华」警戒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眼前时不时有几道光线一闪而过,脑中似乎有什么记忆被勾动,像是当时被「梦翼」意志翻动大脑时是同种感觉。
“该死,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脑子里,它在偷走我的记忆!”
忆祥朝着门的方向跑去,他意识到若是再待在这里,恐怕自己会彻底失去记忆,可不管他如何奔跑,如何挣扎,都摸索不到任何东西,这无助的感觉少见的让忆祥感到绝望的气味,他开始忘却自己的记忆。
“狗东西,从我脑子里滚出去!”
忆祥不断挥舞着,试图击中什么,能让他毫无感知的进入他的大脑,这还是第一次。
“妈的妈的!这特么是哪啊?”
……
“张……张……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忆祥拍打自己的脑子,试图回想起什么。
“和我一起来这里的人是谁?”
脑子里混沌不堪。
“直播……?”
……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忆祥瘫坐在地面之上,「夜幕芳华」自动回到了身体之中。
“这是哪?”
眼前的迷茫将忆祥吞没其中。
“我是谁?”
在没有任何光线的黄泥房子中看不到任何事物,忆祥不断的在房间中间原地踱步,身后的三张黑白照片中的人眼睛睁开,眼中挤满了无尽的怨恨。
……
“儿子!起床上学了,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起来?”
耳边吵闹的声音将呆滞的思绪拉回脑中,忆祥坐起身揉着干涩的眼眸。
“起来了,感觉好奇怪。”
脑子像是断了片一样,忆祥觉得可能是自己昨天晚上并没有睡好。
“昨天……昨天我做什么来着?”
忆祥露出疑惑之色,随即很快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他在学校中又跟同学打了一架,被几个人圈踢了,现在浑身还在疼。
“应该是被打懵了吧。”
揉着太阳穴,卧室外有人在交谈,还有几声狗叫。
“布鲁斯?布鲁斯是谁?”
推开门看去,父亲一边讲着话,一边偷偷的用手拿起盘子中还在冒热气的一块肉丢进嘴里,结果被母亲发现。
“就这么馋啊?也不知道等等忆祥。”
“我都饿了,大早上的不用做那么多,你儿子就算是饕餮也吃不了那么多。”
“吃肉都堵不住你的嘴,小混蛋起来没有?”
“刚叫完他,一会就自己起来了。”
母亲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忆祥,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快去洗漱,一会菜该凉了。”
“我可不等你了,你老子要饿死了。”
“真是受不了你。”
母亲端来一碗盛好的米饭放在父亲面前,他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塞,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
腿边感到有些毛茸茸的,低头看去,一只卷毛狗正蹲在忆祥旁边,用尾巴触碰自己的腿。
“牢布斯?”
习惯性蹲下摸摸它的狗头,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即使不去看也知道洗漱用品放在何处,因为这是忆祥生活十多年的家。
洗漱过后,不知是洗脸时没有擦干眼角的痕迹,还是因为哈欠的原因,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快来吃饭吧,小混蛋。”
“好。”
一家三口在餐桌上吃着早饭,牢布斯坐在地上吸溜吸溜的发出声音,它拥有自己的吃饭小桌和黄色小碗。
“小混蛋,今天去学校不许再揍人家了,昨天那几个同学都被你打破脑袋了。”
母亲一脸严肃的说着,但眼中并没有责怪之色,父亲放下手中碗筷。
“说什么呢?饭桌不许说这些,他吃不好饿肚子你又该心疼了。”
“我训斥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想说话自己起个头,儿子,吃这个。”
母亲装作生气的样子回怼父亲,顺便将父亲面前盘子中的肉丢在忆祥碗中。
“那是我爱吃的,给我留点。”
“我做的饭,想吃给钱。”
“啊……?你不会知道了吧?”
父亲一脸错愕,嘴里的饭也不香了。
“废话,藏了多少?不交出来以后吃饭没你的份。”
“不儿?你是怎么发现的?小混蛋,你又告密了是吧?”
忆祥正用骨头剔牙,一脸懵的看着父亲。
“和我有什么关系?”
“把钱放在门框缝隙里,可真有你的,要不是我打扫时候看到,还不知道要藏多久。”
“哎呦,我错了我错了,就这一次,这不是儿子都考试了么?我答应他再考一次第一就给他买一堆机械零件,儿子喜欢摆弄那些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藏起来做什么?”
“钱都放在你那,我也不好意思管你要,答应的事得做到,不然我这老子怎么当的。”
“零件?我好像确实喜欢弄这些东西。”
忆祥脑中回忆着,他经常会去弄一些电气化的小机器,虽然经常会着火漏电,但父亲还是支持着他。
“咱儿子长大了可是大能,啥都会,别扼杀孩子兴趣爱好。”
“行行行,看在你不是为了自己买烟酒,钱还你。”
母亲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放在桌子上,父亲立刻一脸嬉笑的拿起来。
“老婆最好了,怎么还多两百?”
忆祥听着有些肉麻,但早就习惯了,母亲自顾自的将剩下的菜都倒在忆祥碗中。
“又不是不给你零花钱,想买什么自己去买吧,我得上班去了。”
母亲放下筷子走进他们的卧室更换衣服。
“儿子,看没看到,你老子我多有面,藏私房钱都不挨揍的。”
“呃……有点丢脸了,老爹。”
忆祥看着碗中那即溢出来的菜汤,有点吃不下了,父亲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小混球,一会别忘记把碗刷了,我也上班去了,好好上学啊。”
父母在卧室叽叽咕咕说着什么,忆祥听的双手盖住自己的耳朵。
“多大岁数了,腻不腻啊。”
母亲挽着父亲的胳膊,两人离开家门,忆祥的目光打量着地面上满眼渴望的牢布斯。
“来来来,都给你吃,反正我也吃不下。”
忆祥将食物都塞牢布斯嘴里,洗刷刷过后,挑选自己的专属校服。
“这件……有点丑,还是粉色的吧,怎么样?”
牢布斯吃到一半回头看向忆祥身上那套粉色校服,饭也不吃了,两只爪子盖住眼睛,可谓是狗都没眼看。
“不懂欣赏。”
于是,忆祥穿着一身骚粉色校服前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