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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东正坐在一家热闹的咖啡馆里,对面是一位穿着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人——许大茂的主要投资人,杨波。
杨波透过镜片投来困惑的目光:“李东,我不懂你的意思,许大茂怎么会背叛我?”
李东深吸一口气,望着杨波。他清楚,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许将
“杨总,请您先看看这些文件。”他轻声说着,从包里取出一叠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杨波带着疑虑翻开文件,脸上的神情从不解转为震惊,最终陷入深深的沉默。
这些文件全是许大茂违规操作、损害工厂与工人利益的证据,其中还涉及投资方的利益,令杨波不由得对许大茂产生了怀疑。
李东见杨波沉默不语,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这一切。
杨波目光如刀,锐利地扫过文件,随后抬眼看向李东:“李东,你找我,究竟想要什么?”
李东略作沉吟,答道:“杨总,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
二百七十九 携手合作
这个提议显然让杨波有些意外。他微微挑眉,深深注视着李东,等着他继续。
李东淡淡一笑,面对眼前这位精明干练的中年商人,他知道自己要说服的不是普通人。
他定了定神,开口说道:
“杨总,我们的轧钢厂虽然在许大茂手中经历波折,但我们有一批技术扎实、认真负责的工人,也拥有完整的生产线。产品质量一直过硬,只是受许大茂所累,声誉受损。如果能改变现状,我相信厂区未来大有可为。”
他细致地陈述着厂区的优势,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信心与期待。
话音渐强,满是对工厂重振的渴望。
杨波专注地听着对方的话,神情由起初的困惑渐渐转为凝重,眼神也愈发深沉,仿佛在反复咀嚼李东言语中的含义。
“你是说,如果我投资你们的轧钢厂,能获得更丰厚的收益?”杨波缓缓开口。
李东郑重地点头:“是的,杨总。我们现在只缺一个契机,一次转机。”
杨波静默片刻,随后起身走向窗边,望着窗外繁华街景,目光幽远,似在权衡这场合作的得失。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转身面对李东,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我答应你,愿意与你合作。”
李东脸上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深深望向杨波:“谢谢杨总。我们定会为您带来满意的回报。”
杨波嘴角微扬,伸手与他相握,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期许:“我期待着,李东。”
……
李东离开咖啡馆时,暮色已笼罩街头。霓虹闪烁,人影绰绰,都市的喧嚣中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故事。他快步穿行街道,朝着所居的四合院走去。
刚至院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脚步一滞。
秦淮如正在那里。
她正费力地清扫街道,汗珠滚落在地,溅起细微的尘埃。
李东走上前去。暮光中,她疲惫的身影更显单薄。
“秦淮如,你不是有孕在身吗?怎么还在扫地?”李东蹙眉问道,望着她苍白的脸色,心头泛起一阵涩意。
秦淮如闻声停下手里的扫帚,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轻轻一笑:“李副主任,原来您也知道我怀孕了。”
“我也不愿出来扫地……但婆婆说这是女人的本分。我……只能听她的。”话音里浸透着无力。
听着她的倾诉,李东心底冷笑。
他清楚秦淮如与贾家众人的品性——工于心计,惯于利用他人,最终却毫不留情地背弃。
望着她佝偻的背影,厌恶之感油然而生。
可他仍开口劝道:“秦淮如,你已是母亲,该多顾惜自己的身体,别太劳累,也别被婆婆的话所困。”语毕,便转身踏进了四合院。
秦淮如望着李东走远,心中满是羡慕。
她眼里既有对李东的钦佩与仰望,也掺杂着对贾东旭的失望和怨怼。
在她看来,贾东旭实在不成器,只会眼巴巴看着她辛劳,从不肯搭把手。
李东走进四合院,回到自己屋前。
推开门,一个安静而孤单的空间展现在眼前。
他轻轻合上门,走到桌前坐下,开始处理手头的工作。
这间屋子不算宽敞,却透着一种简单舒适的温馨。
室内布置得素雅干净,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显出屋主的人文雅好。
角落立着一个小书架,摆满了书,大多是钢铁行业的专业书籍,间杂几本历史小说。
灯光落在李东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影。
他眼神专注,笔下不停,正为轧钢厂的重振计划逐条书写。
他边想边写,神情凝重而投入。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皱了皱眉,起身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竟是傻柱。
“傻柱,你怎么来了?”李东看着他手里紧攥的布包,有些疑惑。
傻柱显得局促,望望李东,又低头看看布包,小声说道:“李副主任,我……我是来谢谢您的。”
李东一愣:“谢我?谢我什么?”
“上次在医院,您帮了我。”傻柱结结巴巴地说着,把布包递了过来。
李东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三个窝头和三个鸡蛋。
他笑了笑,对傻柱说:“这些吃的你留着自己用吧。”
傻柱呆呆地望着他,半晌才苦笑着摇摇头:“李副主任,您就收下吧。我知道您是好人,这是我的心意,您不收,我心里过不去。”
他抬起头,目光恳切:“您一直帮我们,我……我只能拿这点东西谢谢您了。”
李东静默半晌,语气低沉:“柱子,我做这些不为图报,只盼工友们日子能过得好些。你带的窝头和鸡蛋,自己也不宽裕,我不能收,带回去吧,你比我更需要。”
傻柱脸上绽开憨厚的笑容:“李副主任,您就当添个夜宵,别客气。”
李东注视着这个淳朴的汉子,目光温和。他接过油纸包,轻拍对方肩膀:“好,你也早些歇着,别熬太晚。”
望着那道宽厚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李东轻轻合上门,继续伏案工作。
翌日清晨。
许大茂拎着烟酒礼盒站在杨波家门前,整了整衣领叩响门环。杨波身着家居服开门,见状挑眉。
“杨总,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许大茂忙将礼盒递上。
杨波接过伴手礼侧身相迎。待客人在沙发落座,他捻着茶盏问道:“许先生这么早登门,有事?”
许大茂堆起笑容:“想请您投资我的新项目。”
茶盏与托盘轻碰发出脆响。杨波垂眸拂去衣摆并不存在的灰尘:“已经签了合作协议。”
许大茂笑容凝固,喉结滚动:“您是说...”
“和李东。”三个字如冰锥刺进耳膜。
许大茂指节捏得发白,指甲深陷掌心。他盯着地毯纹路,胸腔里翻涌着被捷足先登的屈辱,喉头泛起铁锈般的涩意。
许大茂抬起眼,眸光骤然一冷。他强压住心头翻涌的怒火,面色却渐渐恢复如常。
“杨总,这是怎么一回事?”他语气冰凉。
杨波望向他,淡然答道:“李东提出的方案我很认同。相信他能带领轧钢厂开创崭新局面。”
这话让许大茂心头火起,他咬紧牙关,面上仍挂着笑意:“既然杨总这么说,那我先告辞了。”
他起身朝杨波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踏出杨宅,许大茂满心愤懑与悔恨。想到李东在背后使的手段,一股狠厉的怒意在他胸中翻腾。
他仰首望向夜空,目光决绝。
“李东,咱们走着瞧!”许大茂狠狠掷下手中的烟蒂,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
天边泛起鱼肚白,四合院门前透着几分清冷。
李东推开院门正要外出,目光忽然落在石阶上——身着黑衣的秦淮如正蜷在那里瑟瑟发抖,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见李东出现,秦淮如身子一颤,哭声愈发凄切。李东蹙眉上前:“出什么事了?”
秦淮如垂首啜泣,半晌才颤声道:“贾东旭他……他没了……”
李东一怔,随即了然,心中泛起复杂滋味。虽知贾东旭命不久矣,却没料到会来得这般突然。
他在秦淮如身旁坐下,轻拍她的背脊安抚:“节哀。生死有命,贾东旭定盼你好好活着。”
秦淮如抬起哭红的双眼,哽咽道:“我今后可怎么活……我……”
微风拂过,在院落里轻轻流转。
李东深深看了秦淮如一眼,眼底掠过一丝讥诮。他起身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
脚步沉稳,面色平静。
院门处,唯余秦淮如独坐石阶,泪痕未干。
李东渐行渐远,身后留下满院寂寥与秦淮如无尽的悲戚。
李东走在街道上,晨风微凉,朝阳温和明亮。街上行人匆匆,各自忙碌着开启新的一天。
然而这祥和的景象并未打动李东,他内心反而愈发冰冷。
他正在盘算接下来的计划。
贾东旭的死,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个契机。
脑海忠已开始筹划如何借此事让计划更趋完善。
穿行在熙攘人群中,他目光冷峻,一副超然物外的神态,周围行人都不自觉地与他保持距离。
他明白往后必须谨小慎微,绝不能让人看出任何端倪。
此刻只需做好分内事,静待时机成熟。
信步走进一家茶馆,择窗边落座,要了壶清茶独自斟酌。
这份宁静让他思绪愈发清晰。
凝望窗外景致,他轻声自语:贾东旭,你的死将是我最好的机会......
话音平淡而冰冷,恰似他的人生——表面平静,内里却布满谋算。
......
轧钢厂区内。
李东独自行走在通往厂区的路上,晨光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
他面色沉静,目光坚毅。
步伐不疾不徐,仿佛并非急着赶路,而是在享受清晨的宁谧。
然而心底已在默默谋划后续安排。
踏入厂区,眼前景象立即引起他的注意。
厂门紧闭,车间窗户也都关严,似在遮掩什么。
见此情形,李东微微蹙眉,隐约感到事态不妙。
走进厂区,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工人们见到他纷纷移开视线,无人上前寒暄。
这是怎么了?李东心念微动,隐约察觉事态比预期更严重。
他来到杨厂长办公室,叩门而入。
杨厂长正伏案整理文件,神色凝重,显然也受到这股气氛影响。
李东来了。杨厂长抬头看他,表情复杂。
发生什么事了?李东直视着杨厂长问道。
杨厂长静默片刻,缓缓开口:“运动开始了,我得去参加劳动改造。”
李东闻言心头一震,脸上却不动声色。
“李东,我可能要离开一阵子。”杨厂长语气低沉,眼中掠过一丝忧色。
李东抬眼看向他,轻轻点头:“我明白,厂里的事我会多留心。”
杨厂长凝视着李东的双眼,深深叹了口气。
他预感到,往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平。
“谢谢你,李东。”说罢,他转身继续整理文件。
李东走出办公室,反复琢磨着杨厂长的话。
他意识到,这场运动的规模恐怕远超预期。